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斯揚臉一變,“韓二你——”
“噓!”
韓霽回頭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抬眼看了看休息室幾個角落,保鏢立刻會意,幾個人上去抄起椅子就把兩個監控攝像頭打落,再隨手扔了手上的椅子。
幾個人立刻調轉方向,過來直接將何斯揚控制住。
韓霽大步走來,甩了甩手,隨即揮拳砸向何斯揚的臉。
沒有留任何余地的一拳。
何斯揚的眼鏡瞬間碎裂,掉落在地,臉上烏青一片。何斯揚被力道震得整個子一偏,里一鐵銹般的腥味。
他抬起頭,眼前暈開一片,有片刻的失明,應該是視網了傷。
“我當你是兄弟,何醫生,阿揚?你在背后擺我。”
韓霽不解氣,又是拳拳到的重擊。
何斯揚完全沒有反抗的余地,腳下已經站不住,若不是被保鏢架著胳膊,恐怕整個人已經跌坐在地。
親眼目睹一切的涂悅欣滿目驚恐,尖著想要逃出去。可有保鏢的束縛,只能眼睜睜看著休息室里的韓霽對何斯揚單方面的毆打。
不控制地求饒,“二,您待的我都做了,不關我的事,是何醫生先找上我的……我弟弟還在醫院做手,您放過我……”
“開門!開門!”
外面有砸門聲。
保鏢眼神詢問韓霽,韓霽也打累了,往何斯揚的兜里塞了一個東西,然后嗤笑著抬了下手。
保鏢立刻下門鎖,外面的人快速沖進來,領頭的竟然是林桃。
一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何斯揚,瞬間轉向韓霽,“蓄意傷人,韓霽你——”
“林警,我提醒你一下,凡事要講證據,你那只眼睛看見我傷害他了?”保鏢扶起一把休息椅,拍了拍坐墊,韓霽坐上去,兩條疊。
他指了指這滿屋子的人,“不信,你可以問他們。我進來時,何醫生就是這個樣子了。”
明擺著耍賴。
林桃拿他沒辦法,也知道他心里有氣,如果不撒出來,以后不定還會鬧什麼樣。
連忙讓同事先把何斯揚扶起來,同時了救護車。
“林警,別忘了自己的職責,今天是掃什麼來了。”韓霽幽幽地掃來一眼,隨即撥了個電話出去,對那頭道,“人呢?”
“……老板,船上沒找到陳小姐。”
韓霽俊潤的面孔傷瞬即覆滿寒霜,“漂在海上的船,人還能憑空消失?找!”
“是是——”
韓霽摔了手機,出門前看了林桃一眼。
像是和魔鬼做了易,靈魂已然賣給了他,接下來應該做什麼早已不自己的意識掌控。
林桃下意識地了何斯揚的兜,沒兩下,就在左下方到一團東西。
沒把東西掏出來,撇過臉,只跟同事說了句,“送醫后帶回警局,給緝.毒組。”
-
九點零八分,海城灣。
距離客船起航已經二十多分鐘,但沒有按照原定航線往境外出發,而是駛出一段距離后,莫名繞回海城灣錨停。
弗蘭克帶著一隊人馬率先上船,船上有人接應,直接把他們領到頂層一間客房門外。
“陳小姐就在里面,吃了藥,應該是睡著了。”
弗蘭克點頭,抬手輕輕敲了幾下門,遲遲不見回應。
雖然闖進去有些唐突,可眼下把人接到,送回到老板手里才行。
他顧不得那麼多,直接刷卡開了鎖,推開門板時明顯到有阻力,再用點力推,里面傳來重掉落的聲音。
他一愣,進門,才發現門后立了兩把疊的椅子,應該是陳沐西用來防止有人惡意侵的。
弗蘭克砸吧著,還得是老板娘啊,時時刻刻都備安全防護意識。
再去敲臥室門,依舊沒有回應。
弗蘭克這才有點急了,還不自覺打了個冷噤。
“陳小姐?陳小姐,我是弗蘭克,來接您回去的……陳小姐,我開門進來了,您別害怕——陳小姐?!”
臥室空無一人,床鋪整整齊齊,沒有過的痕跡。
“找人啊!都是死的?!”弗蘭克大喊一聲,跟來的人立刻把屋子翻了個底朝天。
很憾,沒有陳沐西的蹤跡。
弗蘭克心神慌張,先給韓霽去了電話,得到兩句臭罵后,收了手機,吩咐跟來的人今晚就算是潛進海里,都得把人找到!
潛海……
弗蘭克再次打了個寒戰,快步走到客廳,才發現一扇窗子是開的,難怪他進來時就覺得這屋子冷。
他抓了抓頭發,幾乎想暴走,不確定是陳沐西自己跳窗跑了,還是何斯揚事先安排,讓人把接走了。
可無論怎麼說,人都是從海里走的,這麼冷的天,要是有小船接應還好……
弗蘭克四肢冰冷,不敢再想下去。
很快,當局也派人過來輔助搜巡,本來還漆黑一片的海城灣燈大亮,十幾艘船接連出發。
燈塔大開,海面上卷起陣陣白浪,像被翻過來的條條魚肚。
九點五十三分,遠響起轟鳴的引擎聲,一輛黑邁赫游蛇般快速駛近。
弗蘭克膽戰心驚地跑上前,“老板。”
韓霽周戾氣,“還沒找到?”
“沒……”
弗蘭克微俯著上,本不敢直視韓霽的眼睛。
海風陣陣,冷的寒氣裹挾著夜的森,得在場所有人都忐忑不安。
十一點,風力變強,幾乎要把岸邊的人卷走。
十一點半,開始砸雨點,雨勢變大,很快形雷暴雨。
負責搜巡的人依舊冒著風雨在海灣一帶搜巡,沒有人敢提出上岸的請求。
韓霽坐在陳沐西曾短暫待過的客船房間里,指尖慢慢過床鋪、臺燈、沙發……
最后,他拿起那個放在茶幾上的玻璃水杯,水只剩了小半,對著熾烈的頂燈,能清晰地看見杯沿上有一個淡淡的印。
指尖小心翼翼地過,心安與心痛兩種矛盾的在瞬間織一把利劍,筆直地穿過韓霽的膛。
“陳沐西,你怎麼這麼不乖?”他啞著嗓子低聲呢喃。
風大雨大,海浪翻涌,船不斷晃。
雨注打在窗玻璃上,像是有人從天空砸來的小碎石,混著風的嗚咽聲,又像是人在嚎啕哭泣。
心痛的覺無以復加,這麼糟糕的天氣,會在哪里?
是不是很冷?
韓霽無意識地走到窗前,雨水砸在他的臉上,順著臉頰從脖頸往下,很快,整個上都了。
弗蘭克站在后面,想勸又不敢,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很突然,韓霽忽然啞聲道:“那麼聰明,一定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弗蘭克以為他是想求個心安,連忙上前一疊聲地道是。
走近了卻發現韓霽垂著頭,臉上帶著一凄楚的笑意。弗蘭克一驚,順著他的目往地上看去——
墻的地方,有七八顆被棄的藥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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