陳沐西沒有帶著于佳馨直接去和于圣恩他們匯合，而是找球場服務員重新開了一間休息室。

“原來的服呢？”陳沐西問。

“在、在韓先生的車里，我忘記拿了……”

“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啊？……沒有！”

于佳馨很激，小臉漲紅，聲音卻還是那樣小，語速很快，急急忙忙地把今天的經歷說了一遍。

早自習上到一半，肚子疼，去洗手間。手機里接到韓辰華的短信，說辰華地產已經賣給其他公司，拆遷款已經不歸他管，讓找別人。于佳馨著急，就打了個電話過去，說了沒幾句，韓辰華就說來學校接。

“他說來接，你就真的翻墻出去？”

陳沐西冷靜地看著于佳馨。

于佳馨耳邊轟地一聲炸開，“沐西姐，你怎麼知道、知道我翻墻——我哥知道嗎？！”

“你在學校不見，班主任肯定會通知家長。我是和老于、沐楠一起來的，他們就在隔壁。”

于佳馨頓時慌了，“陳沐楠也來了？……沐西姐，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逃課的！我不知道會鬧得這麼大！我本來只是想當面和韓先生說幾句話就回去上課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上了車……沐西姐，我哥哥和陳沐楠是不是很生氣？”

咬下，抓著陳沐西的手，大顆的眼淚撲簌簌地落。

外邊有人敲門，于佳馨頓時如驚弓之鳥，躲在陳沐西后。

“先去洗手間洗個臉，別哭了。”

陳沐西也怕是于圣恩或者陳沐楠，他們要是看見于佳馨穿這個樣子，肯定當場就炸了。

開門，卻是球場服務員。

“陳小姐，這是二讓我送來的。”

一套嶄新的格雅高中校服，和一雙球鞋。

陳沐西微怔，沒想到韓霽能在短時間安排的這麼周全。

“謝謝。”

陳沐西把校服和鞋子遞給于佳馨，讓趕換上。

于佳馨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癟著，把校服抱在懷里。

陳沐西嘆氣，隔著一道浴室門，聽見里面窸窸窣窣的換服聲，問道：“佳馨，你和韓大一直都有聯系嗎？”

里頭頓了頓，傳來孩子細弱的回應，“……很，只是偶爾。”

“你們都聊些什麼？”

“沒、沒聊……韓先生問我學習……”

韓辰華居韓氏高位，每天大小事務不下百件，居然還能出時間來過問一個陌生孩的學習狀況。要說他不存妄念，任何人都不會信。

陳沐西不想把話說的直白，換個角度，從于佳馨這邊手。“你把韓大當朋友嗎？”

里頭停頓的時間更長，就算隔著門板，陳沐西也能想象于佳馨臉上的自卑和怯弱。

“我、我只是個不起眼的人，沒有資格當韓先生的朋友。他幫了我很多，我很謝他。”

一個涉世未深的高中生，從小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年輕孩，乍然遇見一個商業帝國的繼承人，是份已讓人頭暈目眩，再加上男人在面前自然流的紳士風度，一切都好得就像話故事。

“看人不能看表面，佳馨，你還小，別太輕易相信一個人。”陳沐西沒有證據指明韓辰華一定心懷叵測，只能委婉地告訴，“以后做事多考慮后果。別像今天這樣一聲不吭地離開學校，大家都非常擔心你。你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好好學習，考上一個心儀的大學。孩子想要什麼，地位、金錢、尊重，最可靠的方式是自己掙。明白嗎？”

于佳馨乖順地點了點頭。

換下來的禮服熨帖地疊一捧，抱在前，“沐西姐，可以幫、幫我保管嗎？”

陳沐西在心里嘆氣，“好。”

幫于佳馨整理了一下服，重新扎好馬尾，帶著去旁邊的休息室。

于圣恩哭得比于佳馨還大聲，一邊哭一邊問干嘛去了，怎麼不接電話，知不知道老師很生氣……

問題拋的急，又夾雜著哭腔，于佳馨本不進回答，只能垂著頭一個勁兒地抹眼淚。

陳沐楠站在一邊，看見于佳馨完好無損地回來，終于松了一口氣。

目落到孩的嶄新的校服上，察覺出不對，他慢慢皺起眉頭，雙手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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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沐西和韓霽返回壹號院，另派了車送于圣恩和于佳馨回拆遷區。意外的是，陳沐楠也跟車去了拆遷區。

于圣恩先一步下車上樓。

陳沐楠住于佳馨，“你今天為什麼去那麼遠的地方，是要見什麼人嗎？還是遇見什麼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