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您找我?”
接通電話,那頭傳來池慕塵的聲音。
“星塵,你的手機剛剛被人黑了。”
風茗染緩緩開口。
“什麼?我的手機被人黑了?”
池慕塵一凜,怪不得手機怎麼這麼安靜。
“星塵,能黑了你手機的人,排查一下,基本上就能排查出來。你趕聯絡一下家人,別出什麼紕。”
風茗染叮囑道。
能專門花費心思,黑了池慕塵手機的人,答案也呼之出!
“謝頭兒!”
池慕塵掛斷了電話后,想起之前首領,便叮囑自己多留意著點父親池均黎,連忙給父親撥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是通的,卻一直沒人接聽。
手機鈴聲,在池慕塵耳邊,一遍又一遍,固執地響著,遲遲沒有等來池均黎應答的聲音。
那單調的旋律,如同池慕塵此刻,忐忑不安的心跳!
池慕塵握著手機,指尖因張而不自覺地用力,心中有些不好的預,顧不得要跟池長越錯開行程,連忙往家里趕。
夜已經很深了,街道上只有零星幾盞路燈散發著昏黃的,池慕塵一路將車開得飛快,沿途的景在眼前快速掠過……
池慕塵不斷祈禱,希這只是虛驚一場……
……
而池長越這邊,做好收尾工作后,直接給斷魂撥了個電話。
“爺。”
電話那頭,傳來斷魂一板一眼的聲音。
“斷魂,行程提前,我們半小時后匯合,即刻前往江南。”
池長越擔心夜長夢多,暫且他還能頂著個池家大的名頭,一旦池均黎的事瞞不住了,對他也會有不小的影響。
若是江南之行順利,反過來還能為他的助力,屆時池家必定也是囊中之。
對付沒什麼倚仗的池慕塵,還不是如同死一只螞蟻這麼簡單!
“是,爺!”
斷魂領命。
池長越掛了電話后,復又向母親周可欣。
“媽?”
池長越眼中明明滅滅,沉聲喚道。
“不可以這樣……不可以這樣……完了……完了……我該怎麼辦呢……”
池母周可欣,神恍惚,口中不斷呢喃著,渾還在明顯地哆嗦,一看就是驚過度。
“媽,你累了。我派人送你去外公外婆那里,休養一陣。過段時間,我再接你回家。”
池長越瞇了瞇黑沉的眸,直接替母親做了決定。
“不,不,我哪里也不去!我就在家里!你父親肯定還有救……你快點找人啊!找醫生來救你父親!他……畢竟是你喊了二十多年‘爸’的人啊……”
周可欣思維時而混時而清楚。
這會兒突然想起池均黎很可能不一定死了,連忙一把抓住池長越的袖子,讓池長越找醫生來救池均黎。
池長越聽罷,頓時毫不留地甩開母親抓著他袖的手。
里一陣冷哼。
“哼!我為何要救他?!瘋了不?!我既然了這個手,就絕無后悔的道理!”
“更何況,他恐怕子早就涼了!你也別癡人說夢了!什麼‘父親’?!這個人恐怕自始至終,都沒有真心對待過我!既然他不仁,就休怪我不義!”
池長越說罷,完全不顧母親被他一個大力,甩開臂膀的同時,直接躺倒在冰冷的地面!
優哉游哉整了整服,便說一不二,直接命人將周可欣送回了娘家周家。
……
另一廂。
池慕塵距離家越來越近,心跳也愈發加速,所有的緒都似乎凝聚在了這一刻!
池家別墅外,池慕塵快速剎車,一個箭步沖出車門。
深吸一口氣,步別墅。
回到家后,整個池家別墅,空無一人。
父親池均黎不在,母親周可欣不在,就連池長越也不在。
令人窒息的安靜,讓池慕塵更是張地汗豎起!
雖說池慕塵作為MG3的一員,“腥風雨”沒見識,但此刻真正涉及到自家之事,還是無法抑制住心那份像野草般瘋長擔憂!
“爸!”
“媽!”
池慕塵開口喊道。
同時,下意識嗅了嗅鼻子。
為何總覺得空氣中有著一淡淡的腥味?!
