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念昏昏的睡著，半夢半醒，睡著時夢里依舊是那棵柳樹，還有樹下站著的人。

肩膀上的傷口不嚴重，消了毒，了創口，再抓過去的時候沒有直接抓到皮，莊念也跟著驚醒過來。

他的作克制，在顧言小心翼翼的創口上，彎笑了笑。

莊念不是一個會胡思想給自己的人生設限，設置障礙的人，但對于和顧言的關系，他一直都覺得...顧言這麼優秀的人和他這個半瘋在一起，有些可惜。

正想著，門外傳來很輕的腳步聲。

莊念下意識認為是顧言回來了，剛才還想著，這會就能見著人了有些高興。

但下一秒，他就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他和顧言住在同一間房子里，朝夕相，顧言的腳步總是沉穩篤定，而外面的人卻顯得，每次步與步中間都隔了很久的時間。

莊念坐起，“爺爺？”開被子又試探的了聲，“思念嗎？”

門外的腳步聲停了一瞬，外面響起些稀稀疏疏的靜，料，像是在口袋里翻找什麼東西。

爺爺說過，院子前后都是相的鄰居，他們睡覺都不鎖門，不會有人大半夜的進家里來。

最近經常有人來家里找爺爺敘舊，莊念只當又來了一個，穿上服去打個招呼。

剛走到門口，房門猛地被從外面推開，跟著，一道黑影了下來，伴隨著‘嘿嘿’幾聲瘋癲的笑。

莊念心下一驚，“誰！”

后退一步，未等站穩，面前的人就朝他撲了過來。

正常人在絕對黑暗里行事作間總會著小心和試探，防止撞到東西，防止磕絆，可面前這個人顯然無所顧忌，目的明確。

對方完全沒有他反應的時間，門打開的一瞬間就沖了上來，跟著，鼻前出現一抹刺鼻的味道，回味帶甜，是乙醚。

“不疼，吸。”男人說出的話略顯笨拙，但作卻蠻橫暴，的桎梏著他，“吸進去，睡覺。”

男人嘿嘿笑著，著莊念一點點從自己懷里下去，“真好看，你真好看...”

貪婪的雙目在黑暗里閃著病態的，讓人覺得骨悚然。

男人俯下去，在莊念頸側猛吸了一口，笑的更加癲狂。

“不能在這里。”他重復的說了幾次，“他說了，在這里不安全。”

男人著，下的舊子已經被撐的鼓了起來。

他暴躁的抓了一把下，重新把莊念扛在了肩膀上。

古塘村還保持著古早村莊的布局，各家各戶間的距離都很遠，各自圈起一方院子。

部路也沒有刻意修整過，除了幾條主路，大多都是荒草叢中踩出來的凹凸不平的小路。

莊念一行人住的這間屋子在村子的最北邊，院墻外離小河不遠，出門徑直向前則是一片隨意生長的樹林。

男人就扛著莊念邁過枯枝野草，往樹林方向走去。

此刻的瘋男人脈膨脹，上頭，本沒注意到原本應該暈厥過去的莊念悄悄了手機，猛地抬起手臂朝男人后頸砸了下去！

是的，他本就沒有吸布料上的乙醚，準確的說，沒有吸能使他暈厥的計量。

在意識到對方手里的東西是什麼時就立刻閉氣，并且馬上判斷出對方量高大，力氣驚人，喝醉了酒且吸量乙醚的他本無法逃對方的控制。

唯一的辦法就是先裝暈讓對方放松警惕，再尋找合適的機會求救。

然而被瘋男人帶出家門，莊念才發現今晚的村子異常安靜，放眼去，近幾個鄰居家里都關著燈，竟然像是一座荒村。

眼看著房子距離自己越來越遠，樹林越來越近，莊念知道再不手恐怕來不及了。

“啊！”男人后頸吃痛，手勁兒一松，莊念從對方肩膀上掉了下去。

“救命！”莊念沒有停留，一邊大聲喊著，一邊隨手抓起邊的土塊丟過去，爬起來朝亮著燈的地方跑，“顧言！”

他的雙發，頭也暈的厲害，眼前的景仿佛在畫著巨大的圈。

明明已經拼了命的向前跑，還是沒邁出幾步就被瘋男人抓在了手里。

“別怕，不疼，舒服。”男人重的息中癡傻的笑出聲，“老婆喜歡...你也，喜歡。”

乘著話音，他的手從莊念手腕移到臂膀，像是某種的角，吸纏在上，任憑如何掙扎也逃不開，甩不掉。

一時間惡心，恐懼，慌張全部涌進了混沌的頭腦，莊念覺得想吐，“我不認識你，滾開！”

掙扎的間隙，他突然聽見拉鏈拉開的聲音，接著眼前一黑。

男人解下了外套，將他的頭整個蒙在了里面，一刺鼻難聞的味道霎時間鉆進鼻腔。

莊念呼吸一滯，太驟地一跳。

這一幕...在過去的某一個節點上...也發生過。

他于黑暗中眨了眨眼，一時間竟忘記了掙扎，雙手開始不控制的發抖。

那一瞬間心底攀升的恐懼竟然與后的男人無關，讓他害怕的，是云霧后面那張模糊的臉，是深埋在虛無中的一段回憶。

“疼....”莊念蜷起，抖的手在口，息倏然變得尤為困難。

“不疼，舒服。”男人手腳并用的將莊念往林子里面拖拽，這里不安全，路過的人會看見他做的事。

他想舒服就不能被別人發現。

正想著，莊念腰間的服在他暴的作間卷上去，出細白的，不盈一握的腰。

瘋男人視線落在那，瞳驀地一閃，笑容凝在臉上，跟著猛地趴下去，將臉埋在了那。

“滾！”莊念咬著牙關，一腳踹著對方小腹上。

可瘋男人就像不知道疼一樣，一次又一次撲上來，甚至用手按住他頭上的服，連同他的口鼻一同按住。

氧氣急速流失，莊念立刻覺得意識渙散，哪怕極盡全的力氣也再不足以推開前的惡徒。

活著...真的很痛苦。

這種神上的絕和上的痛苦仿佛不是突然出現，而是持續了很久很久，久到已經快要為的一部分。

莊念在這一刻突自想著，既然這麼痛苦，為什麼還要活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