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給向暖打電話的時候，向暖正一個人坐在澤園的包間里默默吃飯。

鹿聽出他心不好，擔憂問道：“發生什麼事兒了跟老公說說，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你別自己委屈自己。”

向暖雖然心悵然，但這個時候還是忍不住輕笑一聲。別看鹿年紀小，偏偏做什麼事的時候又能給穩穩的安全。

“我能有什麼事兒，就是覺我是不是有點兒欺負人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大男人，愣是讓我得連中午飯都吃不下去。”

鹿把向暖的話在腦子里過了一遍，當即就反應過來，向暖這是和嘉星傳的老總談收購的事了。

放下手中的文件，他很是認真的說道：“年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任，他今天的落魄與你無關，又不是你著他挪用公款，在外欠債。人沒必要把別人的錯誤歸結到自己上，那樣不是善良，是天使。”

向暖無奈，“你是想說我圣母嗎？”

鹿假咳了一聲道：“我寶貝兒這麼，當然是天使。不然我怎麼會每天晚上都要跪著頂禮拜好幾個小時。”

向暖下意識的想說他瞎說，他什麼時候跪著拜了？

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跪著？

無語開口，“什麼小破路你也能開車？”

鹿忍不住笑道：“我只是在充分證明我說的話，我老婆太了，我不自。”

被自己男人夸，向暖覺得心里滋滋，但人在某方面永遠是不過男人的，所以索轉了話題慨道：“如果我當初還在公司，李總估計也不會這麼慘。”

鹿不贊同道：“如果一個公司能不能走下去要靠某一個員工，那我覺得這個公司就該是你的。不是你長的太快，是上位者目太短淺，不懂得居安思危的道理。

我要是嘉星的老總，在重用你的同時，我一定會再去培養一個可以和你旗鼓相當的人。而不是把我姐這種和你有對立關系的人捧在一個高度上。

你們的對立關系是因為私人恩怨，而不是工作競爭，相反，你們在工作中還難免有合作。一旦競爭關系不立，私人恩怨很容易化解。你和我姐沆瀣一氣的時候，就是老板掌握不了公司主權的時候。

換言之，如果嘉星老板選了一個和你能力相當，主攻的技方面也是一樣的人做同等的位置，那你們之間就會互相攀比，互相牽制。只要有牽制，就不會太快失去掌控權。”

向暖心里是同意鹿的邏輯的，但是還是忍不住問道：“就算牽制也有可能出現其中一個跳槽的況，萬一就是單純的不想過這種爭來爭去的日子呢。”

鹿很是認真的說道：“聽我給你講個道理，這就涉及到舒適圈的問題，人都是有依賴的，在某個悉的環境呆的舒心了，不會輕易的地方。

這個工作，能滿足我對金錢，對名譽的基本需求，沒有什麼大事件發生，是很難有所改變的。

而且能達到你這個位置的人，都是不服輸，也不輕易妥協的，勝負在作祟，你要不是徹底的碾對手一次，是不會說離開就離開的。

這就是為什麼把兩個同等能力的人放在同一級別上，公司既能迅速發展，你們又能互相牽制的理由。”

向暖不得不嘆一句，“小屁孩兒，哪兒來那麼多的花花心眼兒，人心都讓你算計的的。”

鹿輕笑一聲，“不是我想要算計人心，而是我若不算計別人，別人就要算計我。因為吃過單純的虧，明白人心的恐怖，所以才會深諳人心。

我和我姐能長這麼大，不止因為邊人的保護，還因為有很高的警覺。當時多人想要弄死我父母，順帶著弄死我和我姐，這樣鹿家的財產就沒人繼承，那些在康寧集團掌握實權的人就能瓜分所有的財產了。

其實有時候深究下去，人是很可怕的，經不起和考驗的。

所以我的寶貝，不要太善良，我不是勸你學壞，是在讓你學會自保。善良不是不可以有，是要因人而異。

就像今天的事，所有的選擇都是嘉星老板自己做的，種什麼因得什麼果。你要收購他的公司，是在他自己吃了自己的因果之后，負罪你不需要有。

選擇就是一次次得自己認清自己的過程，他現在估計已經理清楚自己失敗在什麼地方了。”

向暖不置可否，“是啊，只不過認清自己的代價有些太大了，十幾年的努力付諸東流。”

鹿道：“如果他是個有能力又能認清現實的人，東山再起不是問題。如果今天換做我失敗了，那我一定憋著一勁兒把我今天失去的有朝一日全都搶回來。”

向暖聽的背后汗豎起，“聽你說完，我覺得我現在不該替別人傷春悲秋，應該想著怎麼好好守住我現在擁有的。我都覺到背后有人對我虎視眈眈了。”

鹿被的比喻逗樂了，“當然你例外，你擁有的所有東西我都不會讓別人有機會搶走，你的就是你的，誰敢來搶，我讓他連他有的那些都送到你手里。”

向暖也忍不住樂了，和他打趣道：“看樣就算再居安思危，打多的提前量，到你這種惡霸面前都不好使，還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鹿很是傲的‘切’了一聲，“那是他們不自量力，針對的對象開始就選錯了。明明能蛋蛋看看誰的蛋殼，他非要拿蛋我的和田玉。我沒嫌他臟了我的玉，都算我仁慈了。”

向暖是真的佩服鹿，雖然他們兩個之間鹿的年紀比較小，但似乎永遠都是被保護的那一個，大概這就是圈子不同底氣不同的原因。

說道：“果然和你聊聊，就覺得沒那麼大的負罪了，人總是要為自己的每個選擇而買單，沒有誰能替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