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戴淑惠突然有消息的事,他們心中各自都有懷疑,每個人都揣著不安,但始終默契的沒有提起。
這會莊念突然直白的問出來,李哥盯了他兩秒,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和莊念談論這件事。
據李哥在顧言邊這麼多年的經驗,顧言應該只想讓他確保莊念的安全,并不想讓莊念因為任何事憂心。
莊念一直屬于需要被保護的對象,這種標簽久了,很容易讓人產生一種對方很脆弱,甚至不堪一擊的刻板印象。
和這樣的莊念談論顧言此刻的危機,毫無意義。
李哥猶疑片刻,手下意識的到口袋里,擺弄里面的打火機說,“概率很大,但沒有證據。”
如果不是懷疑這件事是對方另有目的,顧言也不會突然增加那麼多人手守著家里這幾個。
莊念落在側的手了,不再問了。
到了病房門口,莊念開口囑托道,“李哥,爺爺在醫院折騰這幾天子還虛,麻煩你多顧著,不用太擔心我,醫院里來往的人這麼多,我不會出事的。”
莊念把話說的委婉,但他顯然是不想李哥再寸步不離的看著他了。
李哥斂著神打量莊念,似乎是在竭力分析莊念此刻在想什麼。
畢竟關于被顧言安排來保護莊念這件事,莊念始終表現的十分配合。
他還想問個清楚,但莊念已經不準備多說,轉回了病房。
這晚莊念在李哥鎖門之前跑出去,想和顧言視頻一下,早上被掛斷的那一通電話他莫名很在意,現在非常想見到顧言。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顧言再一次掛斷了他的電話,發消息說還在忙,并告知莊念可能要晚些天才能回來。
莊念盯著那兩條前后相隔兩秒發過來的消息,斜靠在走廊的墻壁上定了定神才發了條語音過去,“如果你不是顧言,我就要懷疑你是背著我去做什麼虧心事了。”
他說話的語氣很溫,帶著些撒的意味,聽上去在調侃,實際上臉上卻沒什麼笑意。
片刻,他長長吁了一口氣,語氣倏地嚴肅,又跟了一條語音發給顧言,“別的我都可以不問,只一點,不要難過或者傷。”
兩條語音發過去,微信對話框上顯示了將近一分鐘的正在輸,最后落在莊念眼里的卻只有六個字,‘知道了,別擔心。’
翌日,小助理張潘得知爺爺可以出院了,把這些天從家里倒騰來的用不上的東西裝進皮箱運回家里。
今天兩個孩子放假,張潘問莊念要不要跟著回家先看看兩個孩子。
“二老板,珊珊每天抓著我問我要人,您看,昨天騎著我的脖子不肯下去,頭發都讓薅禿了。”張潘將頭低到莊念眼皮底下,生無可的說,“小孩子好可怕。”
莊念垂眼看到張潘耳側現在還有一道小小的抓痕,結痂了,看來是真被兩個孩子欺負狠了。
他也想兩個孩子了,這些天沒回去是覺得他一離開李哥也分乏,要看著他就沒辦法看著爺爺。
“辛苦你了,抱歉。”莊念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替兩個孩子道歉,“我會打電話告訴他們兩個不準胡鬧了。”
“如果你想回去,我可以陪你回去一趟,讓張潘留在這。”李哥似乎看出他的心思,提議道。
正說著,蘇醫生查了一圈房又回到了這里,屋只有張潘稍顯意外。
“大夫,您不是已經來過兩次了嗎?不會是老爺子有什麼事吧?”張潘出于關心問的心驚膽戰。
這個問題不免讓蘇醫生覺得有些尷尬,看向莊念時不自然了脖子,“哦,不是要出院了嗎,我來問問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張潘一聽,朝蘇醫生豎起一大拇指,“蘇醫生,現在像您這麼負責任的醫生真的見了。”
莊念看到蘇醫生來,直接回絕了李哥的提議,“還是小潘回去吧,明天就出院了,也不差這一天。”
說著,他將唯一一個厚外套塞進皮箱里,東西放太滿幾乎塞不下,箱蓋扣不嚴,出一條。
莊念臉上顯現出些許苦惱。
蘇醫生見狀半跪在皮箱上施加力,對莊念說,“我著,應該能拉得上。”
莊念掃他一眼,道了聲謝,直接躬繞過對方的將皮箱的拉鏈拉好。
做這個作時兩人之間的距離難免會挨得很近,肩膀幾乎要在蘇醫生的前,蘇醫生臉上出些意外的神。
莊念就在這時突然側過臉,笑著問了一句,“吃中飯了嗎?要不要一起?”
