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硯舟沉默著,他抬起手,想要為江穗歲拭去眼淚,卻被一把打開。
“不哭了。”他輕聲說著,聲音里滿是哄意。
他將江穗歲抱起來,輕輕放在沙發上,自己則緩緩蹲下,與平視:“阿歲,那些都過去了。”
“池硯舟!誰允許你擅自做主的!我有說過我同意嗎?!”江穗歲哭著喊道,的聲音里充滿了委屈與憤怒,憑什麼他要擅自做這樣的決定,而自己卻被蒙在鼓里。
“阿歲。”池硯舟看著,眼神里滿是溫與堅定,他抬手輕輕著的臉頰。
“我只要你活著。”他的語氣帶著一執拗,仿佛這是他此生唯一的信念。
他所求不多,只想讓他的孩活下來。
“我要是沒有活過來,那份協議依舊會派上用場,是嗎?”江穗歲看著他,目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想要從他的眼神里找到答案。
池硯舟沉默了,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江穗歲氣得哭出聲來,太了解他了,他總是這樣,默默地為做好一切打算,哪怕是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
是的,他當時做了兩手準備。
一是在最絕的況下,將自己的心臟給,讓能繼續活下去;
二是如果沒有活下來,他會找好下一個繼承人,然后毫不猶豫地去陪。
在他心里,他的孩是那樣的貴,他怎麼忍心讓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這個世界上,哪怕是去了另一個地方,他也想陪著。
就該被人好好寵著。
“你混蛋,你,”江穗歲哭得泣不聲,一句話也說不完整,“我想要的 ,是你,活下來。”
的哭聲在客廳里回,每一聲都像是在訴說著對他的與擔憂。
池硯舟將地摟在懷里。
“可是阿歲,我活不下去的。”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靈魂深出來的。
如果走了,剩下他一個人在這紛繁復雜的世上,那無異于把他丟進了無盡的黑暗深淵,他又怎麼可能獨自茍活呢?
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初中那年,那是他心中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痛。
那年,江穗歲遠渡重洋去國外治療,而他卻被蒙在鼓里,還心安理得地怨一走了之,甚至在無數個日夜中,用怨恨來麻痹自己。
每一次回憶起那段時,池硯舟都會陷深深的自責,那是他這輩子最恨自己的一次。
他恨自己的無知,恨自己的稚,更恨自己沒能在最需要的時候陪在邊。
恨自己為了那一年的自尊心,沒有去找問清楚。
“初中那年,我沒有陪著你,是我最大的后悔。”他把臉埋在江穗歲的發間,聲音帶著一抖,仿佛在向懺悔著自己曾經的過錯。
他暗暗發誓,絕不會再次丟下,讓一個人去面對生活的風風雨雨。
“阿歲 ,我要你活下去。”他抬起頭,目堅定地看著,眼中滿是溫與憐惜。
他要好好的,要健健康康地度過余生,哪怕這意味著他要承所有的痛苦和磨難。
當初,池硯舟在做每一個決定的時候,都把所有可能的后果想到了,但他從未有過一退。
江穗歲聽著他的話,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涌而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知道他,知道他的深,知道他的執著,也知道他為了可以付出一切。
“我不要 ,一點都不要。”哽咽著說道,聲音里滿是不舍和抗拒。
不想讓他為了自己做那樣的傻事。
池硯舟心疼地看著,出手輕輕地拭去臉上的眼淚,作輕得仿佛怕弄碎了一件珍貴的瓷。“阿歲,別哭了。”
他輕聲安著,聲音里滿是心疼。
嘆息,
“那你呢?你也為我安排好了以后的事不是嗎?”池硯舟的眼眶漸漸紅了起來,他想起了那封信,那封讓他心痛不已的信。
“你寫的那封信,不也是拋棄了我嗎?”
哪里是信啊,那分明是一封書,是當初沈清棠給池硯舟的。
“你說,要讓我好好活下去,還說你其實一點都不我,你喜歡的另有其人。”每說一句,池硯舟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樣疼。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個看到信的瞬間,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撕裂了無數片。
“甚至還祝福我以后和別的人在一起。”
明明孩才是最狠心的那一個,以為這樣就能讓他放下,就能讓他重新開始,卻不知道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鋒利的劍,深深地刺痛著他的心。
江穗歲淚眼婆娑地看著他,抿著,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你看到了。”
那是進手室前寫下的,以為自己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所以想用這封信來讓他忘記自己,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我……”
池硯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緒,忽的吻了上去。
這個吻帶著他所有的、所有的恨、所有的不舍和所有的無奈。
信上說:
池硯舟:
一直以來,我都在欺騙你,現在是時候說出真相了。
我從未像你我這般過你,和你在一起,不過是孤單時的藉。
那些你珍視的回憶,對我來說不過是打發時間的片段。我深知這樣說會讓你痛苦,但長痛不如短痛。
其實,我一直喜歡著別人,只是你從未發覺。
和你在一起,只是錯誤的偶然。過去那些日子,我無數次想離開,卻因弱一直拖延。如今,我不想再耽誤你。
你總說會一直陪著我,可這份執著讓我倍力。
我向往自由,不想被束縛。你的深對我來說,是沉重的枷鎖。
忘了我吧,去過自己的生活。
你值得真正你的人相伴,而那個人絕不會是我。我衷心祝福未來的你,能和真正兩相悅的人攜手余生,會比我更懂珍惜你。
別為我難過,也別再找我。這是我深思慮的決定,分開對我們都好。從此,你我不必再有瓜葛。
——江穗歲
————
池硯舟擁著江穗歲,心中的緒如洶涌的水般翻涌,憤怒、心疼、無奈織在一起。
他的吻熾熱而急切,仿佛要將這些復雜的緒都通過這個吻傳遞給,以至于不小心咬到了的角,留下一個小小的口子。
“我很生氣。”他的聲音低沉而抑。
回想起看到那封信時的景,他的心就像被無數細的針深深刺。
他本來迫不及待地想要沖到面前,將那封信狠狠摔在面前,質問為什麼要這麼狠心,為什麼要用這樣的謊言來傷害他。
可當他看到紅潤的臉龐時,到邊的話又被他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知道,若是問出口,孩肯定又會傷心難過,他怎麼舍得再讓落淚呢。
現在這樣就很好了。
“阿歲,你更狠心。”他喃喃自語,語氣中滿是無奈與委屈。
說罷,他不再多言,雙臂一用力,穩穩地抱起江穗歲,大步朝著樓上走去。每一步都邁得堅定有力,仿佛在向宣告,無論發生什麼,他都不會再放開的手。
臥室的門被他一腳踢開,又在后重重地關上。
屋的線昏暗,仿佛將他們與外界隔絕開來,只留下彼此。
他將江穗歲輕輕放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眼中的緒復雜難辨。
“阿歲,你不乖。”他的聲音帶著一沙啞,
“今晚,哭了我都不會放過你……”他的話語里帶著威脅,可更多的卻是無盡的溫與寵溺。
江穗歲著眼前這個深著的男人,淚水再次模糊了雙眼。
知道自己錯了,錯得離譜。
本想用那封信推開他,讓他去過沒有的生活,可卻忘了,他們之間的早已深骨髓,又豈是一封信就能斬斷的。
這一夜,時間仿佛變得無比漫長。房間里彌漫著的氣息,織著他們的呼吸與心跳。
江穗歲不知道說了多句“我你”,每一句都是心最真實的告白,是對這份的珍視與堅守。
而池硯舟也在這一句句的深告白中,漸漸平復了心的波瀾,只剩下滿心的意將他徹底淹沒。
“阿歲,我你。”
你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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