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莊念休養了很長一段時間，為了不讓他在這段時間到其他刺激，顧言幾乎把所有的工作都挪到了線上，陪著他。

除非有必須要親自到場簽署的重要文件才會離開一會。

莊念在面對顧言時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乖順，完完全全服從并配合，就像顧言的坦白一樣，他也不再藏著。

“睡不著？”顧言在床上抱著他，前在對方脊背上，十分親的姿勢。

如果是以前，莊念一定會顧及顧言明早還有工作，撒謊說已經很困了，不會睡不著。

事實上，在和顧言第一次親近開始他就沒有在凌晨之前睡下過。

怕自己會夢游，怕在顧言面前暴病。

“嗯...睡不著。”現在他沒什麼好瞞的了，很誠實的回答，然后轉過面相顧言，臉埋在對方前，著肩膀上的疤說，“我在想...唐周那麼執著的想得到你，為什麼那天之后就不再出現了？”

“你安全嗎？”莊念仰起臉問。

他蜷在對方懷里，仰著臉能看到顧言的下，皮，沒有一點胡茬。

顧言無時無刻都是面的，近乎完的。

莊念似乎能會到唐周對顧言念念不忘又求而不得的那種心，即便他們現在相擁在一塊。

顧言垂下眸，將他鬢邊略長的頭發揶至耳后，拇指和食指順勢扣在莊念耳廓上輕輕了，“你安全我就安全。”

莊念抿著，盯住顧言的眼睛片刻，湊上去吻了吻對方的下，小聲問，“做嗎？”

顧言失聲一笑，角勾起漂亮的弧度，按住莊念的后腦將人在頸彎，“別勉強自己。”

“對了，新學期的家長會，思念和珊珊的時間安排在了一起，你得和我一起去。”

莊念在黑暗中緩緩眨了眨眼，他問的問題，顧言算是沒有回答。

顧言和他一樣，慣會將自己不喜歡回答的問題巧妙引開到另一個問題上。

“好。”

翌日，顧言和莊念一起出席了學校舉辦的家長會，一個代表顧思念去了二樓的三年級，一個去了隔壁區域的兒園小班。

這段時間顧思念就帶著段瑞珊在學校的大場上打發時間，玩累了就并肩坐在小象梯的頂上發呆。

學校綠化帶的各個角落都已經能窺見春的盎然，段瑞珊指著墻邊的一朵黃的小野花說，“小莊哥哥喜歡，摘下來送給他。”

顧思念跟著看過去，還沒有他指腹大的小花巍巍搖曳著，“它比你年齡還小呢，算了吧，而且小莊哥哥只喜歡郁金香。”

正說著，差不多時間結束家長會的兩個哥哥依次從教學樓走了出來。

一家四口在學校大門口會合，顧言很自然的牽起莊念的手，段瑞珊有樣學樣，牽在莊念的另一邊。

“顧思念，你從來都沒和我說過你是年組第一。”顧言一招手，顧思念跑過去拉住他，了已經長大不的手掌。

“才小學而已。”顧思念抿了抿，像個小大人一樣深沉的說，“如果高中也能保持好績，到時候再告訴哥，讓哥高興。”

顧言輕笑了一聲，問莊念，“兒園老師有沒有特別代什麼？”

莊念偏頭看段瑞珊，段瑞珊正拽著他的手打提溜，路也不好好走，一蹦一跳的沒個老實時候，“老師說珊珊很活潑，格像個男孩子。”

“前一陣子還把他們班的一個小男生給到墻角教訓哭了。”莊念說起這件事時眉眼舒展，好似還有些驕傲。

他在老師里聽說這件事的時候十分詫異，于是立刻問了老師原因。

段瑞珊雖然活潑，但格隨了兩個哥哥，絕對不會先做出欺負別人的事，除非對方做了什麼過分的舉。

果然事和他想的一樣。

莊念笑著說，“我們家珊珊是為了保護被淘氣男生掀子的小孩，可勇敢了，是不是？”

段瑞珊聽出這是贊揚，一個勁兒的點頭，兩個小辮子跟著上下擺。

“他說我是沒有爸爸媽媽的孤兒，說讓我等著，要來教訓我。”段瑞珊說起這些話臉上不見半分難過，反而像是在講什麼好笑的故事。

舉起另一只空著的小手，比出OK的手勢，瞪著滾圓的眼睛神神的說，“我告訴他我有三個哥哥，一個比一個厲害，然后他就嚇哭了，哈哈哈。”

一路有說有笑的回到家，爺爺已經包好了羊餡的餃子正上鍋蒸，水汽爬了滿窗。

顧言去廚房幫忙，莊念順手將兩個孩子換下的服掛起來。

“爺，放姜了嗎？”莊念聽到廚房里顧言和爺爺的對話。

“沒，小莊不吃姜味太濃的，我就沒放。”

莊念笑著走過去，趴在廚房明的玻璃門上，好奇道，“我自己都沒發現我不喜歡吃姜，爺爺，您怎麼看出來的？”

顧言正蒜，聞聲轉頭看他，“確實沒有很不喜歡，爺爺說，過年在月子中心包的那兩種餃子，沒放姜那個你吃的多。”

莊念怔了一瞬，眼睛彎了一條窄窄的玄月。

“洗手吧，很快就好了。”爺爺利落的收拾好廚房，用巾了手，“看你這兩個又瘦了，待會多吃點。”

爺爺從來也不多問他們生活上發生的事，卻經常語重心長的給一些恰到好的建議和人生閱歷，“年輕人，最忌諱的就是把事看的太重，生活也好工作也罷。”

“等年齡大了回頭一看，現在覺得過不去的坎坷，想不通的事，很多都是自己在和自己找不自在，自己嚇自己。”他拍著莊念的肩膀，揮了揮手示意莊念離開廚房，“走，去看看兩個孩子。”

晚飯莊念吃了不，以往七八分飽就習慣的撂下筷子，這次意識到不能再吃的時候已經很撐了。

“小莊哥哥和我一樣，是食。”顧思念吃的上沾滿了油，咯咯笑著說。

莊念抿了抿，也跟著無奈的笑，倏然想到什麼，余掃了一眼顧言說，“是啊，我可是食，經常吃素會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