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念現在不靠直播也能養活自己了，這一切都要托衛蘭的福。

網店老板在知道給莊念做服的人是衛蘭之后，主讓出了一半的份給莊念，條件就是在宣傳海報上公布衛蘭是顧言那件服的手工師傅。

衛蘭完全不介意，在趕去畫展的路上直接搶走莊念的電話，親口應下了這件事。

本來就是一件共贏的事，莊念沒推卻。

但他并沒有想因此就放棄直播這個行業，畢竟是他醒來之后的第一份工作，他一直都很認真的在做。

因此沒能答應夏青川，但承諾會好好考慮這件事。

輿論的力量他不是第一次見識了，在網絡上什麼事實都能被掩蓋，也能被杜撰，大多數人只了解過表層的東西，就覺得自己可以站在道德的至高點上去評論去詆毀或者去贊揚。

莊念認同網絡的片面，但也不否認，它其實是把雙刃劍。

“對了，康哲真的被你們送走了？”莊念問。

他知道顧言不喜歡康哲，連提到這個名字都會不高興，所以對于康哲的電話又了空號這件事，只能來問夏青川。

“嗯。”夏青川喝著咖啡笑，“我勸你還是別提他了，再提他就不是被送走，在國都呆不了了。”

莊念詫異的睜大了眼睛。

他之所以又聯系康哲，是因為在這之前他收到了康哲發來的信息，五個字，【哥，我們做過】。

本來沒想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畢竟是他完全記不得的事了，他現在喜歡的人是顧言，這點不會因此而改變。

可顧言在事上表現出的那種微妙的距離，讓他無法不去介意康哲這個人。

莊念不相信康哲的話，但顧言把事做的這麼絕，又像是變向證明了康哲說的是真的。

他想知道從前發生了什麼，現在能告訴他的人已經不知道被送去哪個地方去了，本無求證。

和夏青川分開之前，莊念又問了最后一個問題，“青川，現在的我和從前的我，哪個更有魅力？”

夏青川推了推眼鏡，很認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最后十分中肯且嚴謹的給出了答案，“現在。”

從前莊念在顧言面前表現的像塊凍人的冰，把心思藏進海底，天王老子來都發現不了，哪像現在，看著顧言的眼神都是的，那麼勾人。

所以夏青川肯定，對于現在的顧言來說，現在的莊念必然是更有魅力的。

“不過...”夏青川從頭到腳掃一眼莊念，“無論是以前的你還是現在的你，我想顧言都抗拒不了。”

“真的？”要是沒有之前的幾次，莊念可能會對夏青川的話深信不疑，可現在嘛...他保留意見。

“嘖，不信你看啊。”夏青川隨口說。

莊念心道，了啊，不。

莊醫生淺的眼珠轉了轉，堅毅的格和迎難而上的品質發揮了極致的作用，又道：難道是的不夠勁兒？

這幾年顧言算是沒白和夏青川心，但如果顧言知道莊念的改變是因為夏青川這一番話，那他選擇失去這個朋友。

開了一天的會回家，顧言疲累的按下0625四個數字開門回家。

屋里的燈亮著，燈調了暖黃，代表有人在等著他。

從莊念搬進來開始，屋子每天都很干凈，地板都反著亮，廚房的流理臺上永遠放著一束盛開的鮮花，這對工作了一天的人來說很治愈。

“念念。”他隨口莊念的名字，沒聽到回應，臥室里傳來幾聲抹布和地板的靜。

顧言換了雙拖鞋尋著聲音找過去，腳步在距離臥室門口兩步遠的地方驀地頓住。

眼前的畫面撞進眸子里，連心臟也被撼。

莊念跪在地上，手里拿著塊藍的抹布正仔細的著地磚，耳朵上帶著耳機，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站在門口。

他只穿了件襯衫，很大，一看就不是自己的，擺堪堪能遮住屁。

松垮的布料垂在腰間，勾勒出細瘦的曲線，隨著向前的作凹下去又起來。

從側面能看見曲起來的細瘦纖長的，膝蓋因為跪久了有些發紅，再往下，沒有鞋，腳上穿了雙黑的，將腳踝往上一點的位置包裹住，腳趾點在地上吃力，因此小繃得筆直。

原本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此刻卻因為一件襯衫而多了很多很多的...晴。

莊念最近確實很會，話張口就來，但那并不影響他骨子里是斂沉穩的。

想當初在醫院，他可是連穿明黃睡都會覺得浮夸輕佻的人，而現在...他卻主穿了這幅勾人的樣子。

對于一個在辦公室呆了一整天眼前只有報表和提案的人來說，此時此刻的刺激無疑是巨大的。

更何況那個人不是別人，是他的念念。

顧言收了五指，結猛地一滾，神世界猶如平靜的海面突然卷起狂風，掀起海浪，要將他的理智統統淹沒。

彼時的莊念因為太過張，手有點抖，心臟猛烈的跳著。

他的余始終跟著門口那雙鞋，快把手底下那塊地磚出火星了。

倏地，門口那雙鞋了一下，莊念下意識屏息。

顧言喜歡這些東西，從顧言買給他那些睡，還有昨晚他穿上球服之后顧言看他的眼神都能看出來。

他這麼做也算是投其所好，應該效果不錯。

可就在他期待著會發生點什麼的時候，門口的鞋尖轉了個方向，儼然是要往客廳走了。

莊念輕輕蹙了一下眉，心臟莫名沉了沉。

他抿著向后移了分寸，手上的作沒停，但心思早就已經不在這幾塊地磚上。

耳機線的存在被忽略，在移的過程中卷進在了膝蓋下面，細窄滾圓的凸起咯的他哼出聲，膝蓋擰著疼了一下。

多像他此刻的心。

不裝了，莊念一屁坐在地上，姿勢剛擺正，一道影從正前方下來。

顧言蹲在他面前，目不斜視的盯著他被的沒眼看的雙膝，手掌附上去了，“不是有洗地機麼，怎麼不用？”

莊念曲著腳趾向后了，這一下咯的不輕，膝蓋正中有一條更的細長印子，“的不干凈。”

顧言挑了挑眉，看他耳朵上的耳機。

這會能聽到他說的話了？

順著掛在耳朵上的白線一路向下，掃開莊念遮擋在另一端的手，發現耳機本就沒有連在手機上。

也就是說莊念現在的耳朵里本就沒有音樂聲。

再換句話說，從他進門開始，莊念就聽見了。

“我沒聽到。”莊念目閃躲，視線斜在顧言西下面那一節腳踝上，“真的，我得太認真了，沒聽見你...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