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芳忽然看了一眼,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你認識我兒?“
兒?
鄰居太太仔細瞧了幾眼,發現譚芳確實跟溫伽南,眉眼間確實有幾分相似。
不過也不敢太掉以輕心。
“你兒什麼名字?”
“溫伽南。”譚芳立即說,怕對方不信,還讓溫紹儒從包里掏出份證。
鄰居太太識別了兩人的份,恍然。
“好像是腳傷了,那天我看到坐在椅上,梁先生推著回來。”
沒來得及消化溫伽南傷的消息,又聽到了梁先生這幾個字眼,譚芳和溫紹儒猝不及防一愣,隨即面面相覷。
“梁先生?”
“是呀,梁先生,你們不知道嗎?老實講我們都覺得梁先生應該就是你們兒的男朋友沒跑了,哎喲,梁先生那一個一表人才,跟你們兒般配的喲,你們二老真是有福氣。”
鄰居太太說起來就停不下來,沒注意到譚芳和溫紹儒逐漸變得難看的臉。
電梯下去又上來,譚芳和溫紹儒拖著行李箱,敲響了對門。
不多時,后的門被人打開,溫伽南跌跌撞撞出現在門口。
“爸,媽?”
譚芳跟溫紹儒回過頭,看見溫伽南扶著門,站姿很奇怪,于是視線落到腳上,果然看見雙腳都纏著紗布。
其實的傷口已經結痂了,可以不纏紗布,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醫生開給涂抹傷口的藥是帶有的,溫伽南不想搞臟了鞋和地面,所以每次涂完藥就用紗布把自己的腳纏一纏。
剛剛在梁聿修那邊,他才幫涂了藥,紗布也是他幫纏的。
譚芳和溫紹儒反應并沒有很大,他們看看溫伽南,又看看閉的對門,眉心不約而同地皺起來。
“你怎麼回事?腳傷了怎麼也不告訴我們?怎麼傷的?還有,剛剛敲門怎麼不開?害得我跟你爸擔心死了。”
譚芳一進門,往客廳一坐,就開始數落起溫伽南。
數落的同時,也在觀察溫伽南的表和反應。
而一旁的溫紹儒則一言不發地觀察著家里的一切。
溫伽南敏銳察覺到了,覺自己腹背敵,后背冷汗都要流下來了。
“意外,不小心踩到了碎玻璃。”
溫伽南把個中詳簡化再簡化。
但譚芳顯然是不信的,現在學聰明了,哪怕心里再懷疑,也沒有直接對兒發起質問。
知道,溫伽南心眼子多,肯定不會實話實說,還會找出諸多理由和借口。
譚芳不想打草驚蛇,決定“暗中調查”!
“過來,讓你爸看看。”
譚芳朝溫伽南出手,一邊把溫紹儒也過來。
溫伽南不敢輕舉妄,就那樣乖乖坐在沙發上,任由溫紹儒檢查的傷口。
“結痂了,但還是要注意,避免染發膿。”
溫紹儒說了跟醫生一樣的話。
溫伽南乖巧應下。
下一秒,溫紹儒話鋒一轉:“你傷這幾天,自己怎麼生活?誰照顧你?”
溫伽南角弧度一僵,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了反應:“秦薇們兩口子就住在隔壁小區,有空就過來看看我。”
溫紹儒看了一眼,意味不明。
幸好他沒有再追問,溫伽南松了口氣。
“對了,爸媽,你們怎麼突然過來?”
“你媽最近做夢老夢到你,說不看看你,不安心,我就休假帶過來。”
溫紹儒拉出了譚芳。
譚芳聞言瞪了溫伽南一眼,冷哼道:“還好我們來了,要不然不知道要瞞著我們多事。”
溫伽南總覺譚芳話里有話,選擇裝作聽不懂,旋即訕笑。
“我這不是怕你們擔心。”
“你藏著掖著,我們才擔心!”譚芳氣惱地了的腦袋。
溫伽南怕再說下去沒完沒了,趕投進譚芳的懷里,乖乖認錯。
以為這樣就可以把話題帶過了,可殊不知,話題是帶過了,譚芳跟溫紹儒心里的疑慮卻并沒有就此消散。
得知溫伽南還在休假養傷,譚芳跟溫紹儒直接住下來,其名曰為了照顧。
“這次過來,正好你媽媽也做個檢查。”
溫伽南不假思索地說:“那等我過兩天腳傷好點,我陪你們一起去。”
溫紹儒拒絕了:“不用了,我已經預約了明天的檢查,到時我陪你媽媽去就好,你好好在家休養。”
溫伽南一共請了七天的假,加上一個周末,一共九天。
截至目前才過去三天。
第四天早上,溫紹儒要帶譚芳去做后跟蹤檢查,預約的時間是十點,那麼八點就得出門了。
溫伽南特意在微信上叮囑梁聿修,那個時間點不要出門。
本來想讓他最近別來富景居住,畢竟溫紹儒是認識他的,溫伽南擔心被溫紹儒看見。
但梁聿修說什麼也不肯。
溫伽南為此有點生氣,一天都沒怎麼搭理梁聿修的消息。
不過還是一直在留意網上的消息,不想了任何的進展。
當天早上,一家三口吃過早餐,溫紹儒就帶著譚芳出門了。
出門前不忘叮囑溫伽南,好好呆在家,不要跑。
溫伽南又覺他話里有話。
對溫紹儒和譚芳出一個標志微笑:“我知道了,爸爸,你帶媽媽去醫院吧,路上小心,有什麼消息及時知會我!”
溫紹儒跟譚芳對視一眼,點點頭離開了。
門一關上,溫伽南當即仰頭往沙發上一趟,呼出了長長的一口氣。
覺應付父母比去應對那些事還要累。
因為能意識到不敢告訴父母,和梁聿修還有聯系和來往,潛意識里就是知道,若是被父母知道,父母肯定不會同意。
而梁聿修那邊也是這樣的困境,他父母也不會同意。
所以他們之間基本可以說是死局,要在一起,難上加難。
如果溫伽南現在二十歲,會覺得能平萬難,可現在三十歲了,看事看得通,有些東西死局就是死局,你不死心,到最后也只能是走進死胡同。
父母的出現,恍若當頭一棒,讓溫伽南猛然清醒了過來。
同時讓溫伽南從思緒中離出來的,還有突然響起的門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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