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沐西在B市一切正常地啃書充電，偶爾在保鏢的陪同下打卡景點，難得的清閑與舒心。

而韓霽在海城也“一切正常”地每天往返于公司。

幾個部門總監私下和弗蘭克吐槽，“和韓氏的合同簽完了，接下來就是按部就班地進行產品試驗，其他項目也都有條不紊地運行著。照理說，老板不能每天往J科技跑啊，他公司那麼多，何必把注意力集中在一個籃子里！”

弗蘭克道：“老板來還不高興？難道就喜歡被放養？”

總監A：“話也不能這麼說，老板放任不管，公司還能蒸蒸日上，這才是一家頂級公司該有的樣子。”

總監B：“其實吧，我就是覺得老板這兩天氣很低，我從他邊路過時，老是覺得室比室外還冷。”

總監C：“就是就是！他本來氣場就強大，再冷著臉，目隨意那麼一瞥，我TM心肝都在抖！”

“瞧你們這點膽子。”弗蘭克淡定自若地說，“咱們做好分的事，活干的漂亮，老板難道還能蛋里挑骨頭。放心吧，老板拎的清，他不是喜怒無常的人。”

“……”

眾人表示懷疑。

弗蘭克手機響，屏幕上大大的“老板”兩個字，眾人很有默契地對他投以同的目，下一秒，做鳥散。

“……”弗蘭克給自己做了幾秒心理建設，然后笑瞇瞇地接通，“老板，請問您有什麼吩——”

“聾了？”響這麼久才接。

弗蘭克：“……我沒聽到。不不，我——”

“滾進來！”

啪的一聲，通話被切斷。

弗蘭克心里百集，每個細胞都在流淚。敲門進去時，卻是笑得比六月驕還燦爛。

“技部防測試本次達到幾級了？”

韓霽面若冰霜，一盆冷水澆過來。

弗蘭克站直子，腦中一本公司運轉活地圖，“4級，就目前國外方發布的資料來看，咱們在無人駕駛系統這一塊，已經達到頂級水平。當然，4級還遠遠不夠，路西法已經給部門下屬下了通牒，預計在今年第一季度結束時將等級提高到5——”

“我問你后面這些了嗎？聒噪。”

韓霽斜睨。

弗蘭克當即把閉得嚴嚴實實，搖頭。

韓霽又問：“智能機人，目前簽下了哪些酒店？”

弗蘭克吸取剛才的教訓，言簡意賅道：“首期市場試水，從國超五星及五星級酒店中選取了五個連鎖名牌。”他抱了五家酒店名稱。

“是連鎖酒店？”韓霽抬眸，“重量不重質，把J科技的智能機人拿去批發？”

弗蘭克連忙翻開隨攜帶的筆記本，煞有介事地做記錄，一邊寫一邊說：“我稍后馬上通知市場部，讓他們重新做調研，篩選合作酒店名單。”

韓霽又問了一些問題，不局限于J科技的業務，還包括他投資或者創立的許多公司，涉及領域之，角度之刁鉆，還好弗蘭克功課做的足，腦子轉的快，但凡換了另外一個人，今天怎麼著都得被韓霽的目噴篩子。

三個小時后，弗蘭克扶著墻，活著走出了總裁辦公室。

里邊——

韓霽百無聊賴，郁結在心。

手機翻來覆去地點，和陳沐西的聯系仍停留在早晨那通拒絕電話。

他選擇地忽視陳沐西后來發來的信息。

隔了幾分鐘才發，分明是不愿，是怕他怒火加倍才被迫發的！

想到這里，韓霽趁著臉，“啪”一下把手機摔在桌面上。

聲響過磨砂玻璃門，傳到外面，弗蘭克從椅子上彈了一下，差點沒被一口水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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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時間很快過去，海昌發布選結果的當天，陳沐西一早便接到陸珊珊的電話。

語調激，帶著慶賀般的喜氣。

“沐西，你真的很有天分，也很努力，這次出的作品不僅讓帶隊老師耳目一新，就連海昌設計院的其他設計師看過之后，也夸贊你想法大膽又獨特，不愧是畢老師的同門師妹！”

陳沐西還算淡定，握著手機道：“多謝老師們賞識，這次的作品全靠畢老師指點。”

陸珊珊笑意盈盈，又說了一些夸贊的話，后來話鋒一轉，問道：“你和西山別墅的業主早就認識嗎？”

陳沐西微怔，不知道這個“早”要怎麼界定。

陸珊珊沒聽見的回復，緩和了一下語調，又道：“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西山別墅的業主是肖安之先生？”

陳沐西約到不妙，據實道：“在海昌發布比賽章程之前，也就是去西山別墅之前，我是不知道的。”

“哦。”陸珊珊語氣變得微妙，“那你是什麼時侯，得知肖安之先生是業主的？”

“就在您帶大家去參觀場地那天，我在二樓偶然撞見了肖先生。”

“那之后你們還有聯系嗎？如果有，請你點，比如有沒有討論過這次比賽？或者，肖安之先生有沒有就這次比賽的結果，對你做出過什麼保證？”

“……有。”

靜默，隔著聽筒，陳沐西都能想象陸珊珊此刻皸裂的表。

陸珊珊嘆息，語氣變得嚴厲，“沐西！你知不知道這是作弊？按照比賽章程，業主匿名，所有學員都不知道他的份，只能據方給出的需求去做作品設計。而你居然認識他，得知他是匿名業主后，還有過往來。說嚴重點，這就是作弊！！”

陸珊珊的音量不大，但字字有份量，沙礫一樣簌簌刮在陳沐西的耳上。

靜了幾秒，說：“陸老師，請您相信我，我雖然知道肖安之先生是業主，但——”

“還但什麼但！”陸珊珊打斷，“我們把三個選的作品發到肖先生的郵箱里，他不到半個小時就回復，選定了你的設計！本來海昌的公告都要出了，要不是有人匿名發了一封檢舉信，以及你和肖先生的對話錄音，我們還被蒙在鼓里！”

陳沐西的耳朵嗡嗡響，最后只聽見陸珊珊說：“我作為這次拉練賽的主理人，代表海昌通知你，你的作品被取消參賽資格。非常抱歉，你將在本次的獲獎名單中被除名，獎金及榮譽一律作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