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沐西走了兩家中介，這張面孔在海城早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進門就吸引了目。

接待的中介都以為中了頭彩，韓二的人買房賣房，怎麼著也是上千萬。一單下來傭金小幾十萬，這一年都夠吃了。

誰知陳沐西的需求只是普通的一室一廳，最好離格雅高中近，預算不超過百萬。

中介腦中滿屏的問號彈幕飄過。

“有什麼問題嗎？”陳沐西問。

“沒、沒有問題！”中介趕忙綻出比六月還燦爛的笑容，“您放心，我盡快幫您找到心儀的房子。”

“謝謝。”

等陳沐西出了門，其他中介圍上來，“怎麼樣怎麼樣，二要買哪里的豪宅？”

被委托的中介怕被撬客，故意不說實話。“管那麼多干什麼？八字還沒一撇呢，說了就破功了。”

“切~~~”眾中介一片噓聲，可都艷羨不已。

被委托的中介自我安，這單買賣小不礙事，有一就有二，服務好了，以后陳沐西買豪宅時還得找他！

開玩笑，韓二的人吶！

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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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沐西回到壹號院，專門在書房里整理出一塊地方，放行李箱里陳巖的東西。

買房這事不能靠中介，打開房屋易網站，整個下午都在瀏覽房子。

傍晚，韓霽回來。

“聽說你要買房，壹號院住著不習慣？”他進門就問。

陳沐西一愣，“劉師傅說的？”

韓霽淡笑，“你前腳剛出中介所，消息后腳就傳遍了。哪里用得著劉師傅，那幫中介已經打著你的名號在招攬客人了。”

他整天在留白律師事務所和陸白籌劃收購拆遷區地塊的事，弗蘭克長著一對千里眼、順風耳，哪里有風吹草，不到半小時就知道了。

他微信報告給韓霽，還很心地列舉了海城十大適宜居住的樓盤和別墅。

就連陸白也調侃，“喲，可以啊。陳妹妹有點商業頭腦，知道有了錢就該投資房產。誒，等咱們房子建起來了，給陳妹妹留幾套好的。”

韓霽嗆他，“幾套？”

陸白：“什麼意思？還能幾十套？”

韓霽：“只要看上。”

陸白：“……”

這丫瘋了吧？

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嗎？

陳沐西頗為無語道：“不是投資，只是想給沐楠買一套公寓。”

“看上哪兒了？”韓霽俯，一手撐在椅背上，一手覆在陳沐西白皙的手背上，鼠標。

一看電腦屏幕上的房屋標的和戶型，韓霽蹙眉，“太小了，五、六十來平還不夠拿來當客廳。”

“他一個人住，沒必要買那麼大的。”陳沐西說，“等他大學畢業了，也不一定會回海城，到時候也浪費。”

韓霽這才沒說什麼。

其實陳沐西卡里的錢只夠買這麼大的房子，韓霽給的錢還不想。

“對了，”陳沐西想起什麼，說，“過幾天我要陪沐楠去一趟B市。”

韓霽沒說話，鼠標，清淡的目在房屋搜索頁面上梭巡。

但是電腦屏幕映出兩人的面孔，陳沐西分明看見他彎起的角往下了一分。

“沐楠去參加數學競賽，一個人我不放心。”陳沐西說。

韓霽松開鼠標，指尖過陳沐西膩的臉頰，微微勾起的下，淡聲笑道：“何姨要給韓沁舉辦一個慶功宴，我缺個伴。”

陳沐西坐著，韓霽雖是俯，但高擺在那里，陳沐西只能仰視他。

說：“沐楠準備了很久，關系到能不能拿到報送名額。這次比賽對他來說，很重要。”

盡力去解釋。

韓霽勾起緋紅的瓣，嗓音悅耳似天籟，“又沒說不讓你去，那麼張干什麼。”

陳沐西微微垂下眼眸。

韓霽問：“去幾天？”

“三天。”

他修長的指節勾住陳沐西的下，瓣似有若無地上來，“派專機送你們？”

“不用這麼麻煩。”陳沐西鼻尖吸氣，腔里皆是那清冽的雪松香。幾乎是著韓霽的瓣說出這句話的。

韓霽笑得愈加艷冶，燥熱的舐陳沐西的，沙啞的嗓音含糊道：“票定好了？”

“……嗯。”

陳沐西被迫仰起頭，了呼吸，舌尖忽地傳來痛。

睜大眼睛，韓霽卻猛地加重這個熱的吻。

不了耳鬢廝磨與抵死纏綿。

只不過，在意迷中，陳沐西聽見男人啞著嗓子對咬耳朵，“很高興你在去B市之前提前告訴我，但下次可以再提前點。比如……訂票之前……”

本不給陳沐西回答的機會，兇狠的占有，桃花眼眼尾卻是上翹的，眼底飽含深，狂暴與溫兼容，張機設陷，深。

最后，翅難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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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出發去B市的日子。

陳沐西起個大早，給陳沐楠發微信。

【沐楠，姐姐一個小時后來接你。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幾分鐘后，陳沐楠回復，【姐，我改簽了，還有半個小時就飛了。我一個人能行，你不用陪我。人多了，我會有……】

陳沐西本沒看完，直接撥通電話。

“喂，姐。”

“你現在在哪兒？”陳沐西問。

背景音里有機場廣播尋人，陳沐楠說：“機場，在排隊登機。”

陳沐西說：“你先去，姐姐坐下一班機過來。”

“不用！”陳沐楠急了，“姐我想一個人去！我不想什麼事都麻煩別人！”

“……可是，姐姐不是別人。”陳沐西輕聲說。

陳沐楠低聲音，“我知道。姐，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從來不善于表達，他無法把心里的擔憂、煩悶用語言表達出來。他不是把陳沐西當外人，他只是覺得陳沐西為自己做了太多，只是一個比賽而已，真的不用這麼興師眾。

而且，最近家里發生太多事了……他也想一個人去到一個陌生的城市，靜一靜。

沉默了十幾秒，聽筒里只有兩人輕微的呼吸聲。

陳沐西最后說：“保持聯系，注意安全。放輕松，不要當比賽，正常發揮就可以。”

“嗯。”

陳沐楠掛了電話，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排隊上飛機，艙門有穿制服的漂亮空姐對上來的乘客微笑問好。

陳沐楠也微笑以對，心別樣的輕松。

他是經濟艙，找到座位時卻發現坐了人。

“你好，先生，我是C09。你是不是坐錯位置了？”

老大爺斬釘截鐵，“不可能！”

陳沐楠無法，只得求助乘務人員。

對方笑著告知，“您好，先生，您的票已經升艙，請跟我到前面頭等艙。”

陳沐楠一頭霧水，走進頭等艙，空間大到超出想象，布置也猶如某五星酒店會客廳。他踟躕地跟著乘務人員，想問問是不是搞錯了。

一抬眼，便看見一亮灰牌套裝，正躺在座椅上打游戲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