池慕塵心中頓時一凜!
來不及思考,池慕塵一間間屋子快速檢查了一遍。
“爸!”
“媽!”
池慕塵再次揚聲高喊。
寂靜無聲,依舊是無人應答。
池慕塵的腳步,如同灌了鉛似的。
最終,順著即將淡去的腥味,一直找到了地下室。
這地下室,主要是酒窖,基本上都是池長越的藏酒,池慕塵一般不會過來。
此刻,看著地下室的門,重重落鎖,池慕塵瞇了瞇眼。
上前仔細一瞧。
那額外加上去的鎖,上面原本有著一層薄薄的灰。
但此刻,清晰的手指印,卻是如此“新鮮”!
就仿佛不久前,剛剛有人過這鎖扣!!
“池長越,你最好別做什麼畜生不如的腌臜事!”
池慕塵自言自語的聲音,帶著自己都沒發覺的微微抖。
而后,直接找了工,一把劈開了門鎖。
地下室的門一打開,濃郁的酒香味飄散開來。就仿佛是誰打翻了裝滿酒的酒瓶子般!
池慕塵的心,揪得更了!
似乎是“蓋彌彰”一樣!
常識來講,酒窖即便儲存了大量的酒類,這些酒類在化過程中會釋放香氣分子,但也不至于能香的沖擊天靈蓋!!
……
池慕塵一步步走進地下室,很快便發現了,濃郁的酒香中,也夾雜著淡淡的腥味!
池慕塵的心,又是狠狠一!
酒窖有些大,里面的線比較昏暗,燈搖曳,投下斑駁陸離的影子。
池慕塵焦急地穿梭在一排排高聳的酒架間,每一步都踏得沉重而急促。
“爸!媽!”
池慕塵邊找邊呼喚著。
聲音在空曠的酒窖中回,帶著一微微的抖。
清晰的腳步聲,每一聲,都伴隨著一分一秒的流逝,讓池慕塵的心,更加沉重。
池慕塵穩住焦急的心緒,耐心查找著,最終,在最里面一個幾乎被忘的角落,發現了一團影!
眼前的景象,讓池慕塵心如刀絞!!
——他的父親池均黎,往日里威嚴而拔,此刻正蜷著,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旁是散落的酒瓶碎片和斑駁的跡!
那蜷的姿勢,從池慕塵這個角度看過去,甚至還有些扭曲地不像正常人!
就仿佛是被人狠狠摧殘后,手腳皆斷,整個子完全沒有一個支點,隨意“扔”在那里!
“爸!!”
池慕塵心猛地一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立馬快步上前,跪在父親的邊,抖著雙手輕輕著父親的臉頰。
池均黎死活不知,無力地癱著,就像是被棄在風中的破布娃娃,失去了所有的生機與活力,只剩下無盡的絕氣息,可憐至極。
那軀匍匐的地方,地面上已經匯聚一灘目驚心的紅。
池均黎臉蒼白如紙,雙眼閉,角還掛著一未干的跡。
池慕塵湊近,到父親的呼吸,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生死懸于一線。
若非池慕塵耳力驚人,尋常人恐怕都要以為人已沒了!
……
“爸!你聽得到我說話嗎?我是慕塵!”
池慕塵一邊說,一邊抖著手,又仔細檢查了一番父親全上下,池均黎的頸側和口,都有著很深的刀傷!
這兩刀下去,該是下了多狠的手啊!
池慕塵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快速而小心翼翼地替父親理了一下傷口,又仔細回想了一番,首領風茗染曾經教過MG3的兄弟的醫護知識,為父親池均黎做了一些急救措施。
幾分鐘后……
就在池慕塵快要絕之際……
突然,原本似乎已經沒有生命跡象的池均黎,微微吐出一口氣!
微弱的呼吸聲,在酒窖的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
就是這口微弱的氣息,如同冬日里的一縷,瞬間照亮了池慕塵心中的無助與黑暗。
“爸!!!”
