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上個月那麼一鬧,長樂最近才恢復了往日的盛況。
一夜,就賓客往來,歌舞升平。
韓霽久不在歡場面,一現就是帶著陳沐西。門口兩列迎賓已經看呆,經理忙不迭地親自引著兩人上了頂樓包廂。
待兩人在沙發上坐定,經理賠笑著問韓霽,“請問二,今兒怎麼個點法?”
說的是要什麼套餐,陳沐西卻誤以為是在問公主要不要,要的話點哪些。
不待韓霽說話,淡淡道:“王子有新到的嗎?”
經理:“???”
以為自己幻聽,努力保持笑意看向陳沐西,“您、您剛才說——”
“你沒聽錯,幾個面相正派的來。”
韓霽低頭劃撥手上的打火機,指節微微泛白。
經理為難道:“面相正派……就是小狗那種唄?”
陳沐西笑了下,下往韓霽的方向點了點,“和韓二相反的那種就行。”
經理:“……”
這是要砸場子啊。
韓霽修長的食指按下砂,淡藍的火苗瑩瑩如鬼火。他把打火機往前面玻璃桌上一扔,“愣著干什麼,按陳老板說的去找。王子哪夠啊,公主給我來一打。”
“誒誒,馬上就來,稍等。”
經理兔子似的逃出包廂。
兩人就這麼隔著一米遠的距離,坐在沙發上,目不斜視。
陳沐西抱臂帶笑,韓霽面不善,無聲對峙。
不多時,經理領著一幫公主王子再次返回。
公主們在韓霽面前站定,王子們則齊齊躬朝陳沐西問好。
經理暗自把冷汗,城會玩!
陳沐西果真點了兩個小狗長相的王子,示意坐在自己左右側,“別拘束。”
兩個王子臉上帶笑,心里各種犯怵。
整個海城誰不知道陳沐西是韓二的人,別說私下里見了陳沐西天仙似的模樣,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現在二就在旁邊坐著呢,誰敢在閻王眼皮子底下造次?
可偏偏,陳沐西坦無比,神自然,毫不把韓霽放在眼里。
兩個王子磨磨蹭蹭,終究不敢靠陳沐西太近,愣是離了半米遠,還都是脊背直,雙手搭在膝上的乖乖模樣。
陳沐西倒沒勉強他們,只吩咐給自己倒酒。
旁邊,韓霽余將陳沐西和那兩個小狗盡收眼底,繃著下頜線,一臉不善。
經理巍巍地道:“二,要是不滿意的話,給您換一批?”
“不用,都留下。”韓霽賭氣似的一口氣點了十二個公主,當真是一打。
經理汗,趕對公主們使眼,“去啊,別愣著了。”
要擱在平時,公主們早就蜂擁而上了,今兒不知怎麼,被這包廂里的詭異氣氛影響,不約而同地膽戰心驚起來。你推我,我推你地往韓霽邊挪。
涂悅欣也在其中,仍舊是清純裝扮,麻花辮、改良版齊B校服。本來是混在最后,前面止步不,推推搡搡,莫名其妙就被推到韓霽邊。
經過上個月的事,對韓霽的仰慕全都變了恐懼。
又有正主陳沐西在場,本來這副令引以為傲的皮囊,此刻就像會惹禍上的禍源。
抖著遞上一只酒杯,“二、二,您潤潤嗓子。”
韓霽心生厭惡,卻又瞥見旁邊陳沐西偏過頭,和小狗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笑。
說什麼沒聽清,那明的笑意卻著實刺眼。
目轉向眼前的人,啟道:“你弟弟怎麼樣了?”
“啊?……”涂悅欣寵若驚,酒杯里的紅在搖晃,“好、好得差不多了,前幾天已經出院了。還要謝謝您的幫忙。”
“不謝。”韓霽接過遞來的高腳杯,往邊送。
陳沐西不是沒注意到這個年輕孩,很久之前就在長樂打過照面,從管控區出來那天也有過匆匆一瞥。當時沒看清面容,現在聽和韓霽的對話,想來就是了。
“你……悅悅?”陳沐西看向,“雙間諜。何醫生都被你騙過了,戲好。”
涂悅欣抿了抿,不敢抬頭正視陳沐西,“陳小姐過獎。主要是二吩咐。”
陳沐西瞟了眼韓霽,后者朝隔空了下杯,臉上還帶著那種似笑非笑的等夸表。
陳沐西冷眼回視,把手一抬,直接放在左邊小狗后面的沙發靠背上,妥妥的姐與乖弟弟專用姿勢。
韓霽握酒杯,仰頭把酒杯喝空。
沒有預兆地往地上一砸,“滾出去!”
所有人都在瞬間彈起,魚貫涌出包廂。
陳沐西覺得無趣至極,這就玩不起了。
拎起包就走。
后邊腳步聲跟,腰上忽然環上一條手臂,但不待那人得逞,陳沐西就側回以一個肘擊。
韓霽早有準備,手掌下陳沐西的攻擊,仍是將人拉進了懷里。
溫香玉。
垂首,那幽幽的冷玫瑰香撲了滿鼻。
可惜,親昵不過半秒,陳沐西就將手里的包一扔,側和他扭打起來。
也不知是積了多久的怒氣、惱意、思念……一腦地傾瀉出來。
畫框,落地燈,酒瓶,煙灰缸……能用上的趁手工都用上了。
隔著包廂門,里面傳來劈里啪啦的品砸落聲,偶爾還有忍痛的悶哼聲。
經理和被趕出來的公主王子們聳著肩膀,在走廊上一排。
陸白得了消息趕來,就看到這十好幾人排排站、公然聽墻角的場景。
“干什麼呢?不是說韓二和陳妹妹比拼找樂子嗎?怎麼都出來了?”
“您可算來了,陸!快進去勸勸吧,打起來了!”經理把陸白推進去。
還沒站定,迎面砸來一個件,要不是陸白閃得快,就掛彩了。
“啪啦!”一個酒瓶碎在腳邊。
陸白跳到一邊,“打人不打臉!講不講武德!”
陳沐西恰好趁著這個空擋,猛得使出一個直勾拳,往韓霽腰上來了一下。
打完,直接拉著陸白往追來的韓霽面前一送,拉開包廂門就走了。
陸白是個狗都嫌,被韓霽一下推開,沒站穩,踉蹌著倒向沙發。
“……”
他瞬間得出一個真理,倆口子打架,傷的總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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