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那邊，陷一陣死寂。

半晌，紀淮川開口，破天荒地解釋：“昨晚出了點意外，別鬧脾氣，和玥玥說我會幫補過生日。”

“不用了。”

宋樂疏離的拒絕。

這還是第一次，這麼直截了當地拒絕他。

紀淮川不悅皺眉：“別鬧脾氣，離婚對你有什麼好，你拿什麼養玥玥，靠你那個不的爹？”

“這就不勞煩你費心了，晚上我去收拾東西，到時候我們把離婚協議簽了。”

沒等紀淮川再說話。

宋樂把電話掛了。

紀淮川聽著手機里的忙音，半天沒反應過來。

“淮川，你老婆和你鬧離婚了？”

一直守在旁邊的白瀟瀟，猜到他們的聊天容。

趕道歉：“都是沐辰不懂事，昨天要是讓你和回去就不會鬧出這樣的事了，應該還是在為了昨天的事生氣，你回去好好哄哄。”

“和沐辰無關，是太小心眼了。”

他不信宋樂會這麼輕而易舉地提出離婚。

白瀟瀟說的，很有可能，在鬧脾氣而已。

離開，宋樂一個家庭婦，沒有工作也沒有積蓄，拿什麼生活，拿什麼養那一幫子吸鬼親戚？

……

宋樂站在ICU病房外，通過玻璃看著躺在床上的兒。

等醫生們出來，連忙跑過去：“趙醫生，我兒的況怎麼樣？”

每一次進搶救室，對來說，都是凌遲。

醫生們回過頭。

最中間站著的醫生，材頎長，臉上戴著口罩。

看到面前這個面容憔悴的人，眼里一探究不明的緒一閃而過。

趙醫生回：“玥玥媽媽，后續會由江醫生做您兒的主治醫師，他才從國外回來，在兒白病這一塊很有研究，后續玥玥的病，您可以和他了解。”

宋樂看向這個被稱作江醫生的男人。

醫生銘牌上，寫著江宴景三個字。

“江醫生，您好——”

宋樂剛出手。

“孩子爸爸呢？”

江宴景問。

宋樂尷尬地收回手：“我和孩子爸爸離婚了，玥玥病現在怎麼樣？”

江宴景翻看病歷的手頓了一下，繼續往下翻：“目前穩定，我稍后有個會議，況……”

他拿出手機，翻出微信二維碼遞到面前：“加個聯系方式，有空詳談。”

加微信？

宋樂一時之間愣住了。

覺有些怪異，但這人公事公辦的語氣，又讓覺得自己想多了。

掃了江宴景的微信，加了好友后，他和其他醫生一起離開。

*

晚上八點。

紀淮川回到麗水灣別墅。

看到桌上的五菜一湯，他皺的眉頭松弛幾分。

他就知道，宋樂說離婚，只是在耍小人脾氣，今天晚上不也乖乖做好飯了嗎？

“爺，您回來了。”傭人張嫂從廚房出來，手里還拿著碗筷。

紀淮川臉冷了幾度：“你做的飯？”

“是啊……”

張嫂不知道他的火氣從何而來。

“夫人呢？”

玄關那里，明明就有宋樂的鞋子。

張嫂的語氣也不由自主地帶了點埋怨：“夫人在樓上，一回來就上去了沒下來，晚飯不做，也不吃。”

以前，紀淮川的三餐都是宋樂料理的，也不知道宋樂今天是了什麼風，今天什麼也不做。

男人薄抿，眸中充斥著戾氣，西裝扔在一邊，他快步上樓。

宋樂剛好收拾好最后一件服。

“你回來了。”

拉好行李箱拉鏈。

“剛好，東西我已經收拾完了，談談離婚協議吧。”

紀淮川看著邊兩個二十八寸的行李箱，最后視線落在的臉上，這是他第一次正眼看宋樂。

很瘦，鎖骨分明，脖子纖細得好像一只手就能斷。

皮白皙得過分，顯得眼底下的烏青更加明顯，而那雙平常看著他總是帶著小心翼翼討好笑容的眼睛，此時除了冷漠，還是冷漠。

他有點不習慣這樣的眼神。

“我說了，昨晚只是意外，鬧到這里差不多夠了。”

紀淮川收回視線。

從錢包里拿出銀行卡，扔到宋樂面前。

“改天帶玥玥去逛逛，買點喜歡的東西，還有你自己，不用省。”

以前每次。

他爽約了，他都會在金錢上彌補。

不過宋樂都沒要過。

這次——

“好的。”

宋樂拿起他的銀行卡，在紀淮川錯愕的眼神當中收到自己包里。

“我就不道謝了，畢竟這些是我應得的。”

結婚四年，能不用紀淮川的錢就不用，不過現在想想，他不用，有的是人用。

更何況，玥玥的病還需要錢治。

“對了，除了這張銀行卡，還有你名下那些公證之外的現金、不產之類的，離婚之后，需要按照法律規定進行分割，還有玥玥的養費，治療費，到時候我會給你銀行卡號，每個月你打二十萬過來。”

已經算了。

這些錢，足夠給玥玥做手，支撐們娘倆后續的日子。

紀淮川像是看著一個從來都沒見過的人，他被宋樂氣笑了。

“你是真的想離婚？宋家知道？”

“……”

宋樂了。

“這些就不勞煩你費心，你可以不同意，我也可以起訴。”

拿起行李箱，頭也不回地離開房間。

在外面聽的張嫂被嚇了一跳。

趕追上宋樂：“夫人，有話好好說啊，鬧什麼離婚……”

宋樂離開這兒，那誰來做飯？

“張嫂。”

宋樂停下腳步，似笑非笑地看著張嫂。

“您是真的希我留下來，還是只是憾了個替你分擔了一大部分家務的冤大頭？在這里做傭人很輕松吧？只需要每天傳遞一些消息回老宅那邊就行了。”

“……這……夫人，您說的什麼啊？”

張嫂冷汗都下來了。

宋樂：“您放心，我沒有要追究的意思，我要和紀淮川離婚了，麻煩你告訴我婆婆，不用再讓您盯著我。”

“宋樂，你不要把什麼人都給牽連進來！”

樓上傳來紀淮川的指責聲。

“當初如果不是我們紀家，你們宋家早就破產了！張嫂是我媽安排來照顧你的，是你自己什麼都要自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