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次顧言突然停下來，是因為腕表卡在了他的頭發上，某一次，是因為他了顧言的口，某一次，是因為他被遙控咯到了腰，疼的哼了一聲。

莊念這次提前規避所有意外，多難以自控都沒有手，連被吻時的哼都忍在嚨里。

太乖了，乖的讓人心疼。

還躺在地板上，頭和背凸起的地方都咯的慌，顧言手托住莊念后腦，想讓他躺在自己手臂上。

莊念突然警惕的抬起頭，迷蒙的張開眼睛提醒道，“手表，要不要我幫你摘。”

就這幾個字，顧言在他側腰的手突然停了下來。

莊念，“...”

顧言抬起頭看著莊念的臉，一手撐在他頭旁邊的地磚上，另一手在他額頭上彈了一下，“跟誰學的這些。”

莊念迷茫的眨了眨眼，眼瞼被剛剛的熱烈激的發紅，此刻看上去像極了委屈。

顧言矮吻了吻他的眼睛，不想讓他在這樣看著自己，語氣寵溺的說，“起來，地上涼。”

都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就差在臉上明晃晃的刻上**兩個字了，顧言還是不為所。

莊念覺得恥，難堪到什麼求證的話都說不出口，一口氣悶在口，了心頭那個小疙瘩的養分。

顧言把人拽起來，目掃過白襯衫下筆直的雙又快速轉向別，匆匆的說，“我先去洗澡，等下想吃什麼，做給你吃。”

莊念整理了一下服，紐扣已經被扯開兩顆系不上了，他捋順著領口，盡量讓自己看上去面一點。

再抬眼時神鎮定，眼底甚至帶著笑意，語氣平靜的點了幾道菜，催促顧言，“那你快去洗澡吧，等會我來打下手。”

明明是幾句毫無殺傷力的話，甚至稱得上溫。

但不知為什麼，顧言總覺得在哪句話里聽出了些別的意思，諸如...你給我等著。

他們平靜的一起吃了晚飯，期間莊念還神自如的和他說了許多今天發生的趣事，甚至還向他建議顧思念的寒假應該怎麼安排。

晚上也照舊睡在同一張床上，只不過中間的楚河漢界比他們第一次睡在一起時要寬闊的多。

翌日，顧言正常上班，莊念還是睡到中午才起，他們之間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傍晚，顧言推門回家，莊念正坐在沙發上看書，照樣是一件白襯衫，曲起的雙用薄毯蓋著，書放在膝蓋上面。

“了沒。”顧言莫名覺得松了口氣，笑著問他。

莊念從很厚的一本醫學書中抬頭，笑著嗯了一聲，“辛苦了，今天想吃糖醋排骨。”

“好。”顧言勾了勾，抬步向帽間走。

就在這時，莊念放下書起抻了個懶腰，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嗓子里發出慵懶的一聲哼，薄毯順著腰下去。

顧言轉的作一頓，視線再次落在莊念上。

莊念神淡淡，一個余都沒分出去，徑直往廚房走。

顧言皺了皺眉，低的聲音有些啞，說了句，“站住。”

莊念越過沙發，這時正站在和顧言平行的一條線上，狐疑的歪了一下頭，問，“怎麼了？”

顧言挑了挑眉，視線再次低到對方上，目赤。

“哦，今天穿正裝出去見朋友。”莊念慢條斯理的說，“所以帶了襯衫夾，忘記了。”

他說完就收回視線，轉頭只留給顧言背影。

隨著作，大上系著的倒T型襯衫夾繃勁了，嚴合的合在膝窩以上的皮上，頂端在四角的邊緣，勾著白襯衫。

顧言扯著領帶有些暴躁的松了松，服都沒換，先去浴室沖了個冷水澡。

莊念站在廚房里著杯子，空的，里面沒有水也沒有牛。

大理石臺面上放著他的手機，屏幕是打開的，倏然，上面彈出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音頻。

這種垃圾信息莊念從來不會看，但那條音頻的標題卻讓他無法視而不見。

【你臟了，莊醫生】

莊念心尖一跳，點了播放鍵。

浴室里響著斷斷續續嘩啦水聲，莊念始終站在原地沒過，垂著眸子，長睫擋住眼底的緒。

浴室的水聲響了多久，他就在原地站了多久。

腳底連著腳踝的位置站得麻，衛生間的門才重新響起了被拉開的響。

莊念回過神，手從杯子上離開時掌心已經失了。

他輕輕跺了跺腳，快速將手機上面的那條音頻刪除，角提起來，背對著顧言問，“有什麼我能做的？”

“哦對了。”他恍然大悟般地往旁邊挪了兩步，“排骨還沒有拿出來解凍，我忘記了。”

話音剛落，一條領帶突然從頭頂落下，輕輕蓋上他的眼睛，在腦后洗了個不松不的結。

顧言的從背后近他，裹挾著升騰的寒氣，惹得莊念心尖猛地一跳。

“顧言...”莊念輕聲了一句，尾音未落，他的襯衫驀地被向兩邊撕開，袖子沒下來，顧言用襟把他的雙手綁在了后。

“顧言...”意識到對方想要做什麼，被蒙住雙眼的莊念一時有些張，但顧言對他做的每一件事他都沒有掙扎，甚至很輕的笑了一聲，“我還以為怎麼樣你都不肯我。”

啪...

