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進公司快兩年了吧？”

“嗯。”

更室常備好幾套工裝，陳沐西已經把服換下，頭發也吹干了，只是沒來得及上妝。

因為凍，瓷白的臉頰暈開兩抹不正常的酡紅，有些病態的。

李總不著痕跡地上下掃視，往老板椅上一靠：

“今天的事我也不跟你計較，但是有一點，咱們林泉的業主都是站在海城金字塔上的那波。能在這兒工作，是你的福氣。有些時候，脊梁骨不要太，容易折。明明可以一飛沖天的機會，非得鬧得魚死網破。這就沒意思了，你說呢？”

陳沐西迎著他的視線，點了一下頭。

“我知道了，李總。”

回更室穿羽絨服，明悅得意又輕蔑地撞了一下。

“哐鏜”一聲，陳沐西頭重腳輕，有重冒的跡象，子一偏，肩膀就撞到門上。右手卻在同時飛快鉗住明悅的小臂。

“你干什麼！”

覺到痛，明悅用力掙扎。

但陳沐西半點機會沒給，一拽，一推，就把人給推到墻角，同時右腳勾上門。

明悅跌坐在地上，尾骨一陣鈍痛，抬頭正要怒喝對方，卻在看見那雙又冷又的黑眸時，生生頓住。

陳沐西慢慢走過去，俯掐住明悅的下。

“我不你，不是我怕你，也不是我治不了你。大家同事一場，如果做不到和氣生財，那就井水不犯河水。如果再有下次，你試試。”

下頜骨像是要碎了，五已經挪位，近看陳沐西的臉，還是沒有一點波，就連聲音除了因為冒帶來的鼻音，聲線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但不知道為什麼，明悅到怕。

搗蒜一樣的點頭，全然沒了平時的囂張氣焰。

陳沐西松開，從旁邊靠窗的高腳桌上取了張巾，仔細過雙手后才離開。

陳沐西打聽到秦瑞請的是對白律師事務所的陸白，空去了兩趟事務所，但前臺以各種理由拒絕接待。

將禮扔回公寓，折去了格雅高中。

沒進學校，而是通過導航找到旁邊一家裝修頗豪華的網咖。

這個時間，格雅中學基本沉浸在學習的張氛圍中，只有這群有后臺的孩子能毫無顧忌地逃學、玩鬧。

他們高中畢業后大多出國，家里早早鋪好路，不必像寒門子弟靠著十年苦讀去換去一個明前程。

有些人，一出生就擁有別人窮其一生想追求的東西。

陳沐西一眼看見那個紅牌年，頭戴全包式耳機，雙眼盯屏幕，右手握著鼠標筋一般狂點。

“一臺機？份證。”前臺懶散地看了一眼。

陳沐西出一張百元大鈔，放在桌上，“幫我一下秦瑞”

前臺目貪婪，又有些狐疑，“你是他什麼人？”

陳沐西眨眼，“姑。”

秦瑞作著小人，左砍右炸，威風至極。

眼見著一個騰空，丟出火雷就能攻下對方城堡，旁邊有人說話。

“小爺……”

一分心，手打，小人死了！

“艸！”

秦瑞摔了鼠標，“你他媽有病吧！”

一路罵罵咧咧走出網咖門。

“人呢？！”

一轉頭，看見對面巷子立在樹下的人，“艸！你他媽是誰姑！不想活了是吧！”

陳沐西低頭碾了碾質皮靴下的雪粒子，勾勾手，“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你我過去就過去？”秦瑞雙手兜，揚起下，“是給于佳馨求的吧？行啊，只要你讓陳沐楠給我跪下磕三個響頭，那天的事就算了。”

陳沐西說：“過來。”

又道：“有人跪。”

秦瑞輕蔑一笑，行啊，原來是找上門跪地求的啊。

懶散挪步子，“過來了，跪吧——”

話未說完，只覺得左邊膝一，失去平衡，瞬間跌落在地。同時兩只手臂被一大力絞合，反剪在后，以一種犯人審的姿勢跪在雪地上。

陳沐西在他后，單手制他保持姿勢，另一手掏出手機點開攝像機。

意識到人在做什麼后，秦瑞滿臉通紅怒吼道：“你敢錄下來我就讓你全家陪葬！你弟弟不僅要吃牢飯，你們全家都要——啊！！”

陳沐西五指收，用力下，秦瑞登時痛得話都說不出來。

“我要是你，就說點好話，畢竟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非要大喊大把人招來，想讓所有人都看見你現在這個樣子？”

秦瑞不出聲了，忍痛咬住。

陳沐西滿意地點頭，“乖，這才是好孩子。”

“視頻我不會發，就當作我們之間的協定。你撤訴，我刪除。而且你必須保證以后都不會找陳沐楠和于佳馨的麻煩。不然，姑有的是辦法治你。”

秦瑞脖子上青筋凸起，眼睛瞪得老大，僵持幾秒，手臂上的疼痛終是讓他點了頭。

陳沐西松開他，拍拍手，抬頭看了看四周。

兜，轉走向小巷深，完全忽視秦瑞在后面呲牙咧想上又不敢上的可笑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