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留到明天開會說，今天我休假，沒看出來？”

追到球場來的高管們在旁邊喋喋不休，韓辰華靜靜聽著，收回視線，最后給了這麼一句不痛不的話。

高管們急得跺腳，韓氏都一鍋粥了，再這麼下去，韓辰華很可能地位不保，他還有心打高爾夫！

“諸位，老板都發話了，請回吧。”

韓辰華的書把高管們擋在一邊，又說了幾句安的話，終于把人送走。

書守在幾米開外，草坪上就剩了韓辰華和穿晚禮服的孩子。

韓辰華站定擺好姿勢，拿著球桿對著虛空比了幾下，偏過臉，對著孩子招手，“過來，試試。”

“我、我不會……”

孩聲如蚊吶，兩手攪放在前，顯得很局促。

韓辰華淡淡一笑，“沒事，我教你。”

他走過來，俯，非常紳士地幫孩子提起碩大的擺。把人領到發球區，球桿到孩子的手中，自己則站在他后，兩手握住孩的手腕。

跟缺營養的竹竿似的，握著沒什麼手。

韓辰華一邊教怎麼擺姿勢，一邊輕笑道：“青春期的孩不都嬰兒嗎？你怎麼這麼瘦？”

孩握住球桿，能覺到掌心里全是汗。抿，臉蛋紅撲撲的，不知道是被下午的太給曬的，還是有其他什麼原因。

陳沐西被韓霽領著過來，第一眼看到就是這個場景。

“佳馨！”

陳沐西大步走過去，把于佳馨從韓辰華的前拉開。

“沐西姐，你怎麼在這里……”于佳馨還不知道自己翻墻翹課的事已經鬧到整個小圈子都知道了，只以為和陳沐西是偶遇。

陳沐西沉著臉，卻沒發火。“你沒事吧？”

“沒事。”于佳馨快速搖頭。

“怎麼穿這樣？”

于佳馨沒說話，垂下頭，臉比剛才更紅了，仿佛下一秒能滴出來。

“孩子穿漂亮點是應該的。路過商場，佳馨喜歡，就給買了。”

韓辰華進話，他的目淡淡地落在孩還未完全條的軀上。

幸虧于圣恩和陳沐楠不在，否則場面已經失控。

陳沐西把于佳馨拉到自己后，“韓先生，請你自重。”

“陳小姐說什麼，我聽不懂。”

韓辰華笑起來，照在他的臉上，消融了部分的氣息，說起話來又這樣紳士，很難讓人相信他其實心懷鬼胎。

起碼，涉世未深的于佳馨是不信的。

韓霽手幫陳沐西理了理額前的碎發，輕聲道：“人找到就好，先送于小姐回去。”

陳沐西和他對視一眼，拉著于佳馨便往休息室去。

沒走幾步，韓辰華在后面道：“佳馨，回去路上小心點。”

陳沐西明顯覺到孩子想要回頭的沖，握了于佳馨的手腕，“走吧。”

陸白憋了很久，看見陳沐西和于佳馨已經走出視線范圍，他忍不住譏諷，“韓大，什麼時侯做人變得這麼沒底線。把人家小姑娘卷進來，顯得多沒品。”

“我和佳馨是朋友，陸律師可能誤會了。”

陸白直接呵呵了兩聲，說實話，以前怎麼沒察覺韓辰華這麼不要臉。

三十好幾了，論輩分韓辰華都能給人小姑娘當叔了，還朋友！

韓霽不像陸白有耐心，愿意和韓辰華磨皮子。“說，怎麼個談法？”

“這麼談……”韓辰華丟了球桿，走到韓霽面前，只用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鹿死誰手，沒到最后誰也說不準，別笑的這麼快。等我把生姨從地底下挖出來的時侯，有的你哭——”

聲音戛然而止。

韓霽猝不及防的一拳，打得韓辰華整個人往后倒。

一拳不至于有那麼大的殺傷力，但韓辰華已經仰倒在了草坪上。韓霽沒管那麼多，上前一腳踩在韓辰華的手背上，另一腳往他肚子上踹。

旁邊不遠的書走幾步，想過來拉架，被韓辰華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陸白沒鬧明白好好怎麼就起手來了，但這不妨礙他看戲。

要不是他疏于鍛煉，沒有韓霽那樣的好手，早就上去給韓辰華補幾腳了。

最后他拉住韓霽，“差不多得了，兄弟之間切磋，別鬧大了。”

韓霽沉著臉，像看垃圾一樣看著韓辰華。

“老板，您沒事吧……要不要送您去醫院？”

等韓霽和陸白走了，書才敢上來。才剛做了個攙扶的作，就被韓辰華揮開。

“拍到了？”

“嗯，離的遠，但用的都是高清遠程鏡頭。照片晚上就放出去。”書垂著頭，不敢和韓辰華對視。

韓辰華慢慢起，拍掉服上的草和灰。草沾在面料上，暈開一片片難看的污漬。他皺著眉頭，住心頭那想用刀片把污漬刮下來的沖。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小人，打著和談的借口把人騙來，他出手，然后自導自演一出苦計搏老爺子的同？”

“沒……”書生怕自己說錯話。

韓辰華笑笑，“記住，只要站在權勢的最高點，無論你做過什麼，都會被無知的螻蟻神化——就算是見不得人的謀。”

神沒有污點。

即便有，那也是為了大義不得已而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