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沐西送何斯揚下樓，冷不丁瞧見客廳沙發上的男人背影，眼眸里的笑意瞬間被詫異取代。

韓霽本來都把車開出壹號院了，是在高速路口來個漂移，油門踩到底，又飛馳回來。

此時正無事人一般，一雙逆天大長疊著搭在矮桌上，手里著一只細煙，沒點，煙在修長瑩白的指節間慢慢滾。

何斯揚也怔愣片刻，問道：“不是去長樂？”

韓霽冷冷斜來一眼，也不知故意說給誰聽，懶洋洋地來一句，“沒意思。”

何斯揚垂眸，淡淡笑了下。

陳沐西佯裝沒聽見，送何斯揚出門。

轉，某人還是那個閑散姿態。

沒話說，直接上樓，還沒走到梯口，聽見男人那道磁勾人的嗓音。

“何醫生怎麼說？”

陳沐西頓下步子，答道：“老樣子。”

三個字，說了當沒說。

韓霽側過，耐著子又問：“什麼時侯去醫院接治療。”

陳沐西：“年后。”

冷冷清清兩個字。

韓霽終究忍無可忍，咻的起，氣勢洶洶地走過來。

陳沐西眸微涼，“韓霽，你想干什麼——”

“干你！”

暴又野十足地回以兩個字。

韓霽走到陳沐西面前，俯，直接把人扛上肩。

陳沐西視線里的世界頃刻間顛倒，胃剛好抵在男人朗的肩膀上，痛得想作嘔。手腳并用，又踢又捶，“發什麼瘋！要瘋去長樂！”

“我只要你！”

韓霽三步并作兩步，上樓梯，不顧陳沐西的反抗，把人丟到臥室床上。

長一勾，門板“嘭”地一聲合上。

樓下，傭人肩膀一抖，膽戰心驚地躲在自己的房間里，不敢出去。

韓霽傾下來，坐在陳沐西的上，大掌收合，輕易把陳沐西兩只伶仃的手腕絞合，鉗住，高高舉過頭頂，摁在被褥里。

熱的吻鋪天蓋地地襲來。

陳沐西偏頭，無論如何都不肯獻出的瓣。

韓霽空著的那只手往下一扯，發狠咬了一口。

陳沐西痛得弓起子，卻不肯發出一點聲音。

韓霽紅了眼，眸底卷出猛浪，陳沐西咬住下，逐漸，繃的慢慢得沒了筋骨。

而當真正進正文時，陳沐西已完全卸下一冰冷尖刺。

韓霽瘋了好幾次，等到終于風停雨歇，他抱著陳沐西，瓣合在小小的耳廓上，嗓音還帶著被.浸潤過的沙啞。他說：“別跟我鬧，嗯？”

陳沐西疲憊不已，閉著眼睛，過了好半晌才呢喃應道：“我也不想。”

可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沒有知覺的洋娃娃，也不是被訓練有素的職業臠。沒辦法對韓霽風雨突變的緒毫無反應，也沒辦法總是曲意逢迎、對他總是俯首帖耳。

私以為，他們的關系應該是帶點的。

太奢侈，喜歡好了。

但無論喜歡還是，都是要建立在雙方平等的基礎上。

可這段關系從一開始，天平兩端的砝碼就有著天壤之別。

悲哀地認識到，即便后來努力想獲得平等，天平橫梁早已不可逆轉地倒向另一邊——韓霽極端的占有。

不堪一擊的自尊被高高拋上天，再重重摔下地。

韓霽把人摟在懷里，溫聲哄道：“聽話點，別讓我生氣。”

陳沐西閉著眼睛沒說話，暖線照在雪白的面孔上，長睫微。

韓霽知道沒睡，又道：“乖一點，要什麼我都給你。想做設計，我給你在海城最繁華的商圈開間工作室，請最有名的設計師給你打工。嗯？”

語調那麼輕，尾音繾綣，已經是他努力低下頭來哄人的最大限度。

一條冰冷的長河淌過，陳沐西覺得渾都冷。

屋里沒開暖氣嗎？

骨頭里都在冒寒氣。

良久良久，沒聽到陳沐西的應答，韓霽只當默認。

下墊在人幽香的薄肩上，忽覺有些硌，他溫道：“太瘦了，要多吃一點。”

這次陳沐西應了，彎，清清淡淡道：“好。”

韓霽笑了，心滿意足地抱著睡。

-

翌日，陳沐西和韓霽相繼起床，穿戴整齊后下樓。

傭人一夜提心吊膽，生怕兩人再大打出手，半夜驚警察或者救護車。

可悄悄打量，兩人似乎又恢復了從前的里調油狀態。

就連吃早飯，韓霽也要親自試過陳沐西的粥，確定不燙后，才安心讓拿起勺子。

再看陳沐西，面依舊清淡，但只要對上韓霽，那雙杏仁眼必定是帶笑的。盡管那笑有些飄渺，似真似幻，但無論怎麼樣，總比前幾日的冷若冰霜要好太多。

傭人暗自松一口氣。主人家和氣，的日子也跟著好過。

但轉念一想，年輕人就是年輕人，一時風，一時雨，談個都這麼晴不定，以后結了婚還得了。

傭人在廚房里看陳沐西，心想，也不知道陳小姐有沒有這個福氣能嫁進韓家。

年關將近，韓霽的公司又運轉順暢，他本不想去上班。

陳沐西說：“我上午要改一下給肖安之先生的設計稿，沒時間陪你。你去公司剛好幫我問一下陸律師，司準備怎麼打。”

韓霽想起昨晚陸白聲并茂的控訴，挑眉笑道：“你又坑他了？”

“不算吧。”陳沐西坦道，“正不怕影子斜，他是太多了。大不了以后我免費幫他設計一套房子，就當還人。”

韓霽手握住的右手，指節挲，寵溺道：“用不著，你想做什麼盡管去做，我幫你兜著。”

“打劫越貨也兜？”

“殺人放火都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