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經事兒上不能慣著,周易還是把莊念帶回了醫院。
傷口也果然需要重新消毒再合一下。
不知是疼的還是坐車太暈了,周易去差了一趟房回來看到莊念臉白的像紙一樣。
“莊,你怎麼了?”周易最怕的就是莊念突然出現臉慘白的況,是真的害怕他會再一睡不起。
昏迷那一年的經歷,他真的不想再經歷了,想想都心驚,心塞,心疼。
莊念有些木訥的轉過頭,“可能是今天被嚇到了,我真的想回去休息一下。”
這次周易不敢耽擱,上前扶莊念。
“我這樣子真的太討厭了對吧。”莊念一只腳跳著,“好像一就會碎一樣,總要折磨你們跟著擔心我。”
“說什麼呢。”周易嘖一聲,“咱們之間不扯這個,你好好的比什麼都強。”
莊念懨懨的笑了一下,上的衛隨著蹦跳的作串了一節,出右肩。
那里不知什麼時候被抓破了一塊。
“我剛剛在車里的時候突然有一種覺。”莊念淡淡的掃了一眼周易,狀似無意的說,“或許...顧言曾經也那樣保護過我嗎?”
周易的作驀地一僵,“你想起來了?”
周易心思直,什麼都寫在臉上,很多時候像個心無城府的孩子似得,對突如其來的發問會下意識說出真話。
莊念笑了笑。
周易看他臉又白了一度,再這樣下去太一照就要原地消失了。
“你,你快別想了。”周易了他的肩膀,“我跟你說,恢復記憶這種事真的不能著急,尤其是你現在這種況,突然想起什麼,對你來說不是好事兒。”
“我知道。”莊念說,“不想了,想也想不起來。”
他只是對剛剛那一幕有一種似曾相識的覺,并沒有想起什麼。
單單是這種覺就已經讓他很不舒服了,怎麼還敢再想。
還沒到供暖期,坐北朝南的房子白天的時候很暖和,一到了傍晚也涼的難。
莊念裹著棉被在沙發上,像一只倉鼠。
明明很累,卻睡不著。
捂得有些狠了,覺上都出了汗。
從傷了開始他就沒洗過澡,作為醫生的覺悟他是想忍著的,否則染之后會更麻煩。
可這一出汗,理智瞬間坍塌。
他霍地掀開被子去廚房找保鮮和塑料袋。
周易怕他一個人在家會暈,特意在他的傷口上纏了很厚的紗布,膝蓋上一滴多余的都沒有。
保鮮纏上去,再把兩端用塑料袋系上,應該不會弄傷口。
弄到一半,房門突自打開。
知道房門碼的就只有他和顧言。
莊念坐沙發上往門口瞧,卻先看到兩個抬著大件的搬運工人。
顧言跟在后面,“衛生間沒有位置,放在臺就可以。”
莊念定睛一看,那大件不是別的,是浴缸。
“...”
顧言掀開薄薄的眼皮掃了一眼莊念,看手上作就知道對方要干什麼了,還好他來了。
莊念從來干凈,不洗澡覺都不睡的人,萬不得已的時候也就能兩個晚上,多一天都不行。
他們從很小的時候就生活在一起,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些。
只可惜現在的家不是很大,衛生間里再也塞不下一米八的浴缸了。
“顧言...”莊念站起來,一條能用站不穩,晃了晃,“放臺,沒有下水也沒辦法用...這...”
“你不用管。”顧言一邊指揮著浴缸的位置一邊說,“坐那等著。”
為了洗個澡這麼勞師眾,哪至于啊...
莊念哪還有心思老實坐著,他簡直已經是坐立不安了。
浴缸就如顧言所說擺在了客廳連著的臺上。
安裝好了浴缸上的五金配件,送走了搬運工人,顧言就把西裝外套隨手丟沙發上去了衛生間。
浴缸這麼個大件進門時莊念很驚訝,沒注意顧言不止買了浴缸,還順帶著買了個兩個新的小水桶。
他就在莊念的注視下,一臉平靜的往返于客廳和衛生間之間。
在沒有辦法放走臟水的況下,顧言靠水桶和巾,反復了n次,把浴缸里里外外刷了一遍。
莊念實在看不下去了,這不是洗澡,這不是折騰人呢嗎?
“顧言,別弄了,我不洗了,我能忍住。”莊念說。
顧言瞥了他一眼,突然站那不了,沉默幾秒,開口說,“行,那我再找人搬出去,近一個月,你都不準進浴室。”
莊念,“....”
“那要不...我和你一起弄吧。”
顧言剛挪的腳步又停下,“算了,我人搬走吧。”
“別別別。”莊念短嘆一口氣,顧言總是有辦法拿住他,“我不了,我乖還不行麼。”
這句話一出口,顧言和他都愣了一下。
沒辦法,在顧言這樣心的照料下,莊念要是還能再氣起來就是出了鬼了。
顧言老讓他乖一點,他這回是真的打心眼里想乖一點,順就說出來了。
“...”顧言睨了他一會,右手握拳虛抵在邊突然笑了起來,“呵..呵呵...”
莊念擰著眉,大男人說出這種綿綿的話,忒害臊了。
可看見顧言笑,他又莫名其妙的覺得...好像也沒什麼。
了后腦的發,他也跟著笑了兩聲,“呵...呵呵呵...”
“我都讓你慣楊貴妃了快。”莊念復又抓了抓染緋的耳垂,喃喃道,“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
驕奢什麼樣了,忒不像話。
靠著顧總不余力的努力,滿滿一缸熱水弄好的時候外面天都黑了。
氤氳的熱氣飄在帶著涼意的客廳里,開在暖黃的燈下。
莊念定定的站在浴缸前,抬手將掌心攤開放在浴缸上面蒸騰的水汽里。
只覺得,這浴缸背后的人,可比那冒著熱氣的水...燙人多了。
“服。”
顧言低沉的,帶著點命令口吻的話從后響起。
莊念莫名心尖一跳,轉過頭去看對方。
在那短短的一秒鐘不到的瞬間,他腦子里竟然冒出了很多句驚天地泣鬼神的疑慮:
什麼意思,他要看著我洗嗎?
都是男人,看了又能怎麼樣?看了也沒什麼吧?
不行不行,別人就算了...顧言不行。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想清楚顧言為什麼是那個特別的,就見顧言把頸上的領帶解下來,系在了眼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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