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是喜歡呢...
何歲說那些有關‘喜歡’的細節,其中最重要的一條他并沒有。
他不但沒有想要靠近顧言,還會在對方靠近的時候做出傷害自己的事。
他會覺得恐懼,會慌張。
這明明就不應該做喜歡,可他現在的腦子里出現的,卻真真切切的...全是顧言...
“小...小莊哥哥。”何歲也張的快要炸了,空白的閱歷使看不懂莊念此時此刻的反應,卻又迫切的想得到個答案來。
“謝謝你。”莊念卷長的睫輕輕一粟,彎著眼睛笑的格外溫。
其實這個時候無論他說什麼,怎麼說,只要是拒絕,何歲就會到傷害。
‘對不起’太決絕殘忍,‘我拿你當妹妹’又太折損對方的喜歡。
莊念避開這些‘通俗’的‘方’的回答,先說了一句謝謝。
這無疑能讓何歲覺到對方并沒有站在所謂大人的視角看輕這份喜歡。
莊念在認真的對待,就好像在說,‘你的喜歡我都看到了,很謝謝你。’
何歲怔了一下,心窩莫名發酸,眼睛跟著紅了。
“是我在和你相的過程中沒有注意分寸,某些舉讓你誤會了....”莊念無奈笑了一聲,垂眸又抬起,“是我的問題。”
他認真的說,“其實...我現在很多時候都沒辦法控制自己的緒,瘋起來甚至有些恐怖。”
“我原本的樣子,不是你面前這個我,我沒有那麼好。”
他將右肩出一角,那上面是這幾個月被他抓破,痊愈,再抓破,再痊愈時留下的疤。
把自己難堪的一面講出來需要很大的勇氣,沒有人希自己在別人眼里是個‘瘋子’。
尤其是莊念這種從小就習慣了‘面’的人。
可何歲真誠的對待他,做了今天這一切,他必須要給予對方同等的尊重和真誠。
那些猙獰的東西出現在莊念這樣溫而平和的人上,更會讓人心驚。
何歲捂住,眼淚順著眼眶奪了出來。
“當初隨口答應要相親,是我欠缺考慮了。”莊念仍笑著,“我現在這個狀態,并不適合談。”
“小莊哥哥...”何歲噎著。
莊念出桌角的紙巾遞過去,“別哭啊,這麼漂亮的妝都哭花了。”
何歲覺得心疼,疼的眼淚止不住。
平日看莊念都是一副開朗善談的模樣,怎麼也無法想象他會在自己上弄出這麼多傷來。
他每次弄傷自己醒過來時...該是什麼樣的心。
“會難過嗎?”何歲問他,“會害怕嗎?”
“嗯...”莊念短暫的思考了一會,“第一次的時候確實很怕,但后來就不怕了。”
一個暈的人,會在毫無預兆的況下醒來,然后突然發現自己滿滿手都是干涸凝固的。
怎麼可能不怕。
“我可以陪著你嗎小莊哥哥?”何歲說這話的時候在乎的已經不是能不能和莊念確定關系。
只是單純的心疼莊念。
“不用啦,我真的沒事。”莊念笑著,“你不信吧,我發病的次數很頻繁,可這些傷口,一次都不是我自己理的。”
他說這話時淺的眸子閃爍著,說不清是有點驕傲或是別的什麼。
的他沒有細說,只告訴何歲邊幾個朋友把他照顧的很好,他已經不害怕了。
因為無論他醒來時在刀山火海,還是萬丈深淵,都會有人來救他,告訴他不要怕,他在呢。
有人讓他靠著,無論他對對方做了多麼過分的事,他都讓他靠著。
何歲手上的紙巾了,莊念又拿了一張新的遞給。
“別哭了唄。”他笑了笑,“吃點東西填填肚子,等下我帶你去看電影?或者...你想去游樂場?”
何歲努了努鼻子,角向下撇著,眼睛卻睜得很大,像是沒想到莊念會這樣說。
“可別不理我啊。”莊念語氣帶著些調侃和揶揄,又帶著點點忐忑和委屈似得。
何歲突然覺得這個大哥哥除了溫,還有點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
“那好吧,你陪我坐過山車。”
他并沒有因為拒絕何歲的心意而刻意和對方保持距離,那樣太讓人難看了。
撇開這些不說,何歲是他醒過來到的第一個朋友。
熱開朗,有擔當,敢敢恨,是個很好很好的孩子,也是個很好很好的朋友。
這世界上比他好的人一抓一大把,他不必太把自己當回事,也相信何歲不會為他難過太久。
兩人吃過飯去游樂場完了一整天。
莊念好的差不多了,也真的好久都沒有放開了好好走一走玩一玩,這一下還怪期待的。
兩個人并沒有窗戶紙捅破后的尷尬,玩的嗨了,坐海盜船的時候還同時把額頭撞腫了一塊,互相取笑著結束了后半程。
到了傍晚又帶何歲去吃了一頓喜歡的小龍蝦才把人安全的送回了家。
“小莊哥哥,我的初是你,我敢保證日后找男朋友的眼不會差。”何歲微仰著下對他說。
莊念回答,“我很榮欣。”
折騰到家已經很晚了,小區的設施老舊,很多部路的燈都不亮,腳下的路面也多有凹凸。
莊念小心著走,突然聽到后有誰了他一聲。
回頭去看,只見著一個西裝革履形很高大的男人,和另一個嘻哈范兒十足的小男生勾肩搭背的離開了視線。
那兩個背影都悉,但一時又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見過。
莊念搖了搖頭,冷風鉆進脖頸凍了他一個哆嗦,小跑回家。
他平時沒有玩手機的習慣,一般都是聽到鈴聲才會瞥一眼,有時會錯過很多消息。
這次也是,洗完澡聽到手機震。
是顧言發來消息說還要注意,盡量不要洗太久。
傷之后顧言經常會發幾條這樣叮囑的信息過來,有時早有時晚。
平常他收到這些消息只覺得心里格外暖和,今天卻有些別的,有點心慌,并不是難的那種心慌,說不清,角不控制的一直咧著。
攥著手機盯著那幾個字反復看了好幾遍,將回復框里的幾個字刪了改改了刪。
手機彈過另一條語音的時候他有一種一腳踩空,心被提起來的覺。
吞咽了一口虛無,點開語音播放,對面傳來的是陳慢和顧言的聲音。
一句的像是撒的‘我和莊哥說句話嘛’。
一句淡淡的‘別鬧’。
顧言去出差了,和陳慢一起。
這次只有他們兩個人,再也沒有能阻止他們睡在一起,阻止陳慢獻出第一次的人了。
莊念垂了垂眼,心臟仿佛被人了一把,站在空的客廳長長的呼氣又吐出,最后提了一口氣,回了條語音:
你們兩個好好玩,早點休息,我會注意的,不用擔心。
他一口氣說完這些,跌坐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這下應該不會再收到回復,畢竟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哪知手機又在掌心里震了兩聲,又是一條語音消息。
莊念猶豫再猶豫,還是點開聽了。
顧言低沉富有磁的嗓音緩緩響起,只說了三個字:在工作。
莊念反復聽了十幾二十遍,退出微信界面。
除了未回的微信,短信列表里還有好多條未讀,來自不同電話的號碼,都自稱是康哲。
“哥,快把你的小區名字和樓號告訴我。”
“我靠,有人跟著我,你再等我消息。”
“哥,快告訴我你們家地址啊,否則我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哥!我要見你!”
莊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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