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側邊的燈不甚明亮，陳沐西看不清韓霽臉上的神，也分不清他說的到底是武藝還是舞藝。

“謝謝。”回了句。

韓霽忍俊不，直接笑出了聲。

陳沐西在昏暗中斜眼瞪他。

韓霽修長的手掌搭在的腰上，把人帶出宴會廳。

陳沐西問：“結束了嗎？”

“管他那麼多，”韓霽搭在腰上的大掌不安分，隔著料輕輕挲，“我們先走。”

狼顧虎視，的確走為上策。

一上車，陳沐西就松懈下來，靠在椅背上呼出一口濁氣。

韓霽側頭笑看，“什麼時侯學的舞蹈？我以前怎麼不知道。”

“我也不能沒事就在家里來一段吧。”陳沐西嗆他，又說，“小時候學過一段時間，上大學的時侯也進過舞蹈社，不過很久沒跳了，筋骨得像鐵打的。”

韓霽挑眉，“哪兒了？我。”

說著，手掌到陳沐西的后背上，溫熱的指尖在兩片蝴蝶骨之間勾畫。

陳沐西微怔，下一秒耳都紅了。佯裝生氣，“在車上，你發什麼瘋？”

“知道。”韓霽抬眸看了眼前排，司機像是收到電波應一般，立刻作中控臺，前后排之間的隔板玻璃升起，后車廂立刻變一個封閉的私空間。

韓霽上過來，對著陳沐西咬耳朵，“我高興。”

陳沐西被他撥得氣息不穩，“為什麼？”

韓霽笑，“你都為我而出了，還不允許我高興高興？”

陳沐西頗為無語，“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韓霽左手到的側，食指勾住禮服的藏拉鏈。

意味很明顯。

陳沐西雙頰緋紅，這男人無論生氣還是高興，好像只有做點那種運才能表達緒似的。蹙眉，想了個蹩腳的理由，“我了，先回家。”

韓霽停下撥的作，偏過頭，一雙滾的桃花眼怔怔地著陳沐西。

陳沐西頓了幾秒，“怎麼？”

韓霽搖頭，張開雙臂把人摟進懷里，像小孩子得到什麼稀罕玩似的，鼻尖在發頂左右嗅了又嗅。

陳沐西被他弄得有點不過氣來，但適才略微懸起的心慢慢放下，不是生氣就好。

韓霽喜怒無常慣了，陳沐西自己都沒發現在潛意識里很怕說錯做錯，惹怒他，又引起不必要的紛爭。

磁沙啞的嗓音自頭頂傳來，“我喜歡你說家這個字。”

陳沐西一愣，心在頃刻間得像一團云絮。

沒在車上做，回到壹號院自然逃不過一場狂肆。

無論陳沐西找什麼理由都沒用，說，韓霽就親自下廚做了粥和小菜，盯著吃完。陳沐西說累了，韓霽眼中畢現，“又不用你出力。”

陳沐西眼皮微垂，站著不說話，下一秒，轉，提起擺，拔就跑。

韓霽高長，在樓梯把人截下，一個打橫抱起，三步并作兩步，進了臥室就開始。

……

兩個小時后，陳沐西臉上紅未退，穿著寬松的白緞面浴袍從洗手間出來。

韓霽同款黑睡袍，饜足后，桃花眼隨意轉都是在拉。

陳沐西一渾都痛，蹲下去拿放在床頭柜底層的藥瓶時，大酸脹地好像剛跑了個半馬。

“水是溫的，別嗆著。”韓霽遞來一只敞口玻璃杯，并不到陳沐西的手上，而是自己端著讓喝。

見乖乖吞了藥丸，又把人抱回床上，蓋上薄被，心地掖好被角。

像哄孩子一樣掌心在肩膀有節奏地輕拍，“乖，睡個好覺。”

“……”

這男人今晚實在殷勤得可怕。

陳沐西靠在床頭，并不理會旁邊那個側躺著的絕世妖孽，拿出手機給陳沐楠發信息。

【睡了嗎？】

陳沐楠回復，【還沒，洗了澡，準備睡了。】

陳沐西，【好，記得檢查下門窗有沒有鎖好。】

【嗯。】

陳沐西發信息并沒有回避韓霽，和陳沐楠的短信容自然很輕易地落韓霽眼中。

韓霽笑道：“派去的保鏢是韓家老人，辦事妥當。你不用擔心沐楠的安全問題。還有，沐楠要是有什麼閃失，只怕小瑞會第一個沖在前面。”

“……？？”陳沐西滿臉問號，“為什麼？秦瑞和沐楠以前一直不對付，現在雖然關系有所緩和，但什麼時侯好到這種地步了？”

韓霽抬手勾了勾陳沐西的鼻尖，幾分玩笑幾分認真道：“誰讓你們陳家姐弟有魅力呢。”

陳沐西：“……”

-

B市。

秦瑞因為白天被陳沐楠拒絕而耿耿于懷，他把自己關在酒店房間里，呼朋喚友上線打游戲。就連午飯和晚飯都沒吃。

連續打了差不多十個小時的王者，隊友們熬不住，紛紛借口要下線。主要是正值寒假，富二代們夜生活那麼富，不趁機出去玩，打游戲有什麼趣。

秦瑞開著語音，把要下線的隊友們噴了個遍，很快，就剩他一個人打單人排位賽。

打著打著就覺得沒意思，肚子也得咕咕。

秦瑞靠在沙發上，抬腳踹了一下桌面，退出游戲界面，打開外賣APP。點燒烤時，他腦中莫名其妙冒出一個問題：要不要給陳沐楠帶一份？

下一秒，“閑的！”他罵了自己一句。

可是下單時還是多點了幾串羊串，所有葷素菜份量都不。

在選擇餐數量時，“點錯了”選了兩份。

付完錢，他把手機丟到一邊，先進浴室洗漱。穿著寬松的灰套裝，一邊用巾頭發，一邊從浴室出來。外面門鈴聲響起，他嘀咕一句，這麼快，配送時間不是要半個多小時嗎？

開門，門外卻沒人。

秦瑞探出頭，一個穿某品牌黃外賣服裝的男人提著一個塑料袋，站在隔壁陳沐楠的房門前。

秦瑞蹙眉，“外賣？你送錯了吧，是不是我的？”

“不是，我給陳先生送的。”那男人說話帶著一奇特的口音，不像是B市本地人，也不像是北方的。

秦瑞莫名其妙，陳沐楠能吃啊，三餐定時定點，晚上還點宵夜。

他把下一抬，“他點的什麼？”

外賣員微怔，“這我哪知道——”

秦瑞忽然幾步過來，手去拿外賣員手上的塑料袋，外賣員始料未及，趕忙把塑料袋往后藏。可惜，晚了一步，秦瑞手指勾著塑料袋，另一手了下袋子外面，他隨即臉大變——

涼的，的，硌手……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