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E珠寶比賽全球直播,紀星辰坐在臺下,姿態端正,隨時隨地都注意著自己的名媛形象。
總決賽一共十名設計師,和復賽不同的是,決賽不定主題,由選手自由發揮。
很多設計師都提前設計好了決賽的稿子。
紀星辰也不例外。
臺上的設計師正在展示自己的作品。
臺下,紀星辰坐在候選位上,垂眸翻看自己的設計手稿。
是一串手鏈。
以螢火為主題,伴隨點點星,綠寶石和鉆石互相點綴,空靈仙氣。然而鏈子部分卻采用了繁復的環扣,像是鐵鏈一般,牢牢的把螢火和星鎖住,充滿了暗黑的錮。
原先的作品不是這個,是在陸硯北那晚帶去看了那漫山遍野的螢火蟲后,才以螢火星為靈重新設計。
想到那一晚,紀星辰眸微,角不經意揚起一抹弧度。
到時候用這個作品拿獎,然后做手鏈,和陸硯北一人帶一個。
那狗男人還不得死?
紀星辰得意的想著。
“這是一條以林間螢火蟲為主題的項鏈,靈來自于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這些年設計的大部分作品其實都與他相關,曾經出圈的錯系列珠寶,原型就是他。”
紀星辰倏然抬眸。
梁若笑容款款,似有留:“曾經在我人生最黑暗的時候,他騎著托帶我去了北城最高的山林,我站在山頂俯瞰整座城市,他就站在我邊,為我引來漫山遍野的螢火蟲,那天,是我人生的轉折,亦是我蛻變的開始。”
梁若:“他是年時,一個不可及的夢,那個時候的我自卑,敏,而他是天之驕子,我們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鴻,如果時間可以重來,我想,我會在那一晚答應他的告白。”
紀星辰有些耳鳴,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不然為什麼梁若說了這麼多話,卻一句都聽不懂呢?
梁若說到最后,掩飾不住的惋惜和激,眉眼淺笑,朝臺下的某個位置看去。
“硯哥,我希我的作品,可以戴在它的主人上。”
梁若這一喊話,所有人的目都被吸引過去。
大屏幕中出現了那張紀星辰再悉不過的臉。
男人坐在角落里,黑西服冷,領口微敞,鼻梁上一如往常的金眼鏡。
斯文,清冷,不可一世。
紀星辰看著男人起,看著他上臺,再看著梁若含帶怯的將那款螢火為主題的項鏈戴在他的脖子上。
原來……
螢火蟲誰都可以看啊。
紀星辰一陣恍惚,周圍興的起哄聲,臺上評委的調侃聲,刺的耳尖銳的疼。
剛剛像一個戰斗的孔雀一樣,對著梁若使那點小心思,在梁若眼里,其實就像個小丑吧?
怪不得不回信息呢。
應該是趕飛機沒空吧,是下了飛機就馬不停蹄的過來支持心上人嗎?
想起自己發的那條讓他準時看直播的信息,紀星辰忽然覺得自己的臉很疼。
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稿,猛地使勁,了一團。
臺上的喧鬧已經結束。
紀星辰站起,高跟鞋突然歪了一下,差點摔倒。
胳膊上傳來一陣力量,有人將扶住。
“慢點。”
紀星辰僵了一秒,掀開眼簾,面前是那張午夜夢回醒來時看過無數遍的臉。
沒有出聲,只是躲開了他的手,安靜的上臺。
陸硯北眸深了深,鏡片下的眼神人看不懂。
紀星辰換回了之前的設計稿,從容不迫的介紹自己的設計理念。
除了微的指尖出賣了。
那篇稿子是個半品,設計到一半換了螢火的設計。
結果可想而知。
只得了第七,梁若第三名。
紀星辰站在臺下,看著梁若領獎。
骨子里的驕傲不允許做個逃兵。
哪怕是輸。
直到陸硯北作為頒獎嘉賓上臺,紀星辰才恍然大悟。
哦,原來他是A.E的特邀嘉賓啊。
周圍喧鬧一片,但榮并不屬于。
紀星辰最后看了一眼臺上,陸硯北正好抬起頭,向這邊。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撞。
紀星辰彎笑了下,似譏似諷,而后一點、一點收了笑。
后,陳瞳低低笑了聲:“結婚了又能怎麼樣呢,陸硯北從始至終的人都是梁若啊,你只是權衡利弊下的選擇罷了,每天同床異夢的滋味舒服嗎?”
梁若……
梁若。
紀星辰死死抵著牙尖,半晌,漠然轉。
頒獎典禮還沒結束,梁若看到紀星辰離開,下意識看向陸硯北。
后者臉驟然沉了下去,撈起一旁的外套就走。
梁若拉住他:“還沒結束……”
男人神冷戾:“松手。”
陸硯北追了出去,夜風吹過,他瞧見了那一抹婀娜影。
幾步上前,一把攥住的胳膊。
沉聲道:“坐我的車。”
紀星辰形一頓,用力的甩開了他的手,聲音夾雜在涼風里帶了些抖。
“你有什麼臉出來追我?啊?你有什麼臉!”余瞥見他脖子上那串螢火項鏈,紀星辰笑了起來,笑聲里有不住的歇斯底里。
“我發信息讓你看直播你不回,卻跑來給梁若撐場子!你知不知道這是全球直播?我的老公戴著別的人設計的項鏈,你是想讓全世界都來看我的笑話嗎?!”
忍抑了一晚上的怒氣在這一刻全部發:“螢火蟲下的告白,多浪漫啊?不知道你的初知道你在和告白的那場螢火蟲盛宴里在車上和我做的時候,會不會覺得你骯臟啊?!”
“不是初,這件事我可以解釋。”陸硯北鏡片下的桃花眸深的看不見底。
“解釋?”紀星辰氣的五臟六腑生疼:“解釋你們以前有多纏綿,解釋你們如今有多難忘,還是解釋你們早就背著我勾搭在一起了?”
越說越氣:“你平常怎麼玩都可以,我不想,也懶得管。但是梁若不行!你明明知道我和的關系,知道我最討厭,你卻偏偏還要和來往,讓你上臺你就上臺,給你戴項鏈你就戴!我不知道你要來,卻知道!陸總!陸大爺!你拿我當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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