上勒的皮圈彈了一下，莊念肩膀瑟著的同時，顧言的吻落在了他的后頸。

“嗯...”莊念心臟被撥的一，稍稍低下頭，領帶下徒勞睜開的眼睛慢慢閉上了。

廚房的主燈沒點，靠著大理石臺面的那一邊還很暗，客廳灑進來的余也被顧言高大的軀擋住。

旁邊立著的冰箱門上映襯著兩個人的虛影，模糊的一點點，莊念蒙著眼睛，頭竭力的轉向后，脊背向前彎出一點脆弱又的弧度。

顧言在后，一手握住他被捆綁的雙手，另一手落在莊念腰腹上的疤痕上，偏著頭和對方接吻。

他的眉心蹙著，一直都沒有開口，可莊念現在比以往都更需要一個解釋。

他需要知道顧言不愿意和他進行到最后一步的原因是什麼，是不是和他的過去有關...

好讓他近日來所做的一切，看上去不那麼的蠢...那麼的...

可顧言什麼都沒說，甚至沒發出一點聲音。

這一切的反應在莊念看來，是他刻意促的，對方并不愿。

那是不是說明，音頻里的容是真的？

莊念在領帶下的眼睛有些酸，睫部了一塊，突然聲問，“覺得我臟嗎？”

因為和很多人做過，所以不愿意，就算再喜歡也會覺得不干凈？

顧言的作驀地一滯，一時間沒明白莊念突然這樣說的意思，“在說什麼傻話。”

“因為康哲，因為...”莊念說不下去了，音頻里他的聲音和其他男人的聲音混雜在一起，連他自己都覺得惡心。

“所以...你不想要我不愿意我？”

終于還是問了出來。

莊念在領帶下睜開眼睛，卻依然只能看見一片茫然的漆黑。

他過去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連他自己都不能確定，什麼都想不起來，所以連反駁的底氣都沒有。

“我很害怕...”莊念的無措和無奈，難過和彷徨都表現的那麼明顯，“顧言，我真的值得你嗎？”

心臟仿佛被人狠狠挽掉了一塊，顧言著聲音，拉著手臂將人轉向自己，溫的吻了吻莊念的，“對不起，是我的錯。”

“跟康哲沒有關系，跟你的過去也沒有關系，別怕。”他的吻落在結上輕輕一咬，聲音里突然發了狠，“誰告訴你我不想要你？”

他握著莊念的手，上自己滾燙的。

莊念的手臂了，每次都會為手上的覺得心驚，“可你...躲著我。”

“呵...”顧言將頭埋在莊念肩膀上，語氣中的無奈更深，“就是因為太想要了啊...”

“你什麼都不用做我就已經忍的很辛苦了。”顧言保持著現在的姿勢，出指尖劃在對方小腹上，莊念的皮順著指尖的流起了一層細小的皮疙瘩。

他的聲音帶著蠱，把人抱上大理石臺面，徐徐的說，“每時每刻，每分每秒，我都想得到你，忍得不知道多辛苦...你偏偏還要這樣激我。”

“那為什麼...”莊念的眼睛看不見，靠著聽覺來尋找顧言的位置，微微偏了一點頭，猶豫了一會才說，“我的病，真的沒事了。”

顧言審視著莊念，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莊念的眼睛被蒙著，但他吃力的尋找著顧言的模樣足以看出他的真誠。

他的雙手被綁在后，子傾斜著，是個完全被擺弄錮著的姿勢，并不舒服，可他的臉上沒有抗拒，乖順的接著顧言給他的一切。

“真的。”莊念沒聽到回答，復又說了一句。

他上常常表現出一種從容不迫的沉穩安靜，卻總是因為綁著他的人失去控制，因為聽不到顧言的回應而表現出的慌張迫切，那麼讓人心。

“顧言...”他聲著對方的名字，勾起的腳輕輕在對方的上，似乎只是為了確定對方還在不在。

顧言深邃的眸子里是積攢滿溢的，克制到指尖微微發。

廚房的燈依舊昏暗，顧言剛洗過澡，背上還掛著冷水，水珠順著肩膀流下去，落在后腰上。

那里本該有道疤，是當年在度假村他和莊念跌到斷崖下面被支翹起的木刺穿留下的。

同樣應該存在的疤，手腕上有一，口也有一，一個是他年輕時自己留下的和莊念手腕上的一模一樣，另一個是當年刀刃刺進去時留下的。

現在都看不到，是因為他一直用仿真皮著，每次洗完澡之后都會用新的替換上。

從莊念醒過來那天開始，從得知過去的記憶會刺激到莊念讓他重新沉睡的時候開始，這件事顧言每天都在做，從來都沒有間斷過。

在這之前他們雖然有過幾次槍走火，但都沒有到坦誠相見的那一步。

莊念是個醫生，這些東西平日里還藏得住，真做了就瞞不了了。

夏青川不止一次說過，莊念不愿意想起過去的事，是因為在他的潛意識里顧言已經死了，因為他而死的。

上的疤，是他死過一次的證據。

那天在沙發上，是到他腰上的疤都讓莊念脊背冷汗涔涔，他不可能再因為自己的去冒險。

莊念再昏迷一次，他不住。

“別推開我。”莊念用雙環住他的腰，將人向前帶了一步，“無論因為什麼，我都很難過。”

棉曾在皮上，起一團灼熱的火。

顧言的口驟然起伏，拇指在他的下上。

莊念張口含住那節手指，吸吮著。

他那麼聰明，雖然仍然弄不清顧言拒絕他真正的理由是什麼，但手被綁著就是不讓，眼睛被遮著就是不讓看，于是乖順的導著：

“我不，不看你，也不說話...可”

一句完整的話沒能說出口，顧言的和手指突然用力，莊念驀地揚起頸，猝不及防的出了個破碎的音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