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連讓江柚來接自己前，買了一份煎餅果子，加蛋加腸，再帶一份柳，提上這個，沈連去定好的茶餐廳找常清。

常清先到，要了個靠窗的座位，從旋轉樓梯上去，一眼就能看見。

青年白T黑，印象中穿搭永遠簡單隨，除了上次染發。

而一段時間不見，發也恢復了原來的深棕。

常清雙疊，正在低頭玩手機，戴著的黑口罩也沒摘下來，他偏瘦，不管怎麼穿都有一種淡淡的骨，恍如青竹幽靜，無端吸引人。

也不怪徐景歌一見就跪。

“進修結束了？”沈連不用“好久不見”那些開場白，他們太了。

常清抬起頭，眼底的淡漠很快融化親切的笑意，“結束了 ，你呢，最近不忙？”

“再忙你一個電話我肯定要來啊。”沈連說著將煎餅果子往前一遞：“喏，我的神賠償。”

換別人轉頭扔沈連臉上，但常清剛從那每天牛燕麥的地方回來，就惦記這一口。

“你真是。”常清無奈。

“曝你這事，我真不知道是誰干的，知道我揍他。”沈連說。

常清摘掉口罩，聞言搖搖頭：“無妨，這件事對我沒什麼影響，頂多一些好事的向我打聽楚總的背景份，但我的，你放心。”

沈連抱臂看著常清認真而地吃完了一整個煎餅果子。

常清往后一靠，“舒服了。”

沈連這才示意遠的服務生過來。

他們兩個喝咖啡聊天，常清講講進修時的所見所聞，時間過快。

下午五點半的時候，徐景歌一個電話進來。

剛接通，就聽徐景歌在那邊鬼哭狼嚎：“媳婦兒！我現在才從助理手中拿到手機，我不知道你在渠都！早知道我在渠都購買一套房產得了，你在哪兒啊？有沒有容的地方？”

沈連：“……”

他總算明白寧斯銜口中的“談容易降智”是什麼意思了。

不是兄弟，這位是常清啊，一線大牌男明星，又不是個窮蛋，即便人生地不，也不至于流落街頭好嗎？

常清輕咳一聲：“沈連在我對面。”

徐景歌：“……他能聽見我說話？”

“能。”

徐景歌稍微揚高語調：“沈老師好啊。”

沈連哭笑不得，“徐總好。”

徐景歌問了常清位置，說一會兒就來。

掛斷電話，對上沈連戲謔的眼神，常清有些不好意思，“他經常這樣，總覺得我在外面會吃虧，會遇到這樣那樣的麻煩，”

常清說著朝外面看了一眼：“其實活到如今，一切順遂。”

父母健在，事業有，跟徐景歌的，雖開始有點來自徐家的阻礙，但不等發生讓他改變心意的事，就被徐景歌手段利落地擺平了，時而從午睡中醒來，著窗沿上懶洋洋的，常清都覺得老天是偏他的。

沈連：“那就是太瘋了。”

常清捧著咖啡杯笑了下，沒反駁。

徐景歌半個小時后到場，不夸張，一看到常清，狗男人眼神都亮了。

徐景歌站定常清面前，深吸一口氣，然后看向沈連：“沈老師……”

沈連：“我去洗手間！”

他走出去老遠一回頭，發現徐景歌恨不得“吊”常清上，那撒勁能實質化，看一下眼皮都粘。

沈連放完水，順便靠在門口玩了會手機，直到常清發來信息：【出來，去吃飯。】

“上楚易瀾一起啊。”徐景歌看到沈連后說。

沈連：“到地方了我再給他打電話。”

周氏被亨泰收購，最近事有些多，楚易瀾早出晚歸，沈連都是在他快下班了才會問問。

換了個地方，徐景歌終于能口氣，他先喝口熱茶，然后說道：“看到你倆宣那陣仗，我都害怕。”

“常清跟我不一樣。”沈連笑了笑：“他演技在線，口碑又好，老早就問他了，什麼時候找個嫂子，你……你雖然當不了嫂子……”

“不！”徐景歌打斷：“我可以當嫂子！”

沈連鼓掌：“行。”

常清真不用擔心，每個藝人質不一樣，他這些年貢獻了不經典角，多數佛系，激進的十個里面找不出一個，路人緣也特別好，一旦曝，比起沈連，場面或許有驚訝，但不至于跟丟炮彈似的。

服務生離開時將房門半掩，爭吵聲很快由遠而近。

“先生，這個雅廳不行，您沒有預約。”

“我之前來了幾次，就在那個雅廳吃，預不預約的有影響嗎？知道我誰不你就說不行？”

“雅廳里有人。”

“那就讓他們滾蛋！”

沈連都能想象餐廳工作人員為難卑微的樣子，至于另一個……沈連忽而笑了。

徐景歌早在對方說“那就讓他們滾蛋”時就面微變，神雖然沒，但準備開弄的意思已經給到了實，見沈連這樣，低聲道：“你朋友？也太不會說話了吧。”

“你都說了不會說話，能是我朋友？”沈連接道：“但是我覺得你大概率認識。”

徐景歌一句“怎麼可能？”話音剛落，雅廳門就被撞開，不難看出對方那囂張跋扈的氣質。

沈連果然沒猜錯，是龐哲。

主要《屠神》拍的他永生難忘，有幾個晚上做夢都是重臨片場，聽龐哲在那里吹牛耍大牌，醒來上能起一層汗。

龐哲看清雅廳的人，愣住了。

沈連微微抬手打招呼：“好久不見。”

龐哲下意識也想抬手，但眼神跟著回到徐景歌上，然后就聽徐景歌冷聲：“他媽是你啊。”

沈連記得孫秉赫說過，他跟龐哲第一次見面是在那項“藍海計劃”的招標會上，而龐哲本家在輕海，徐景歌當年為了港口使用權，跟輕海土著勢力們打得頭破流，生生強勢，所以他猜測認識。

也沒猜錯。

誰也沒想到，龐哲下一秒轉就跑。

徐景歌起嗤笑：“跑得掉嗎？”

龐哲都沒沖出下一層，就被徐景歌一個電話喊來的樓下保鏢按住了，再次回到雅廳，龐哲張口就是：“徐總，對不起！”

徐景歌點了煙，稍微后仰打量著龐哲：“我說沒說過，別再出現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