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風茗染忍不住思考了很多。
倘若的假設都立,悅修一開始救他的三哥,也許就是他放的一枚煙霧彈。
步步為營,不過如此。
順手救個“玩”,日后說不定,還能派上大用場。
對他來說,怎麼也不虧。
至于景奕珩這個徒弟,風茗染約記得,當初景奕珩似乎對提起過,還是他死皮賴臉,上趕著讓悅修收他為徒的。
照理來說,被稱為“修神”的悅修,又豈能隨隨便便,就收一個弟子?
只能說明,一開始也做了權衡。
景奕珩的份,家族地位,都擺在那里。
悅修不可能不知道。
若是他日想要個“大手筆”,可不得一開始就布好局!
拒還休麼?!
做得還毫無痕跡。
當然,這一切,都建立在風茗染的猜測,立的基礎上。
……
時間很快便來到了第二天。
悅修很罕見的,沒有讓任何一個弟子接他過來,早早的,自個兒就到了約定的垂釣點,等待景奕珩、風茗染和風臨澈的到來。
景奕珩和風茗染抵達的時候,悅修甚至已經收獲滿滿,釣了大半桶魚了。
“年輕人還睡懶覺不?瞧瞧我,都釣了這麼多又又胖的魚了,你們是不是得汗一把?”
悅修哈哈一笑,帶著點調侃,對景奕珩和風茗染揚聲說道。
風茗染頓時一凜。
仔細分辨悅修那一句“年輕人”。
之前跟那背后高人鋒,那背后高人,可是沒說“年輕人”三個字。
事實證明,風茗染品了又品。
都沒發現任何異常。
風茗染暗自了拳頭,若有所思。
“師父寶刀未老。這些魚兒啊,看到師父又過來釣魚,恐怕連掙扎的勇氣,都沒了,直接乖乖上鉤,省得折騰到最后,還是一樣的結果。”
景奕珩輕笑著贊了贊師父。
那點緒管理,可謂是沒有一點紕。
“悅修師父早上好。聽奕珩說您子微漾,不如我現在就給您把個脈診一診?”
風茗染揚起一抹輕笑,朝著悅修建議道。
“我家臭小子,就是大驚小怪!我哪有那麼脆弱,麼,偶爾有點小病小痛,才更利于長久健康。所以啊,從另一個角度來分析,也是件好事嘛!要不然,冷不防來個大病啥的,就要一命嗚呼嘍!”
悅修氣息沉穩,配合他說的話,還真就像是沒啥大問題的模樣。
風茗染在一旁默默觀察,心中暗自戒備。
聞問切,怎麼說,也占了“、聞”兩點了。
整看悅修的氣神,談笑風生,似乎完全未什麼近搏斗后的影響。
而仔細分辨聲息,也是中氣十足,一副健康人的模樣。
別的不說,告訴人眼前的悅修,能活到一百歲,也許別人也能深信不疑。
既然眼下,悅修婉拒了的診脈,待會兒,再慢慢尋找機會。
一整個上午的垂釣,就不信,沒法診到悅修的脈!
半天不行,就陪著悅修釣一天的魚!
勢必也要釣出背后這條大魚!!
……
“師父……”
景奕珩言又止。
在聽了自家師父一句“臭小子”后,忍不住鼻子微微一酸。
說不上來是種什麼覺。
這句“臭小子”,一直以來,都是帶著別樣的親昵的。
而今日,聽到景奕珩耳中,都有些無法面對。
他這……算不算是“欺師滅祖”?
倘若最終的結果,他的師父是無辜的話。
隨即,景奕珩搖了搖頭。
比起其他的任何事,他都更信茗染的判斷。
即便要讓他做一個“欺師滅祖”的人,這個罵名,他也背了。
對不起了,師父。
若是師父真是無辜的,徒弟我甘愿認罰!
打得鼻青臉腫,也認了!
……
“愣小子怎麼沒跟你們一起來?不是還說要帶個新釣友我認識嘛?我倒是很期待呢!最好是上了點年紀的釣友,不像你們年輕人,穩不住,沒釣多大會兒,心已經不在釣魚這件事上嘍……”
悅修輕嘆了一聲,隨口抱怨了一句。
“我三哥來了!”
風茗染一回眸,就看到自家三哥,遠遠地走了過來。
和爺爺風蕭兮一起。
風茗染話音剛落,一臉興致盎然,向悅修。
實則又在暗中觀察悅修的神!
哪怕是一點蛛馬跡!!
是不是會有微妙的變化!!
可悅修也沒有朝著來人去。
就算風茗染的口吻,很有染力。
在悅修這里,似乎并不會引起多大的波。
似乎興趣什麼的,對他而言,也都是隨口說說而已。
自家小徒弟帶什麼樣的釣友過來,并非什麼大事。
來了麼,一起釣魚就行。
釣友A、釣友B,或者是釣友C啥的,無非也就是個一起釣魚的“工人”……
風茗染和景奕珩,暗中換了一下眼神。
這一點,悅修倒是給他們現場上了一堂生的課。
沒有弱點,你就找不到紕。
如如不,便是如此。
任你外面風吹雨打,瓢潑大雨就算是灌到了他脖子里,一樣沒有什麼多余的表。
悅修這一點,可謂是修煉到了“爐火純青”的高段位。
……
“師父,妹妹,師兄,你們來得好早!”
風臨澈揚著一臉的笑意,朝著幾人走了過來。
同時,還小心翼翼扶著自家爺爺風蕭兮。
這一代的路,有些泥濘,不那麼好走。
坑坑洼洼,又塌塌的,一個不小心,恐怕就會倒,還會泥足深陷。
爺爺如今,尚在漫長的恢復期,得仔細照顧著點。
……
“爺爺,三哥。”
“爺爺,小師弟。”
風茗染和景奕珩,開口招呼了一聲。
悅修聞言,微微一凜。
隨即,緩緩抬起了頭。
朝著風臨澈和他們口中的“爺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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