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奕珩微微思忖了片刻,緩緩開口說道:
“我待會兒就給師父打個電話,約他明天一起釣魚。”
“好。”
風茗染輕聲回復。
一時間,電話兩頭的空氣,似乎都有些凝滯。
“奕珩,我掛電話了啊。”
風茗染道。
“好,不論師父怎麼回復,我都會給你個回電。”
“好,等你回電。”
……
風茗染掛了景奕珩這邊的電話后,稍微想了想,又給自家三哥,打了個電話過去。
“妹妹?想三哥啦?”
風臨澈笑著說道。
“是啊,想三哥了。”
風茗染輕笑著回復道。
“咦?我家妹妹難得這麼一本正經回復啊,快說,是不是有啥事來著?”
風臨澈對自家妹妹的子,那也是了解得的。
總覺妹妹是有什麼事。
“三哥,悅修師父最近有主聯絡過你嗎?”
風茗染問道。
“我師父?都有陣子沒主聯絡我了。不知這會兒在哪里逍遙呢!”
風臨澈搖了搖頭,一臉無奈。
之前還時不時念叨一下釣魚的事兒,現在就仿佛神了一般。
半個人影也見不著。
“是麼……”
風茗染若有所思。
“三哥,奕珩說約你們師父明天一起釣魚。就不知他今晚能不能打通電話。若是功聯系上的話,你也一起來啊。”
風茗染建議。
“沒問題啊。”
風臨澈一口應了下來。
“對了,三哥,順便問問爺爺,有沒有興趣跟我們一起釣魚。若是爺爺愿意的話,也帶上爺爺一起。”
風茗染補充說道。
“好咧!我看爺爺整天在家里也無聊的,倒是可以去外面氣釣釣魚。”
風臨澈點頭說道。
隨即,風茗染又默了默,想起自家三哥,在某些方面,是個缺筋的,是不是干脆跟他挑明了比較好。
就在這時,風臨澈也仿佛有所覺一樣,先一步開口了。
“妹妹,三哥可沒見你啥時候對釣魚,如此興趣了。”
“你老實跟三哥說,明天的釣魚,是純釣魚還是有其他意圖?”
風臨澈收斂了一貫的笑意,帶著幾分嚴肅,問風茗染。
“當然不純。”
風茗染一秒的猶豫都沒有,直接回復。
“還果然是如此。妹妹,我師父有啥狀況?”
風臨澈也是一句廢話也沒有。
“我懷疑你師父是個壞的。”
兄妹之間,也沒啥不好說的,風茗染連遣詞造句都省略了。
“壞的?”
風臨澈頓時差點驚掉下。
要說他小時候,悅修這個師父,對他無比兇殘,他盡管極為不滿,但后面回過頭來思考,也只是認為,玉不琢不,師父是為他好。
這敢……算是逐步被洗腦的過程麼?!
要不要太炸裂三觀!!
“妹妹,你該不是覺得我師父,就是害得爺爺被困深山幾十年的罪魁禍首吧?!不然你為啥要喊上爺爺一起去釣魚?是想給人一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讓爺爺去認認人?”
頓時,風臨澈心中,滋生出無數的想法,忙不迭詢問道。
“沒錯。所以三哥,若是奕珩功約到了悅修師父明天一起釣魚的話,你帶上爺爺過來的時候,也跟爺爺稍微通個氣,省得爺爺丈二和尚不著頭腦。”
風茗染沉聲說道。
“好。”
簡單一個“好”字吐出口,重若千鈞,在風臨澈心頭。
倘若妹妹的猜測無誤,他要如何面對他的師父?
師父曾經,給了他一條生路,這是不爭的事實。
“三哥,我先掛了,回頭奕珩該給我回電了。”
風茗染說道。
“好,等你消息。”
風臨澈心中五味雜陳,收了線。
……
風茗染剛一掛斷電話,果不其然,景奕珩的電話,很快打了進來。
“奕珩,怎麼說?”
風茗染問。
“師父的電話打通了。他回京都了。也不知前陣子是不是混跡到了哪個流嚴重的區域,師父跟我對話過程中,有些微咳。”
景奕珩緩緩說道。
“微咳……”
風茗染瞇了瞇眸。
和那個背后高人手的時候,那背后高人的口,可是中了的雷霆一拳的。
若是因為這個原因,而產生的所謂“微咳”,似乎也解釋得通。
“所以,悅修師父是以子不適為由,拒絕明日一起釣魚了嗎?”
風茗染淡聲開口。
“哪能呢。即便最開始,師父是這樣推拒的,但我也沒給他機會拒絕啊。”
景奕珩故作輕松說道。
“師父說子有些不適,我說那剛好讓茗染替您看一看檢查一下。茗染的醫,師父還不放心麼?”
景奕珩接著,補充說道。
“悅修師父這就答應了?”
風茗染微微詫異。
“沒錯。”
景奕珩微微頷首。
這就到風茗染有些微微詫異了。
倘若明天,直接檢查出悅修的傷口,是為重力所傷,悅修又要如何圓下去?
總之,明日,就拭目以待吧!
掛了電話后,風茗染立即給自家三哥打了電話,確認了明天一起釣魚的事宜。
并且風臨澈也告訴風茗染,爺爺答應了一同前往。
相信沒有人,比爺爺風蕭兮,要更迫切想看一眼,自家孫推測懷疑的對象了!
這個人,那就是殺人于無形!
一點點耗掉一個人的氣神,逐步變一文不值的廢玩意!
若非風蕭兮意志力足夠堅定,恐怕這時候,不瘋也得半傻!
……
這一整晚,對于風茗染、景奕珩、風臨澈,乃至風蕭兮來說,都是一個不眠之夜。
亦或,也包括了其他人。
風茗染的直覺一向非常敏銳,再加上和那背后高人的鋒,還有那背后高人“釣魚式”招式的亮相,甚至那跟魚竿差不多的武……
無一不在提醒著風茗染,這就是可能的事實。
三哥風臨澈曾經跟風茗染說過,悅修是個很分裂的人。
有時候兇得像尊煞神!但有時候,又像個老頑。
風茗染瞇了瞇眸。
悅修這麼喜歡釣魚啊……
莫非,他的人生,也一直在“釣魚”!
風茗染此刻,都忍不住懷疑,當初自己的三哥,這麼破敗不堪,還有疾,難不,也有悅修的手筆?!
一個如此分裂的人,似乎有理由這麼做。
自己的玩,想拆解就拆解,再自己修一修?!
也算是他打發無聊時的一種特殊方式麼?!!
風茗染思及此,頓時目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