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周升的反應,周詮心里沒有波瀾是不可能的,他站在周升的病床前,喊了一聲,“爸。”
這聲“爸”發自心,沒有之前的半點虛偽和無奈,只是對著這個給了他生命的人。
三十二年父子,他有過錯事,但最起碼也曾真心對過自己。
周升愣了一瞬,趕答應了一句,“哎。”
兩人對視一眼,周詮轉出了病房,林書晚正站在外面等他。
看見,周詮角努力扯出一抹笑,過去牽林書晚的手,“不是說不要來嘛,你懷著孕來這種地方不合適。”
林書晚與他十指相扣,咧了咧角,“我想你了,所以來看看你。”
周詮明白林書晚的心思,淡淡開口,“我好的。”
林書晚仰頭看他,“我知道啊,我們都好的。”
林書晚淡淡的笑,眼睛彎彎的。
周詮開口,“今晚我親自下廚,晚飯想吃什麼?”
林書晚想了想,“那就做你最擅長的糖醋小排吧。”
周詮了林書晚的頭發,兩人并肩走著,林書晚沒有開口問周詮愿不愿意原諒周升,因為明白,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大度和寬容。
背叛與傷害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完全消失,原諒了周升,等于再一次傷害了曾經那個痛苦的自己。
……
十月初的時候,林書晚在新西蘭的小島終于建設完了。
每次過生日,周巖溪都要提前好幾天開始期待自己的生日禮。
晚上,林書晚坐在沙發上敷面,周巖溪倒騰著小短在沙發上坐好,靠在林書晚旁,向打探,“媽媽,今年我過生日,你給我準備了什麼生日禮?”
林書晚敷衍,“等你過生日那天不就知道了。”
周巖溪搖著的手臂,“媽媽,我想知道,你就先說一點嘛。”
周詮端著洗好的葡萄走過來,看著周巖溪的作,皺了皺眉,“別晃你媽媽,肚子里的妹妹都要吐了。”
周巖溪長得快,力氣也越來越大,要是使勁晃,林書晚和小孩都不了。
“我都沒怎麼使勁。”周巖溪小聲嘟囔,抱著手臂“哼”了一聲。
“媽媽。”周巖溪向撒,“你就告訴我嘛。”
林書晚搖著頭,不吃他這一套,“天機不可泄。”
“不說就算了。”周巖溪抱著手臂,然后屁顛屁顛的跑回了自己房間。
周詮給林書晚剝葡萄,剝完以后遞到林書晚的邊。
當時懷周巖溪的時候林書晚吃了不葡萄和藍莓,生下來的孩子眼睛又大又亮,現在要生兒,更是要生一個大眼睛的漂亮兒。
周詮看向,“你給僮僮到底準備了什麼禮,神神的。”
往年林書晚總是會忍不住一些,今年倒是沉得住氣,連周詮都沒說。
林書晚故作思考的樣子,雙手比劃著,語氣甜甜的說,“我在大洋的西南邊,給你和僮僮建了一個家。”
周詮瞇了瞇眼,瞬間明白了的意思,“那座小島你開始建設了?”
林書晚向外吐葡萄籽,“都已經完工了,僮僮生日的時候請幾天假,我們去島上玩。”
周詮用衛生紙接住吐的葡萄籽,笑了一聲,“看來不需要我的幫助,你就把事辦完了?”
當初周詮買下這座島,是打算以后帶著孩子去度假,不過事太多一直擱置著,林書晚想起來這件事,將整座島都裝修了一下。
島嶼上建了別墅、餐廳、人工溫泉還有各種游樂設施。
林書晚揚了揚頭,“現在我掌管咱家的財政大權,不需要你的幫助。”
一個普通的周末,一家三口出發去島上度假。
周巖溪得了消息,興的一晚上沒睡,在自己房間里面翻箱倒柜的,往自己的小箱子里面塞東西。
周詮倚著門框看他,“差不多行了,我們也就住一個星期,用不了這麼多東西。”
周巖溪本不聽他的,哼哧哼哧的往箱子里面塞玩。
這陣仗,像是要把整個家都搬空。
周巖溪推著箱子出別墅,臉上還戴著個不合適的人墨鏡。
林書晚笑了一聲,“小祖宗,你這是整得哪一出啊。”
周巖溪小小年紀就耍帥,向林書晚比了個出發的手勢,很油膩的說,“出發吧,林總。”
兩人正要走,周詮走過去,直接將周巖溪臉上的墨鏡摘下來,將自己手里的小黃鴨墨鏡給他戴上,“戴好你自己的。”
周巖溪噘著吹了吹自己額前的頭發,“這個墨鏡也太稚了,不喜歡。”
直升機越過廣闊的陸地和茫茫的海面,在島嶼的停機坪上穩穩的停好。
周巖溪早就迫不及待了,率先從直升機上下來,看著島嶼上一棟棟房子,問后的人,“媽媽,這整個島都是我們的嗎?”
周詮扶著林書晚從直升機上下來,林書晚的頭發被海風吹散,捋了捋頭發,對周巖溪說,“是的,你是小島主。”
京城不靠海,導致周巖溪從小就非常喜歡大海。
現在看著這個四面靠海的小島,周巖溪直接撒了歡,了鞋在沙灘上跑。
周詮環著林書晚的腰,看著在沙灘上奔跑的兒子,像剛從石頭里蹦出來的孫猴子。
周詮著林書晚的耳朵說,“這個禮不錯。”
林書晚看向周詮,“這里也算是我們的另一個家。”
兩人正膩歪著要接吻,周巖溪大喊一聲打斷了兩人,他指著海面,“爸爸媽媽,那里有海鷗!”
兩人抬頭看海面,天空中幾只海鷗翻飛盤旋,與后面的落日形一幅景。
林書晚依偎在周詮懷里看風景,周詮低頭看,親了一口的額頭。
到周詮的視線,林書晚對他說,“看風景啊,別看我。”
周詮沒回答,視線一直落在林書晚上,他早就已經擁有了自己的絕風景。
看著懷里的人,他心生慨,他這一生,想要的都已經擁有了。
日子平平淡淡,但好像怎樣都不會膩。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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