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克返回海城已經三天。

韓霽在海城明面上的生意已經全部出去，就連原J科技那一整層辦公樓也已低價售出。但私底下的運作還在鑼鼓地進行中。

為了掩人耳目，弗蘭克只得把自己的公寓騰出一半的位置，做了臨時辦公區。

茱莉亞今早才抵達海城機場，拖著行李箱就來敲門。

“倫敦的紫外線這麼強嗎？才多久，就曬這麼黑了。”

弗蘭克開了條門。

“黑。”茱莉亞把行李箱扔在門廳，抬手在面前揮了幾下，皺起鼻子，“什麼味兒？”

“人味兒。”弗蘭克說，“過渡時期，將就點。你的位置還是按照原來的規格布置的，就是空間小了點，別介意啊。”

客廳里原先擺放的沙發、茶幾之類的家，都被替換了辦公卡座，一共三排，每排五六個位置，座位與座位左右相連，前后空出的位置也就剛好坐個人進去。

看著，都覺得憋屈。

除了給茱莉亞預留的位置，其余的都已經坐滿了人。他們是弗蘭克帶領的書團員，此刻每個人都埋首桌前，或是接電話，或是開視頻會議，或是理文件，說話聲、鍵盤敲擊聲混一團，偏偏又都有條不紊。

整個屋子都彌漫著張的作戰氛圍。

茱莉亞有些咋舌，“老板準備怎麼干？”

“等消息吧，先把手頭上的工作理了。”弗蘭克答得模糊。

茱莉亞有種錯覺，不知從什麼時侯開始，好像被排出了韓霽的核心團隊。任何指令，都比弗蘭克晚得到。有時甚至下面已經推行了，才察覺。

茱莉亞看著弗蘭克，“老板是不是對我——”

“穆哥，我了！”臥室門被人從里面拉開，晏寧頂著窩頭出來。他只穿了一條灰棉質長，趿拉著拖鞋，上著，白皙的左肩上有一枚吻痕。

茱莉亞只掃了一眼，轉過臉，意味不明地朝弗蘭克挑了下眉。

弗蘭克一邊外套，一邊走過去給晏寧披上。“外賣還沒到，吃了下午就去學校。”

“你趕我啊？”

“該回去上課了……”

臥室門合上，同時隔絕了他們的說話聲。

客廳卡座上的書們毫沒影響，有些甚至連剛才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全都專心致志，視工作為命子的樣子。

茱莉亞走到靠窗的角落，在空著的工位前坐下。空間實在太小，手肘不小心撞到后面工位的擋板，明明是失手，后面的同事卻很有眼力見地笑著道歉，“不好意思，茱莉亞，我把桌子往后面挪一點。”

再挪就把自己人干了。

茱莉亞笑一笑，“好。”

同事微怔，而后果真拖著桌椅往后退了二十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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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沐西和韓霽、肖安之的緋聞被炒得街頭巷尾皆知，就算是小攤上賣菜的大爺都曉得海城有個姓陳的妖，把富豪和當紅明星耍得團團轉。

并且，被耍的兩人還不找麻煩！

你說，不是妖怪哪能這麼能耐？

陳沐西一時風頭無倆，尾隨拍的狗仔層出不窮。不僅在壹號院蹲守，陳沐西走到哪，他們就扛著長槍短跑跟到哪兒。

而陳沐西這段時間除了在壹號院的書房趕設計圖，就是去辰明苑監工。

辰明苑隨著陳沐西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在新聞上，大眾知度直線提升，竟從當初九萬多一平漲到了十一萬。儼然了海城最炙手可熱的高端樓盤。

平頭老百姓對辰明苑可不可及，而海城的富豪和有錢太太們雖然上對陳沐西不屑，但也蠢蠢，紛紛跟風買上一兩套。

導致才短短一周時間，辰明苑就完了一個季度的銷售目標。

“陳小姐，您每天從壹號院來辰明苑，車程時間也不短，浪費時間的！不如您干脆搬到辰明苑來，您住進來就知道，這兒不比壹號院差。”

陳沐西剛一下車，就被辰明苑的營銷總監迎到了辦公室。

他看明白了，陳沐西是個活招牌，只要了業主，辰明苑就能打著的旗號把剩下的別墅高價售出，搞不好能一舉打敗壹號院，為海城市區的豪宅TOP1.

陳沐西不傻，推諉道：“可惜了，辰明苑太貴，我買不起。”

營銷總監道：“您說笑了。”

“沒有，我說真的。”

陳沐西把側那個背了好幾年的平價托特包放到膝蓋上。

營銷總監的眼角了，熱道：“不如這樣，我向上頭申請送您一套，戶型和位置您隨意挑。只要您搬過來，或者每周過來住幾天。”

真把陳沐西當行走的人形廣告牌了。

按照現在的價格，一套別墅四千多萬，陳沐西沒想到自己的代言費還貴。

有點為難，“不好意思，我做不了主。”

“啊？那要不您請示一下二？”營銷總監估計是個大男子主義，在家里說一不二的那種。一聽陳沐西做不了主，自然而然就想到如今能做主的只有太子爺韓霽。

哪知陳沐西嘆氣，“他說了也不算。”

營銷總監：“……”

不能肖安之才是王中王吧？

覺自己吃了個驚天大瓜，原來太子爺戴了這麼久的綠帽子還忍不發，本原因是被肖安之制了啊？

趁著營銷總監震驚的間隙，陳沐西起告辭。

“您稍等陳小姐，我送您……”

總監回過神來，趕在陳沐西前頭去開門——

“王總是吧，你們辰明苑是怎麼辦事的？”

門外一行人來勢洶洶，一個貴婦被人群簇擁著走上前，儀態雍容而神略不屑。

“領導……”后面隨而來的辰明苑員工一個勁兒地給營銷總監使眼。

來者不善。

“韓太太您大駕臨！辰明苑真是蓬蓽生輝！”總監一愣，不自覺對著何蕊彎了彎腰。

沒了總監那壯軀的遮擋，何蕊的視線自然而然地落到了陳沐西的上。

既然打了照面就不能裝不認識，陳沐西微微頷首，“韓太太你好。”

何蕊皮笑不笑，“是陳小姐啊。小霽不在，你在海城玩得風生水起，有能耐。大白天的，你們在屋里干什麼，把門關的這麼嚴實？”

“小姐”這個詞從何蕊里說出來，格外的刺耳。

在暗示什麼，在場的人全都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