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也是第一次和他談起阿敬,第一次想了解他的生活或者工作,便問他:“鐘姓客戶被抓,對你有影響嗎?”
煙知道這位客戶很重要,譚凜川當初不惜一切代價要保護他。
譚凜川:“重要,但影響不大。”
本就是他的一枚棋子,放在該放的地方,用在該用的時候,只為他服務。
煙聽他這樣說便放下心來,對他的能力莫名信任。
這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譚凜川今日心不錯,“這算是因禍得福嗎?”
“什麼?”煙不明所以。
“你開始關心我。”譚凜川說。他這次被阿敬背叛,被帶走審訊再出來,煙對他的態度轉變許多。
煙不語。
譚凜川笑:“從昨晚就覺到你的變化。”
煙用手捂住他的:“閉,不準說。”
譚凜川拿下的手,笑著點頭:“好,不說。”
行比語言重要。
吃完飯,譚凜川送去工廠,他自己則去譚氏。
這次被帶去調查對譚氏幾乎沒有影響,對于外界來說,他進進出出太正常,只是他需要重新布局防范,被保釋不意味著就平安無事,如果阿敬和王局能找到更有力或者更完整的證據,孔律師不一定還有能力。
此時,孔律師已在他的辦公室里等候,時事一天一個變化,譚凜川蹙眉問:“什麼事?”
這些年,他習慣了阿敬負責大大小小的工作,到他這的只有決策的大事或者他的私事,一時有點不適應。
孔律師是個不茍言笑的中年人,認真又嚴肅,“您保釋出來的事,現在外界傳得沸沸揚揚。譚先生,現在的階段,您最好再低調一些。”
譚凜川知道昨天出來時,就被拍了視頻和照片,公關團隊的一群飯桶廢任由新聞傳播沒有阻止,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誰干的?”
答案顯而易見,除了阿敬沒有第二人。他扯開領口的扣,坐到辦公椅上,滿臉不耐。他就只,偶爾的仁慈是后患無窮,在阿敬第一次背叛他時,他就不該手。
孔律師又和他匯報了幾個譚氏最近的案子,都是生意場上的糾紛,不算大事,所以便建議:“一些能私了的,我建議私了,避免在這關鍵時刻,被有心人利用,拿去做文章。”
“你看著辦。”譚凜川剛坐一會兒又起往外走,背影凌厲帶風。
工廠這邊,煙和廠長帶著實驗基地的工程師準備搬遷到新地址。
原有的基地地址,政府和文局已開始著手準備探尋是否有還未開發出來的文。
煙從小就常跟爸爸來這個實驗基地,現在要搬遷,多有不舍,當時決定捐贈出去,唯一的要求就是希如果真能落博館,博館的介紹里,一定要寫這里原址是他們家工廠,也算爸爸的心沒有全部浪費,文局答應了下來。
此時,和廠長站在港口的岸邊,看著工程師和工人們忙碌,心中慨著,忍不住給譚凜川發了一張舊址和新址的照片,他們如果算是有緣的話,緣分是從這而起的。
發完照片,不知不覺刷了好幾次的手機,在等他的回復,但是他大概在忙,一直沒有回復消息。
廠長看出來了:“在等譚先生的消息?”
有這麼明顯嗎?
煙不知在外人看來,此刻完全在熱期中,眼里彩照人,不時走神看著手機抿笑。
煙也不太喜歡這樣的自己,好像把所有喜怒哀樂都寄掛在另外一個人的上,原來,是這樣的覺嗎?
廠長是過來人,表示理解,誰年輕時談會理智呢?理智了還熱嗎?
但他和煙還沒有到可以心的地步,只是提及譚凜川,夸贊道:“譚先生慷慨,他給的新址港口四通八達,海面深,更適合實驗基地。”
煙點頭不否認,他給的必然是好的。
兩人正說著話,看到不遠,王姨推著椅,椅上坐著爸爸朝這邊走來。
煙急忙一路小跑過去:“爸爸,王姨,你們怎麼來了?”關切地上下看著爸爸,這時他生病住院后第一次出院。
王姨:“你爸爸非要出院回家住,順便過來看看新的實驗基地,勸不住。”
以前多文雅的人,生病之后,格總有些執拗,王姨也無法,只能依著他。
家炳:“醫生說了可以出院,定期做康復即可,難不一輩子住院?”
煙贊同:“爸爸說得對,病好了當然出院回家,醫院哪有家里舒服。”
王姨推著椅不語,心中腹誹:這個傻丫頭,看不出你爸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出院回家住,勢必要你也回家住。譚凜川肯放人才怪。
家炳目幽遠,眺著遠的海岸和近的實驗基地:“贈與的手續和文局都辦好了?”
“辦好了。對了爸,這位是我上回跟你提起的廠長,他一直在幫我,有他的幫助,咱們工廠才能如此快速地起死回生進正軌。”
煙早就想介紹他們認識,現在打從心里尊重和信任廠長。
“廠長你好。”廠長主熱地打招呼。
家炳沒有生病之前,在行業里也算標桿的人,從業人員無人不認識他。
廠長熱,而家炳卻冷漠,甚至沒有正眼看他,只是雙手推著椅,自往前走,看著已捐贈的實驗基地,忽然回頭說:“小煙,新址我不同意,你另外找。”
這才是他今天非來港口的真實目的,新基地是譚凜川的,家炳一看地址便知。
“爸,已經簽了買賣合同,換不了。”
煙實話實說,而且放眼整個海港市,新址是最適合他們工廠的,并非為譚凜川說話。
家炳嚴厲,看向煙不容置喙,“小煙,爸爸一輩子和實驗基地打道,新址適不適合,是我懂還是你更懂?”
如果講專業,家炳對煙那是降維打擊。
但他此刻并沒有站在公允的立場里評價這件事,所以煙直言:“爸爸,你的立場不公允,不能作為參考。”
是乖乖兒,也是有主見的兒,在家炳看來,這時煙遲來的叛逆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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