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沐西把陳沐楠的東西送到糖果小區,保潔阿姨已經把屋子打掃一新。
本來就是裝,原房主只住了兩年不到就掛牌出售,雖然裝修風格和家稍顯中年化,但一點也不妨礙居住。
陳沐西說:“你喜歡什麼風格的裝修可以跟姐姐說,免費設計。”
“暫時這樣好的。”陳沐楠知道買房已經花了接近八十萬,他不想再增加一筆大額消費。
陳沐西笑笑,幫他把行李拿出來,歸置到該歸置的地方。
接下來的幾天,陳沐西都往返于糖果小區和家城。經過簡單的打造,屋子漸漸有了生氣。
客廳一只白細頸玻璃花瓶上鮮花,冰箱里放滿新鮮食材、預制食和各種零食,再在客廳一角放上一張帶書架的書桌。整個屋子窗明幾凈,地暖也暖烘烘的,冬日的斜從西邊散進來,恰到好的溫馨。
林桃、于圣恩和于佳馨帶著小禮過來恭喜陳沐楠喬遷新居。
一群好友圍在客廳茶幾旁吃火鍋,有的坐在沙發上,有的坐在小馬扎上,一邊吃一邊說笑,氣氛熱烈,好像寒冬已經消散,春天馬上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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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沐西回到壹號院,韓霽剛好從樓上下來,鼻尖微,嗅見上濃重的牛油味。
“什麼味道?”
“啊?”
陳沐西起前襟嗅了嗅,說:“火鍋,比較吸味。”
“難聞。”韓霽蹙眉。
陳沐西不置可否,上樓進浴室洗澡,換了清爽的家居服。
正要進書房時,韓霽高長地斜倚在臥室門框,雙手抱,一只支出來,擋住出去的路。
陳沐西心里大約知道緣由,這幾日忙著給陳沐楠布置房子,每天早出晚歸,韓霽難免不悅。
不主示好,也不著急說點好聽的話,而是了垂在前的發尾,抬眸問韓霽,“吹不干,要不你幫我?”
韓霽冷笑一聲,“幾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終于回來了,就指使人。”
“哦。那算了,讓它自己干。”陳沐西轉往臥室臺那邊去。
沒走兩步,就被男人用一只溫熱的手掌拉住手腕。韓霽垂眸,眼神寵溺又嗔怪,“也就是你。”
言罷,把人按在床邊的單人沙發里,還在陳沐西的后背墊了個靠枕,自己則折返到洗手間去拿吹風。
陳沐西微微低頭,瓷白致的臉龐被垂落的發擋住,緋的瓣很蔽地勾了勾。
后傳來靜,韓霽拿著吹風出來,隨即又恢復了剛才的清冷面孔。
暖風伴著嗡鳴聲吹拂在頭頂,韓霽耐心十足,修長的手指起的發,按照從發到發尾的順序,慢慢吹干。出風口離頭皮不過分近,也不過分遠,暖暖的,風強度也適中。
二十分鐘過去,韓霽關了吹風,從后面俯下來,兩手把人虛虛圈進懷里,偏頭對上陳沐西的視線,“對我的服務還滿意嗎?”
陳沐西噗嗤一笑,“五星好評,韓tony。”
韓霽抬手了的鼻尖,“換個人這樣我試試。”
陳沐西眨眼,“我不是別人。”
說這話時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黑白分明的眼睛分明有種不可一世的意味。韓霽心頭一,死了現在的模樣。
不由分說,勾起小巧的下,瓣上去。
從沙發滾到床上,屋的溫度本來很合適,但由于兩人劇烈運,都出了一的汗。
雙雙進浴室沖洗,換了干凈的服,又躺回床上。
有一種饜足后的疲憊和放松。
恰值年關,再過兩天就是除夕了,全城張燈結彩,雖然窗簾拉著,看不見外面的大紅燈籠和五彩燈,但那喜慶的年味兒還是彌散在空氣里,傳進了千家萬戶。
人很容易被染,似乎在這樣普天同慶的日子里,生活里所有的悲傷和不如意都可以暫時忘記。快樂也會被放大。
陳沐西閉著眼睛,窩在韓霽的懷里。
時別樣的恬靜。
韓霽曲起食指,勾了勾翹的鼻尖,輕聲問:“過年想怎麼過?”
“往年都是在傾城里,和沐楠、我媽一起守歲,初一、初二懶在屋里,隨便干點什麼。初三開始走親戚。”陳沐西頓了頓,繼續說,“不過今年應該有點不一樣,我打算上沐楠,去老于那兒守歲,大家一起熱鬧。”
其實是不想和葉流莎、金牙一塊兒過,又怕陳沐楠覺得孤單,所以才這麼安排。
韓霽眸子暗了暗,“你的計劃里沒有我。”
陳沐西失笑,“你肯定要回韓家老宅團聚的,我總不能跟你一塊兒去湊熱鬧。”
“怎麼不能。”韓霽認真起來。
“我……”陳沐西反應了幾秒,才找到合適的語言,“我不喜歡你們韓家人,而且你們韓家也看不上我。何必上門去自討沒趣。”
直白到近乎沒有禮貌。
韓霽卻是笑了,“巧了,我和你一樣,也不喜歡他們。”
陳沐西微怔,以為韓霽會稍稍藏著點他對韓家的真實態度,沒想到也這麼坦誠。
韓霽手穿過的黑發,指尖繞圈,發就在指節上纏了又纏。
他忽然溫聲道:“等春天的時侯,天氣暖和了,我帶你去Y國曼城。我媽一定很想見一見你。”
在韓霽的心里,海城里的韓家人都算不得至親,他唯一的至親是留在曼城、永遠回不了故土的生風雪。
陳沐西知道去見韓霽的生母意味著什麼,不知道為什麼,本能的有些懼怕。這是一條不能回頭的路,韓霽在終點那頭,建了一座溫又狂暴的牢籠,一旦過去,就永遠出不來。
沒有正面說出擔憂,而是問道:“我看紀錄片,曼城有很多兩三百年前的莊園,建筑風格很英式,很自然派。你在那兒也有莊園嗎?”
韓霽笑道:“你不應該問我有沒有,而是問,有幾座。”
“幾座?”
韓霽打了個手勢。
陳沐西咋舌。
“以后都是你的。”韓霽寵溺道。
陳沐西失笑,“你未免太大方。”
韓霽把下墊在溫香的頸窩里,沙啞的嗓音哄道:“只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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