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所說的基和韓霽有什麼關系？”

“我以為我說的夠明白了。”陳沐西眼神清淡，“基就是韓霽。”

林桃：“！！”

信息量太大，一時愣住。

其實憑著做警察的直覺，猜測過基就是韓霽、韓霽就是基，但這種想法實在太魔幻，剛有個萌芽，就被掐斷了。

但陳沐西輕描淡寫一句話，就將最跳的猜測認證為事實。

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林桃喃喃道：“你們有緣的，幾年前在曼城有過集，等回到了海城還能再次遇見。”

陳沐西想起幾個月前，在酒吧的門口，隔著馬路一眼被站在黑邁赫外面的男人吸引。

那時的借口是酒后縱。

現在想想，一切都逃不過命運的安排。

這半個月來，林桃間或將和韓霽在海城發生的故事詳細敘述了一遍，盡管林桃沒有上帝視角，知道的不是全貌。

但沒了何斯揚的刻意引導，之前在管控區吃過的藥也慢慢失去效果，陳沐西自己也想起了很多事——

和韓霽的點點滴滴、還有四年多以前出國找葉流莎的全部經歷。

有句歌詞是“清醒總比昏迷痛楚”。

想不起來還好，或者是像之前一樣了刺激才只能晃過支離碎片，那還能繼續為葉流莎毫無保留地收拾賭債，做的兒。

也還能繼續在韓霽極端的溫和暴下掙扎，勉強維持平衡。

很可惜，天不遂人愿。

-

晚間，韓霽回到壹號院，照例來801和們一道用晚餐。

韓霽獨自坐在餐桌一端，陳沐西和林桃同坐對面。

滿桌子的食佳肴，沒有任何談聲，唯有默默的咀嚼聲。

剛開始，韓霽會用公筷給陳沐西布菜，陳沐西清清淡淡一句“謝謝”，轉手就將韓霽夾的菜倒進桌邊的垃圾桶。

林桃膽戰心驚，生怕太子爺會怒。

奇怪的是沒有。

韓霽的臉只凝固了一剎，隨即勾了勾，一雙桃花眼要笑不笑地看著對面的人。

“挑食不是好習慣。”

陳沐西：“嗯。”

一抬手，直接讓傭人把剛才被韓霽青睞的整道菜端走。

吳姨惶恐至極，站在桌邊不敢，瑟地看看陳沐西，又看看韓霽，分不清大小王。

最后眼神求助于林桃。

“……”

林桃背脊一，立馬低下頭，全神貫注地飯。

母胎solo至今，連個都沒正兒八經談過，這種現實版類似人間的拉鋸戰本不在的知識范疇。以前還能紙上談兵，侃侃而談。

現在……拉倒吧，還想豎著走出壹號院。

韓霽忽地噗嗤一笑，“等什麼呢，才是這兒的主人。”

一句話，定乾坤。

“誒誒！好的，我馬上就把菜撤了！”吳姨忙不迭地應了。

林桃一方面驚訝韓霽什麼時侯變得這麼好脾氣了。

一方面慶幸太子爺識大局，知進退，戰火總算沒有燃起來。也免了當炮灰的危險。

誰知陳沐西微微蹙眉，又吩咐吳姨接連撤了幾道菜，還都是專做給韓霽的。

吳姨：“……”

林桃：“……”

陳沐西抬眸，“不是說了我才是這兒的主人，客隨主便。”

話看似是對吳姨說的，目卻是冰冰冷冷地投向對面的男人。

韓霽的緋繃一直線，眼中有怒意。

所謂是可忍孰不可忍。

林桃心道，完了完了，今晚誰也沒有好果子吃。

毀滅吧，趕的。

預到韓霽要掀桌子，都已經做好隨時拉著陳沐西跳開的打算

“客，”韓霽品咂著這個字，將手里的銀匙往瓷盤里一放，一聲脆響。

林桃蹦起小，做好準備。

下一秒，韓霽：“吳姨，既然陳小姐看不慣我這個做客人的，不如讓痛快個夠，甜點和咖啡也不必給我留了，都撤走。”

吳姨：“？？！”

林桃：“！！！”

陳沐西將面前的粥碗一推，用紙巾了角，轉頭和林桃說，“我吃好了，你呢？”

“啊？……好了好了！”

“先上樓？”

“好啊好啊！呵呵……”

陳沐西和林桃前腳剛離開餐廳，里面后腳就傳來一陣杯盞落地的碎裂聲。陳沐西面不改，林桃捂著心臟回頭，恰好看見韓霽離開的鋒利背影。

“生氣了啊。”林桃小聲嘀咕。

陳沐西都沒回頭看一眼，不甚在意道：“別管他。”

林桃佩服陳沐西兵臨城下而不，更好奇韓霽到底吃錯了什麼藥，半個月前那個只用一晚上就端了整個海城的太子爺去哪了？

林桃以為韓霽起碼有三天不再登門，誰知第二天早上就按時來用早點。

吳姨驚慌無比，因為得了陳沐西的吩咐，不敢準備韓霽的那份。誰知韓霽后跟了一行人，待他坐定后，很是有條不紊地從食盒里取出餐點，擺在他面前。

順道還給陳沐西和林桃準備了一點。

陳沐西沒說話，也沒什麼表，可從林桃的視角看過來，著筷子的力道明顯了幾分。

林桃心里嘆息，好怕纏郎。

能屈能，不愧是太子爺啊。

因此，往后每天，除了午餐，韓霽都按時來801用早晚餐，還是自帶餐食的那種。

-

轉眼，到了三月中旬。

陳沐西修養了將近一個月，專家團對進行了各方面診斷，報告單打出來后，正要發給弗蘭克。

陳沐西直接過去拔了電腦電源線，“你們的雇主是我。還有尊重病人私，沒經過我的允許，誰讓你們把這些報告往外傳的？”

坐在電腦前的醫生看著黑漆漆的屏幕，上面映著陳沐西清冷的面孔。

他陪笑道：“二擔心您……”

陳沐西：“他是我的誰？一不是家屬，而不是好友。搞清楚狀況。”

醫生被懟得滿臉憂愁。

陳沐西說：“待會你們就可以撤出壹號院。”

專家團大驚，這是要辭退他們啊？！

“剛才你們不是說了，我已經痊愈。不需要你們再留著這里。”陳沐西和悅道，“多謝你們這一個多月以來的照顧。”

“哪里哪里，陳小姐客氣了。”專家團齊齊松一口氣。

陳沐西轉走了幾步又頓住，說：“對了，費用找韓霽結，或者弗蘭克都行。”

這下不止專家團，就連林桃和傭人吳姨也汗。

前面把和韓霽的關系說的跟陌生人沒什麼區別，結算費用時卻是不當外人。

弗蘭克接到專家團電話時，屬實也吃了一驚。

把陳沐西的原話好了一遍后，這才進了總裁辦韓霽聽。

靠在老板椅上的男人靜靜聽著，隨后將手里的萬寶龍鋼筆往桌上一扔，一手支著額角，又氣又笑道：

“還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