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臉上破了皮，膝蓋因為布料遮擋，所以看不出來，但肯定是腫了，他能覺到一陣接一陣猛烈的疼痛。

跟馮悅山車那人早讓嚇傻了，蒼白著臉站在旁邊一個勁兒道歉。

“有鏡子嗎？”馮悅山了臉，有個位置一就疼。

還是朋友跟同行的伴借來了小鏡子。

“我靠……”馮悅山驚了，“這麼大的淤青？我爸問起來我怎麼說？你小子要給我毀容啊！”

那人恨不能以頭搶地：“馮，對不住！真的！您看這事怎麼解決，我都！”

“啥？我又不是玩不起。”馮悅山看出對方不是故意的，不然早手了，“飆車本來就有風險，不關你事。”

“不行去寧那里看看吧？”

馮悅山拉著臉：“去寧斯銜那里？輕傷變重疾？沒準能給我直接干進ICU。”

“……”

馮悅山坐在旁邊休息了會，確定沒有頭暈嘔吐的癥狀，但這模樣也嚇人，還是去了趟市醫院。

一番檢查下來，幸好半月板沒事，就是磕到了骨頭，至于臉上的傷，更不嚴重，但因為在明面上，所以瞧著嚇人。

馮為自己的沖買單，沒辦法，給家里人說加班，在公司住了五天。

這五天馮悅山白天開會辦公，晚上在隔間的休息室躺得如同死狗，忙起來不覺得，一閑下來就心酸，這種滋味很難形容，像是心上被劃下細長的傷口，不流不要命，但是呼吸間拉拉的疼。

陳木老早前就搬了家。

在沈連等人不知道的況下，馮悅山曾經一度跟他接頻繁，幫忙搬家自然義不容辭。

以前那地方太偏太，馮悅山有次開車送陳木回去，倒車到路口，差點被一群小混混堵住，但馮不信這些人要錢不要命，一腳油門轟響，對方溜得比兔子都快。

加上沒有安保，宋垣那個毫無筆數的擾了好幾次。

后來陳木有了錢，跟馮悅山說想換個地方，等周六有空，馮悅山表示等哪門子的周六，就現在，我來！

主要害怕宋垣再找機會接近陳木。

七八糟想了這麼多，馮悅山著天花板上淡開的斑，終于有了些睡意。

這幾天馮悅山好好休息，堅持換藥，好些了，臉上的淤青也淡下去很多，但仍舊留有痕跡，偏偏中午安排了個重要的飯局。

去，馮心想，他看誰敢在飯桌上笑出聲！

另一邊，寧斯銜給看著手機屏幕上的五個未接，陷了沉默。

片刻后，他撥號給楚易瀾。

“喂？”那邊倒是很快接了，只是嗓音啞得厲害，剛剛干嘛去了不言而喻。

寧斯銜：“……”

楚易瀾：“不說話掛了。”

“別。”寧斯銜問：“這幾天馮悅山有聯系你嗎？”

“沒。”楚易瀾輕輕笑了下：“怎麼，他不煩你你還不適應？”

“有點。”寧斯銜應道。

馮悅山對他們的轟炸集到了什麼程度？這麼說吧，從睜眼到閉眼，不管是短信還是微信，不管是電話還是郵件，又或者大小群里，你總能捕捉到他的影。

力像是用不完。

楚易瀾琢磨了一下：“有發現什麼嗎？”

“就覺得他緒不對，之前我們不是猜測他一直有瞞什麼嗎？那晚他喝了酒，喊我出去玩，我沒去，電話里又跟我說他失了。”寧斯銜接道。

“他失個屁的！他的就沒開始好嗎？”電話那頭傳來沈連的聲音。

楚易瀾扭頭：“你知道什麼？”

沈連側躺倒，一手撐著腦袋，“別告訴我你們沒發現。”

楚易瀾：“嗯？”

“馮悅山跟陳木啊！”

楚易瀾皺了皺眉。

“不可能！”寧斯銜直接否決：“他倆都沒湊一起幾回，你別是暈了，回來我給你開藥。”

寧斯銜嘲諷人的手段之一，就是不管你愿不愿意，先給你開藥。

沈連：“……”

好好好，當年我說我人一米九大帥哥整個娛樂圈沒人信，如今我說馮悅山對陳木不清白，自家圈子里沒人信，主打一個“眾人皆醉唯我獨醒”。

沈連一頭扎回枕頭里，懶得解釋。

寧斯銜暫且不談，楚易瀾對沈連的判斷力還是很有自信的，他有些好奇：“你怎麼發現的？”

沈連沉默了，他總不能說，因為這兩人都“我有一個朋友”吧？

“哎呀，一句兩句說不清，我也沒證據，等等看。”

馮悅山不知道兄弟們在研究他，時間一到，他欣然赴約。

飯局上，馮悅山看到了匡海。

“好久不見啊胖大海。”馮悅山張開雙臂。

匡海一邊跟他擁抱一邊抗議：“我不喜歡這個外號，換了！”

“話說……”匡海仔細打量著馮悅山：“你臉怎麼了？又怎麼了？你一進來我就發現了。”

“摔的。”

匡海瞪大眼睛：“怎麼摔的？”

“喝醉酒，從臺階上摔的。”

匡海：“臉也摔臺階上了？這麼大的印兒？”

“嗯吶。”馮悅山張口就來，“上樓梯時沒看清。”

匡海立刻“哈哈哈”笑出聲。

馮悅山陪著“哈哈哈”，這是兄弟，擱別人頭都給他擰了。

然后馮的笑容止于轉之際看到陳木。

陳木也呆住了，愣愣地盯著馮悅山。

馮：“……”

出門前沒查黃歷。

不是不想見，也不是怕見，而是不能以這種姿態見。

馮悅山傷的那條還繃不直，于是跟神小伙似的朝外撇著，臉上三分嘲弄七分瀟灑，主打一個“狂”。

那是對外人。

對上喜歡的人，就顯得特別二。

二到馮悅山想找個地給自己塞進去。

臉頰都抑制不住地漲紅，恥心這個東西，不來則已，一來驚人，馮悅山聽到了腦子里“嗡嗡嗡”的響，覺得丟臉也不是這麼個丟法，不行人生重開吧，馮悅山終于絕了。

“陳木，你們認識，我就不介紹了。”

“胖大海。”馮悅山語氣超然：“你對得起我嗎？”

陳木來了為什麼不說？

匡海：“？”

同一時刻，寧斯銜跟人問到了馮悅山的向，正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