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被噎了一下,“真不是我偏心!那棵歪脖子樹純屬沒心眼!”
“自己有,用不著你當替。再說,我能把怎麼著?”
韓霽越這麼說,陸白心里越沒底。
“好歹有個公職掛在上,你悠著點。”
韓霽嗤笑,“怎麼現在人人都來提點我怎麼做事?行啊,人又不是我綁來的,不如你讓回去。”
“我TM要是能說還——”
“呵,柿子挑的?陸三,你猜我有多。”
“誒——”
陸白來不及辯白,那邊已掛斷。
他抓了下腦袋,煩得不行。
心知韓霽近來氣不順到極點,人被拐走,自己還被韓老爺子在老宅。換做他,恐怕態度還要惡劣一千倍。
陸白也氣林桃這幾年刑警都是白當的,一點腦子都不長。明明就理虧,這個時侯不躲得遠遠的,還TM非得往槍口上撞!
真想撂挑子不管了。
陸白一轉方向盤,都要調轉方向直接回去了,可腦子里平白冒出林桃那雙無辜又呆萌的大眼睛,又怒氣沖沖地往山上沖去。
-
林桃是第一次來錦和山,卻無心關注山道上絕的風景。弗蘭克越過關卡之后,就超車在前面帶路,不多時便駛韓宅前院。
林桃站在冬日里還花團錦簇的院子里,了一眼這棟貴氣與低調并存的別墅,這個時侯才驀然生出一忐忑來。
弗蘭克十分和善地在前面帶路,“請啊林小姐,在外面站著多冷。”
門廳,林桃正在傭人的幫助下換鞋,謝羨君剛好要出去。
錯時,林桃瞬間站直子,“你是……謝小姐?!”
謝羨君今天心好,彎一笑,“你認識我?”
又看了下旁邊的弗蘭克,瞬間敲響警鐘,目上下打量林桃,不是韓霽喜歡的類型。眼中的敵意又在頃刻間消散。
“你怎麼會在這里?”林桃不答反問。謝羨君多次和韓霽捆綁,出了幾次桃新聞。
如今陳沐西不在,就登堂室。
這里面沒鬼才怪。
謝羨君覺得好笑,“我為什麼不能在這里?以前我常來,以后我還會來得更勤。”
林桃的怒氣值往上蹭蹭直冒,“來找韓霽?——你有沒有搞錯,知三當三,不知道恥兩個字怎麼寫嗎?!”
“你說誰是三——”
“吵什麼?”
謝羨君正要發作,韓太太何蕊轉過屏風,走過來。
幾人頓時噤聲。
謝羨君暗自剜了林桃一眼,溫婉地看向何蕊,“沒什麼,這位小姐可能對我有點誤會。”
林桃心里OS,狗屁誤會!
何蕊目掃過林桃,端莊的神中添上一輕蔑。
何蕊這樣的貴婦,天生對低產階級沒有好。
林桃全都是廉價的服飾,舉止又毫不見貴族教育的影子,在眼里,林桃直接被打等同傭人的行列。
“你先回去吧,謝小姐。”何蕊轉過臉又看了下弗蘭克,弗蘭克十分討喜地問候道,“韓太太,一段時間沒見,您的氣又見好了。”
何蕊抬起下,要笑不笑地彎了下,什麼也沒說,直接轉走了。
明擺著的冷視。
弗蘭克神不變,對一旁面不悅的林桃道:“這邊請林小姐,老板就在樓上。”
上了三樓,林桃一眼瞧見走廊上的保鏢,狐疑道:“韓家安保措施這麼嚴?”
弗蘭克心里不是滋味,自從韓霽被韓九鴻從管控區帶回來后,他也被止進錦和山,今兒得了韓霽的電話,說是韓九鴻放松了警戒,他才來的。
可保鏢都守到門口了,算哪門子的放松警戒?
還不是把人當犯人看著!
“韓老爺子擔心老板出事。”弗蘭克只得這麼解釋。
推開花紋繁復的楊木門,步屋子。
林桃沒來由的張。
窗大開,寒風呼呼灌。韓霽只著一件單薄的黑真襯,著一只酒杯,坐在窗臺上。
風那麼大,真面料被吹得翩翩晃。他像是沒有溫,緋紅的角噙著讓人難以捉的笑意,偏頭看過來。
“林警,我等你好久了。”
他妖冶絕艷的長相,配著這一把磁低啞的嗓音,極能蠱人心。
卻不能人親近,整間屋子都被他的氣勢侵略,比之林桃見過的最窮兇惡極的犯人都讓心底生寒——
畢竟,的確是和何斯揚一起把陳沐西送進了管控區。
“韓二,我聯系不上何醫生,你知道他什麼時侯能把沐西送回來嗎?”林桃病急投醫。
韓霽好笑,“你問我?”
林桃被他那雙深不見底的桃花眼著,無端生出想退出房門的沖。可來都來了,總不能無功而返。
說:“我不確定沐西現在的況,何醫生說患了很嚴重的PTSD,我在的時侯,就看見他給用了很多藥。我不清楚沐西有沒有好轉。”
用了很多藥。
韓霽著杯子的手慢慢收力道。
他瞇了瞇眸,“不是自己要跟著何醫生走的嗎?用藥,也是自愿的。”
“算不上自愿!那天從市三院出來的急,沐西和我其實都沒弄清楚況,就跟著何醫生走了!等車到了北郊,才知道他是要把沐西送進管控區!”
林桃急于解釋,把初二那天發生的事完整敘述了一遍。
自從出事以來,所有人都說陳沐西聯合何斯揚背叛了韓霽,所有人都說陳沐西是個朝秦暮楚、心機深沉的人。
而,這還是韓霽頭一次從真正的目睹者里,聽見不一樣的說法。
盡管在他的認知里,無論陳沐西當時是否自愿跟著何斯揚走,無論是不是真的背叛了他,他都要把人搶回來。
但,等真的知道陳沐西是被迫走的,那種想要把人奪回來、再次攬在懷里的心似乎更急切了。
他邁著緩慢的步子,走到林桃面前。
“林警,事說清楚了,我也不為難你。但是,人是你幫著騙走的,怎麼說你都有義務幫我把送回來。對嗎?”
他很高,說話時微微俯,林桃和他面對面,氣勢和心理都被全面制。
木木地點頭。
韓霽說:“你也別張,不是要你做什麼違法紀的壞事。只不過是個小忙……”
后面的話低了聲音,卻像毒蟲一樣鉆進涌進耳道。
林桃猛然往后退了兩步,“你要我借公職之便……這跟違.法.紀有什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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