池慕塵急切地喚了聲。
他瞪大了眼睛,盯著父親的臉龐,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變化。
池均黎眼皮輕輕,努了努力,微微睜開眼,又閉了閉,復又睜開。
頓時,池慕塵心中涌起一難以言喻的激與希,他握住父親的手,用堅定的語氣,輕聲道:
“爸,堅持住!兒子一定會讓你好起來的!”
池慕塵見自己父親意識還清醒,還能夠給自己示意,說明還有救。
但父親傷得這麼重,恐怕能有本事將父親救回來的,也只有自己的首領了!
池慕塵小心翼翼地調整父親的,讓他躺得更舒服一些。
而后,他迅速拿出手機,立馬給風茗染打了個電話。
……
風茗染剛接通電話,電話那頭,就傳來池慕塵罕見的帶著一哽咽的聲音:
“頭兒,我爸出事了!這會兒,命在旦夕……懇請頭兒能救我爸一命……”
風茗染聞言一凜,連忙問了問池慕塵,池均黎眼下的狀況,傷在哪里。
“我爸頸側和口,中了致命的兩刀。”
池慕塵一一詳細敘述。
風茗染果斷給出了專業建議。
“星塵,你先按照我說的,對你爸做一個初步救治,先吊住你爸一條命,切記不要搬他,我立刻趕過來!”
風茗染急吩咐完,很快準備好了相關醫用品,就前往池家別墅。
……
不過一刻鐘,風茗染就趕到了池家別墅。
“星塵,我到了。”
風茗染嗅了嗅鼻子,四張了一下,沉聲說道。
過人的敏銳度和嗅覺,顯然即便是空氣中微弱的腥味,也沒有逃得過風茗染的鼻子。
“頭兒,我和我父親在地下室,您進來后直接左拐,一直走到底,順著樓梯往下,就到了。”
順著池慕塵的指引,風茗染很快找到了地下室。
池慕塵按照風茗染的指導,對池均黎做了初步救治。
風茗染檢查了一下,池慕塵救治得當,為池均黎贏得了這最關鍵的一線生機。
“做得好,接下來給我,你在邊上給我打下手。”
風茗染快速吩咐了番,便掏出銀針,仔細消毒。
……
池均黎頸側與口各有一道目驚心的刀傷,鮮早已染紅了襟。
生命之火,仿佛在生死邊緣搖搖墜。
風茗染很快判斷出,池均黎頸側的傷口,比口更致命!
說時遲那時快,風茗染抬手間,銀針翻飛,每一都閃爍著寒芒,在一巧力驅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銀針穩穩地刺頸側位!
“神魂十三針”出手,誰與爭鋒!
銀針,立即封住了池均黎頸側附近的脈,減緩了的流失。
同時,最大化激發了自的凝機制,傷口周圍的開始以眼可見的速度,微微收,試圖自我修復。
池慕塵在一旁,也很有眼力見,立馬給風茗染拭額頭幾滴落的汗珠。
“星塵!將這幾長的銀針妥善消毒!”
風茗染快速吩咐池慕塵。
“是,頭兒!”
池慕塵連忙一一對那幾長一些的銀針,做好了消毒。
風茗染穩住了池均黎頸側的傷口后,目銳利,轉向池均黎口的刀傷。
那里的傷口也非常嚴重,差一點就穿了心臟!
甚至還有一個大腳印在上面!
一看就是被慘無人道地腳踩碾過!
“星塵!小心撕開你父親口的服!盡量不要到那傷口!”
風茗染一聲低喝!
“是!頭兒!”
池慕塵麻利地手,將池均黎口的傷口,完全暴出來。
……
風茗染深吸一口氣,手指輕點在池均黎的前,著心跳的微弱與不規律。
這一針至關重要!
必須準無誤,否則稍有差池,便可能直接導致池均黎的死亡。
風茗染將池慕塵消毒好的長一些的銀針,迅速拈起,目如炬。
手指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的弧線,然后穩穩地刺口的一關鍵位。
這一針,不僅封住了傷口周圍的脈,更重要的是,它刺激了心臟周圍的神經,使得原本微弱的心跳逐漸恢復了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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