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不著痕跡的和鹿對視一眼,心道重頭戲來了。
不過楚斯辰說話的方式的確是很讓人舒服的,總會找到一個讓人心里能接的比較適合的點。
向暖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索也不拐彎抹角,道:“斯辰哥是想說龔市長私宴的事嗎?”
楚斯辰眼神下意識的看了下鹿,但見他慢條斯理的喝著茶,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便也點頭道:“的確是這件事,市委宣傳部正規劃著要做一部追緝在逃犯的音站短劇,龔市長在市委大會上提出有意要與向公司合作,所以才有了私宴你也在邀請名單上的事。
表面上雖然是這樣,但這里面有很多的事,你應該懂的,自古政治圈向來都是分黨分派的,龔市長力你,就相當于把你推出來當了靶子。
而且市委宣傳部的這個短劇,三個月前就已經在和江家旗下的傳公司洽談了,那邊已經出了大綱和前五集的劇本,就連第一集已經籌備拍完了。現在突然就說換人,后續可想而知......
而且,前一陣子,鹿總和龔市長似乎走的有些近,就......”
話說到一半,楚斯辰就端起了茶杯喝茶,留給向暖和鹿思考的時間。
向暖是真沒想到還有這個幕,作為向集團的總經理,自己的公司要和政府合作,自己都不知道。更可氣的事,半點兒的利益都沒撈到,就莫名其妙了別人記恨的對象!
正要開口說話,鹿在桌下的手,安的了的小手。
向暖把要出口的話咽了回去,酒桌上就變了默不作聲的狀態。
楚斯辰見狀挑了下眉,這個鹿的確如傳言,是個難搞的主兒,他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而且還留了話頭,一般人早就接著他的話往下說了。
而鹿坐在那里偏偏沉穩如定的老僧,不發表意見也不說一句話,淡定的眼皮都沒一下。
鹿不,他這個請客的人不能讓這個局就這麼冷下去,一口茶喝完,楚斯辰繼續說道:“不僅這一件事,還有一件事,可能也涉及到康寧集團和江氏集團了。前一陣副市長醫療事故的問題,對康寧有了些影響。與此同時,江氏那邊原本批下來的游樂園項目,被市里找理由停掉了。
小鹿總對這件事怎麼看?”
剛才他留了話,鹿不接話,那這次他學聰明了,直截了當的提問。
鹿這次沒再不出聲,狹長的桃花眼挑起眼尾,微微看向楚斯辰,他沒直接回答楚斯辰的話,而是說道:“暖暖跟我提起楚書長的時候,說你是一個特別直爽又仗義的人,小的時候真的很照顧。
我當時就和暖暖說,這樣的朋友我要,看多了人世故,明城府,真心就顯得尤為難能可貴。”
食指和拇指互相的碾了碾,楚斯辰暗道鹿真是只狐貍,不管他今天來什麼目的,鹿這麼一句話出來,他就不可能再跟鹿打腔,兜圈子。說話的節奏都得掌控在鹿手里,他瞬間就變得被了。
無奈輕笑聲,沒想到他讓給小孩子給拿了。
原以為鹿和向暖在一起,他能對向暖死心塌地,還對那麼好,一定是向暖仗著年齡優勢和社會閱歷拿了鹿。但如今看來,明顯是鹿占據主導。
“其實若論小時候的,我該托大你一聲妹夫的。暖暖我一聲哥,我也要做到哥哥該做的事。
很明白的說,現在龔市長想要把鹿家和江家的勢力化整為零,政策上難免就會有些掣肘兩家的地方。
如果妹夫覺得遭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或者了什麼委屈,市委書記愿意幫鹿江兩家爭取相應的利益。”
鹿給向暖夾了小時候喜歡吃的清蒸東星斑,說道:“寶寶,你嘗嘗還是原來的味道嗎?要是喜歡吃,以后我們就讓楚書長請我們常來。要不是原來的味道了,那以后我們就不來這家了。”
鹿明顯是意有所指,話里有話,屋里面四個人長了八個人的腦子,全都明白其中的深意。
他一是在說,愿意不愿意合作全看向暖的心。二是在說,如果楚斯辰還像小時候一樣能真心相,那他們就好好來往,若是不是小時候的樣子了,那就此沒必要再聯系了。
向暖慢慢吃下東星斑的魚,同時也在心里權衡著。
楚斯辰從開始試探和鹿,到亮出底牌,也算是了市委部的幾個重要決策,現在是上面的人針對鹿家,如果他們上面沒有人傳遞消息就會很被。
于是咽下魚,輕笑著對鹿說道:“還是原來的味道,很好吃,以后可能就要厚著臉皮讓斯辰哥經常帶我來了。”
鹿莞爾,端起茶壺給楚斯年添了茶,“暖暖比較挑,很有能吃得慣的東西。難得好這口,以后就要麻煩斯年哥常帶我們來了。”
鹿是什麼家事在座沒人不知道,他要是愿意,想買了這里也就是抬抬手的事,什麼時候向暖想吃個魚,還得讓外人帶著來了。
這麼說無非就是和楚斯辰達了某種共識。
楚斯辰當即笑道:“那是當然,暖暖想要吃魚的時候,我們隨時來。”
鹿斂去沉穩的氣勢,笑的和,“林書記既然有意給鹿家政策,鹿家當然欣然接。”
楚斯辰道:“林書記一直在說,商業興是城市發展乃至國家發展的重要環節,像康寧集團這樣的納稅大戶,年年都為城市的發展做出了難以磨滅的貢獻。政府人員的工資,城市的基礎建設,全都離不開企業的稅款。
對于做出重大貢獻的企業,林書記始終也倡導給予這樣企業相應的扶持與政策,不能寒了為城市發展做貢獻的企業主們。
所以以后妹夫你有什麼問題,有什麼需要完全都可以和林書記反應,在職責范圍,書記一定會給康寧集團最大的扶持。”
削薄好看的瓣勾起,鹿點頭道:“企業當然也需要林書記這樣清明的父母,我們這些企業主才能安心的放開手腳大刀闊斧的發展經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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