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桃瞬間呼吸急促,“沐西?!你現在在哪里?!”
“我在——”
“別急著敘舊!你快帶錢來贖人!我也是倒了大霉,一大清早拉個坐霸王車的!再遲點,信不信我直接把人拉警局去!”
那頭,男聲本不給陳沐西再次說話的機會,罵罵咧咧地說了一大堆。
林桃弄不清到底到底發生了什麼,只得急慌慌地道:“你們現在在哪?我馬上帶錢來!”
“在哪?……”男人聽見林桃答應付錢,態度沒那麼惡劣了,往車窗外看了一眼,“壹號院。”
說完直接掛了電話,本不管林桃聽沒聽清。
林桃著手機六神無主,看了一眼四周,拔就往壹號院的方向跑。
跑了一段路,才想起罵自己蠢,折跑回分局院子里,飛快鉆進自己那輛黃亮亮的桑塔納里。
幾個從外面抓人回來的同事在外面沖喊,“又出什麼事了?”
林桃本聽不見,油門踩到飛起,滿腦子都是陳沐西在壹號院,壹號院……
-
與此同時,弗蘭克找遍全程監控,終于鎖定那輛從街道衛生所接走陳沐西的出租車。
他腦子里有好幾條設想,第一,如果陳沐西想跑,應該去機場、車站之類的場所,或者鋌而走險,直接乘出租車出海城;
第二,如果陳沐西是逃出來的,本沒有跑的意思,那麼按照常理而言,應該會回傾城里找葉流莎,或者去糖果小區找陳沐楠,再不濟會直接聯系他們才對。
可沒想到,陳沐西誰也沒聯系,也沒有要離開海城的意思,竟然乘著出租車一路暢通無阻地去了壹號院。
可車子停在壹號院門口,就沒有下文了。
他從監控里看到這個畫面時,甚至懷疑陳沐西本不在車里,一切不過又是另一個煙霧彈而已。
可他管不了那麼多,第一時間帶著人馬趕去壹號院,一邊電話通知韓霽。為了以防萬一,再電聯安敬寬,讓他趕派人把壹號院門口那輛出租車攔住。
因此,等林桃率先趕到壹號院時,本沒看見陳沐西和出租車的影子。有的只是十幾名保鏢在路邊圍的一個人墻。
一把摔上門下去,“安總?你看見沐——”
話還沒說完,即刻從人墻之間的隙里看見出租車,以及駕駛座里瘋狂朝外面罵的中年胖男人。
“……我TM惹你們還是招你們了?不讓停車還是怎麼的?你們倒是說話啊!圍我車算什麼事兒——!”
林桃腦袋嗡嗡作響,憑音迅速判斷出這個胖男人就是半個小時前和自己通過電話的司機。
“林警啊,你來得正好——”
安敬寬接到弗蘭克的電話吩咐后,簡直一頭霧水,但事兒不能不辦,于是就有了人墻圍出租車的舉。
他正想從林桃里套點話出來,可哪知對方打個照面過后,本不聽他說什麼,直接撥開兩個保安,就要去開出租車后座的車門。
安敬寬心里咯噔一下,“還愣著干什麼!把人攔下啊!陳小姐要是出了什麼事,今兒在場的人都別想好過!”
保安們應聲而上,愣是把林桃給往后面拖了幾米遠。
林桃寡不敵眾,雙胡踢騰著。
“別攔我!安敬寬,你在妨礙公務!”
安敬寬一腦門的司,抬手揩了一把冷汗。
心道,妨礙公務算個啥,整個海城因為陳沐西都一鍋粥了,要是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要是出什麼幺蛾子,整個壹號院都被拔了算了。
出租車,前排的司機氣得想直接撞翻人墻,直接開車走。但就是他再弱智,也看出了后車廂上的人來頭不小,車費還沒要回來呢!
他把腦袋往后一轉,“我說陳小姐,您倒是給個話啊!”
“……”
陳沐西靠在后座椅背上,臉蒼白毫無,因為太過虛弱,不住地往外冒虛汗。
還在發燒,睜著一雙眼睛,沒有聚焦,甚至沒有力氣開口問司機該給什麼話。
“咱不能就這麼干等吧?您倒沒事,我一個小人還有活兒要干呢。”司機開始念經模式。
陳沐西迷迷糊糊,沒有聽進去多。偏過頭,目過車窗和外面的人墻,只能看見壹號院大門的一角。
外面響起幾道刺耳的剎車聲,幾秒后,圍住出租車的人墻陡然散開。
司機一喜,正要撒潑先踩一腳油門嚇唬嚇唬外面這幫癟犢子,誰知車門被人從外面一把拽開,他也兩只胳膊給拉了出去,還被堵住了。
“二啊,是這樣,我接到弗蘭克的電話就立刻派人出來了,我向您保證,絕對沒人接近過陳小姐……”
“安總,借一步說話。”
“啊?”
弗蘭克不知道過了個年,安敬寬的眼力見被吃了還是喝了,這個時候上來邀什麼功。趕把人拉走了。
韓霽一冰霜,從甘區分局出來后本沒來得及回韓宅,直接驅車趕往陳沐西過面的街道衛生所,得到弗蘭克的匯報后,又立刻改道壹號院。
他從打頭的越野車下來,步子筆直地邁向出租車,說不上來的覺,每一步都像踩在懸崖邊——若是陳沐西便皆大歡喜,若不是……他該怎麼辦?
保鏢已經替他開了出租車后座車門,首先映眼簾的是一雙被藍白病號服包裹的雙,很瘦,很白,下出的腳踝和玉足可以看見分明的青管。
沒穿鞋,這麼冷的天,他的心猛一痛。
俯鉆車廂,嗓子忽然有點干,“……沐西?”
陳沐西后知后覺,將對著車窗的臉轉過來,被燒迷糊的視覺因為這雙近在咫尺的桃花眼,瞬間清明,甚至尖銳。
然而還未等張口,整個人已經被男人猛得攬懷中。
箍的力道幾乎讓不能呼吸,一陌生又悉的雪松香裹挾全。
男人嗓音啞然,帶著重重的鼻音,“乖,是我把你弄丟了。”
抬手了一下頸窩,是的。
……他哭了?
陳沐西被韓霽抱著,茫然又費解地看著沾了淚珠的指尖。
忽然開口道,“基,你為什麼哭?”
以前,你從沒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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