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三院。

“何家這次踢到鐵板，不僅從公司里搜到東西，就連何上也有，證據鏈完整……”

“明眼人都看出來是韓霽在瘋狂報復。”

“有證據指向是韓二做的嗎？”

“……真晦氣！兩家為了個人打得頭破流，還連累我們跟在后面收拾爛攤子！”

“也不見得是頭破流，誰在漁翁獲利，現在還看不出來。”

“污七糟八！”

甘區分局副局長拍了拍刑警隊長趙章的肩，“稍安勿躁。何現在怎麼樣了？”

趙章說：“了些皮外傷，肋骨骨裂，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林局點點頭，“把人看好了，別讓他出來，外面的人也別進去。現在的局面還不是最糟糕的，怕的就是鬧出人命，到時候韓何兩家起真格的，才真是要翻天。”

“您放心吧。”

送走林局，趙章從洗手間用冷水抹了把臉，出來就看見林桃站在病房外，背靠著走廊，一副蔫耷耷的樣子。

“怎麼了，春節回來就沒見你笑過。”

林桃聞聲看來，站直了子，“沒有。”

“別睜眼說瞎話！老子當刑警這麼多年，當我傻啊？”趙章向來獷。

“可能我媽最近我相親，得有點吧。”林桃把親媽當擋箭牌。

趙章愣了一下，偏過頭，淡淡蹙了下眉頭，倒是沒再說什麼。

過了會，趙章打發林桃去食堂打包盒飯。林桃應了，還沒出走廊，就看見韓霽沉著臉從電梯下來。

“韓霽，沐西怎麼樣了？”

韓霽沒回應，或者說本不想應付，抬抬手，后面已有保鏢上來把林桃擋住。

林桃生出一種不好的預，“你想干什麼？這里是醫院，何斯揚現在我們警方的保護，你別來——”

那頭，趙章和負責看守的同事聽到聲響，迎面堵上來。

“韓二，你這是干什麼？”

“滾，別礙事。”

韓霽話不多，沉郁地掃來一眼。

趙章子莽，并且剛剛林局才囑咐過一定要保護好何斯揚，他不能就這麼放韓霽進去。

“你沒有準許，不能私自進去！何先生還在昏迷，你說什麼他也——”

韓霽揮來一拳，趙章也不是吃素的，他偏頭躲了一下，而韓霽的拳頭就恰好落在他臉頰斜后方的門板上。

門上的玻璃力，嘩啦啦落了一地。

巨大的響讓在場所有人都停止了作，紛紛轉頭看向這邊。

韓霽仗著高優勢，垂眸看著趙章，“我說，別擋道。”

有下屬過來拉了下趙章，“隊長，算了吧，就當探視……”

“你TM——”

趙章轉頭就罵，就在這個瞬間，他被保鏢推了一把，韓霽進了病房門。幾個保鏢過來立刻守在外面，形一堵人墻。

“艸！”

趙章怒不可遏，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韓霽大搖大擺地進去。鼻尖嗅到一濃烈的腥味，想起剛才韓霽那一拳，必定是傷到了手，可他竟然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真是個瘋子。

“還好嗎？”

何斯揚沒昏迷，只是肋骨骨裂，不便于行走，上、胳膊上以及臉上都纏了紗布或繃帶，躺在床上看著來人。

“你還敢在我面前提！”

韓霽直接拽住何斯揚的領口，把人騰空拉起來。

何斯揚皺著眉頭忍痛，繃不住，一陣猛烈的咳嗽。

他咳著咳著忽然笑了，“其實我在機場被你截下來之后，怕出事的。一個人去國外，沒有我的照應……也好，被你接回去，起碼生活起居上還能到最好的照顧——”

話音未落，臉上又結結實實挨了一拳。

韓霽卡著他的脖子，一毀天滅地的破壞從心底滋生。

“你是的誰？！憑什麼替作決定！”

何斯揚臉部漲紅，幾乎不能呼吸，張著大口氣，卻是斷斷續續地從齒間蹦出一串字，回應道：

“……那你以為……你又是、的誰？……男朋友？……未婚夫？……韓二……這些、不過都是……你的一廂愿……咳咳……”

“是我的人！”

韓霽下手更重，幾乎不給何斯揚活路。

“老板！”

“韓霽！”

外邊的人過破裂的門板聽到里面的靜，保鏢怕韓霽真的在醫院眾目睽睽之下做出點什麼，焦急又懼怕地開了門，進來一個人想要攔住他，可又不敢上前。

趙章和林桃一干人被外面留守的保鏢攔著，只能趴在門上大喊、干著急。

“出去！”

韓霽略一偏頭，尖利的目像刀子一樣掃來。

保鏢一愣，“是……”

他眼見著韓霽松了力道，把何斯揚再次扔回床上，才退了出去。

韓霽拖來一張椅子，坐在床邊，瞇著眼眸，看著何斯揚耷拉在床沿邊，一只手抓著脖子，有氣無力地咳嗽、氣。

“看你這樣，我痛快的。”韓霽的眼里毫無憐憫之。

即便對方是他曾經最好的朋友，最信任的人。

“……那就好。”何斯揚順過氣來，仰躺在床上，角勾起一笑意，“氣都在我上撒完了才好。”

事都是他主導的，撒氣打人都沖他來。

一切都和陳沐西無關。

韓霽懂得他話里的含義，嗤笑道：“我寵還來不及，怎麼舍得傷。”

“你所謂的寵，會要的命。”

“你又不是。”

“我是的主治醫生，沒人比我更了解的心理狀況。”何斯揚偏頭看過來，眼里有哀傷、無奈，甚至懇求。“韓二，你不如放過。何必呢？”

“放？”韓霽問，“想走嗎？你怎麼知道不我？！”

“你不放，怎麼走！”何斯揚的緒忽然失控，想要起，卻沒有力氣，只能按住肋骨，大口地氣。

韓霽看著他，像看一只徒勞在牢籠里做掙扎的敗。

忽然覺得沒什麼好報復的，他都輸這樣了。

“以前，我只聽說過久病良醫。現在看見你，我才知道，還有久醫惡疾的說法。何醫生，你該治治了。”

韓霽起，何斯揚在后面笑出聲，“大家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