莊念歪著頭,溫和中又帶著幾分天真,儼然是一副不設防的模樣。
蘇醫生明顯怔了一下,微微瞇了一下眼后斜斜的勾起角,“我請你。”
行李收拾的差不多,張潘先一步離開,莊念則邀請蘇醫生一起去醫院的食堂吃午餐。
他們前腳走出病房,李哥便收起手機要跟。
莊念回頭說,“李哥,爺爺這里沒人照應,麻煩你照看一下。”
李哥微微一怔,神變得嚴肅。
莊念從來都不會給他出難題,這次突然支開張潘,又讓他留下守著爺爺,他搞不懂莊念要做什麼,又礙于蘇醫生在場不好發問,只能點了點頭又重新坐了回去。
他是顧言的雇傭,可莊念的話他也不得不聽。
另一邊,莊念和蘇醫生到醫院食堂找了個角落坐,簡單點了兩份蓋澆飯吃。
“食堂只有這些東西,下次請你吃些像樣的東西吧。”蘇醫生雙手擱在桌面上定定的看著莊念說。
那眼神對于不相的人來說太過熱,讓人渾不自在,但莊念仿佛并未察覺。
“你幫了我這麼多忙還請我吃飯,是不是顯得我太不懂事了?”莊念呵呵笑著調侃,像是和稔的朋友相一樣親切,說著就用勺子將米飯和牛土豆攪拌在一起,“那我可不客氣了,看著好香。”
蘇醫生瞇著眼睛打量莊念,明明送蜂的時候邀請他的時候都還是一臉防備,怎麼突然就準備跟他心了一樣?
不過他自詡最近這幾天對莊念那一家子都照顧有加,只當是誠所至,金石為開了。
“是不懂事,該請回來才對,禮尚往來嘛。”蘇醫生挑了挑眉,突然手抹了一下莊念干凈的角說,“看你吃的,到都是。”
作一落,他重新打量莊念,似乎是在好奇對方會有什麼反應,又像是在試探對方的底線。
莊念脊背不易察覺的一僵,面上卻沒表現出來,后靠了一張面巾紙,“不好意思。”
紙巾一團在掌心里,莊念沒再那份蓋澆飯,轉而說:
“這段時間我和爺爺都多虧了你照顧,真的很謝謝。”
他說的真誠,而且這次并沒有像拒絕那瓶蜂一樣拒絕蘇醫生的邀請,主說,“你說的沒錯,我應該要請回來才對。”
他說完便一瞬不瞬的看著蘇醫生。
或許是沒想到莊念會這麼痛快的答應單獨出去見面,只見蘇醫生瞬間了雙手,子向前傾著說,“真的?那明晚怎麼樣?我去接你。”
莊念緩緩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思考,不消片刻就彎著眼睛回復道,“好啊,不過不用接了,司機會送我,地點你來定。”
“地點我定...”蘇醫生低聲重復,像是十分滿意,挑道,“一直跟著你的那個是你的司機?他送你?”
莊念點點頭,問道,“怎麼了嗎?”
“沒怎麼,就讓他送吧。”蘇醫生一改平日的端正,隨意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敞開搭在旁邊的椅子上顯得竹在,含著三分笑意說,“既然是你的司機,那一起玩我也不介意。”
莊念彎著眉眼笑了一下,重新拿起勺子慢條斯理的吃起來,仿佛并未察覺到‘吃飯’被‘玩’替代有什麼不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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