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慢這句話說的單刀直,正好切在剛剛他發了病,化了濃的腐上。
莊念下意識的自己的臉,心底悄然生出了幾分心虛,又聽陳慢言辭鑿鑿的說:
“你別想騙我,我可著呢,沒事兒臉什麼紅啊,倆大男人,除非喜歡!只有對著喜歡的人才會臉紅!你那麼聰明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你就是喜歡我哥!”
這一句接著一句的肯定句砸下來,饒是真直男也得適當懷疑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了歪心思。
何況他莊哥本來就是個偽直男。
“慢慢,你先冷靜點。”莊念溫聲說,“對不起,能不能聽我解釋?”
陳慢存在的目的就是讓莊念認清自己的心,承認他對顧言有覺,本來是進行刺激療法,初見效,現在這麼一鬧不得不臨時改變了策略。
已是覆水難收,要捍衛住他和顧言之間鐵鐵的真關系,他只能著頭皮繼續演下去。
他不理莊念,捂著臉泣,穿著指看床上的顧言,卻不想被對方那副寒冬臘月的模樣凍了一個哆嗦。
這一來更是思緒混,演技一下子沒收住,“你可別告訴我你生病了我哥在照顧你,白蓮花要不得!”
顧言眉心了,抬手了一把臉,“行了。”
淡淡兩個字,陳慢立刻來了個急剎車,心道不好。
起反效果了?
他仰頭看莊念,眼淚來的也快去的也快,眨麼著小狗眼一臉委屈,心吼著:哥你快清醒吧!承認自己的心有那麼難嗎?NPC也很累的!
莊念卻蹲在他面前一時失了神。
他原本想著的解釋就是,【你別誤會,我剛才暈倒了,是顧言在照顧我。】
被陳慢這麼一說,還真覺有點茶里茶氣的意思,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一樣。
他扶著陳慢的手,頓覺一陣深深的無力。
一個真瘋子哄一個假瘋子,哄人的和被哄的都難免力不從心。
“陳慢,這件事是我做錯了,我以后會注意分寸,盡量和顧言單獨呆在一起。”
他像哥哥對弟弟一樣了他的頭頂,“對不起,讓你傷心了。”
說完就起走了出去。
“別...別啊。”陳慢手挽留,只抓到了一片蒼白的空氣。
莊念抿著線著腳在酒店的走廊里快步走著,他的心很,沒由來的煩躁。
還記得當時他們分房間的時候,夏青川和趙田陳的房間,他和周易的房間都在這一層。
他現在急需有人能跟他說說話,分散一下這種莫名其妙的煩躁。
順著記憶里的號碼找到房間,門虛掩著。
莊念預備抬手敲門,還沒作,就看到虛掩的門里晃出兩個人。
接著,一道急著的喊就撞進了耳中:“青川,哥,你,你慢一點...”
莊念倒一口氣,心臟突然轟隆隆響出了萬馬奔騰的效果。
他側一步靠在墻上,門里的聲音從克制的推搡變了讓人面紅耳赤的央求。
莊念吞咽了一口虛無,快速將那半扇虛掩著的門關了個嚴嚴實實。
他口口聲聲說選擇尊重男生和男生之間的,但他本人接不了。
可真當聽見這些聲音,看到這些真切的畫面時,他的心底卻意外的并沒有產生反或是抵的緒。
他甚至覺得有些熱,在頭腦發熱的間隙里又不可控的想到了顧言。
想到顧言屜里的東西,想到顧言用那些東西時的神或表,會不會和在醫院沙發上的那一幕幕荒唐類似...
莊念抬手虛掩著,脖頸慢慢變了。
他在想顧言...
然后順其自然的想起陳慢言辭鑿鑿的質問:
“你就是喜歡我哥!不然怎麼會臉紅!”
莊念覺得自己呼吸都停了,巨大的刺激似乎讓他的認知都整個顛覆。
“莊念!”
顧言從房間里追出來,手里還拎著一雙拖鞋。
莊念看到他下意識的逃走,跑回房間敲響周易的門。
待門開了就迫不及待的跑進去,哐的一聲砸上門。
“哎喲喂怎麼了這是,山里有狼追你?”周易捂著脯向后跳了一步。
莊念掃了他一眼,微張著息,“獅...獅子...”
回到房間莊念就把自己埋在了被子底下,也不應,偶爾一,被子上鼓出個蹬的形狀。
他右手按在心臟上,隔一會就要一。
從剛才醒來開始,心臟就悶悶的不舒服,好像聽到了什麼令人難過的話,偏偏又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他今天到的刺激實在是有些大,可能需要很久很久的時間才能平復消化。
暮深了,周易和他的手機響個沒完沒了。
“陳慢說不醉不歸,今晚要一舉拿下顧言獻出第一次,快走啊。”周易喊他,“陳慢說你必須到場。”
莊念在黑暗里眨了眨眼,睫掃在垂落的被罩上。
陳慢原來還沒放棄這件事...那是不是代表顧言已經跟他解釋清楚了?
特意說要他到場,頗有些要宣誓主權的意味。
傍晚的事本來就讓他覺得虧欠陳慢,這會再不去更是說不清了。
莊念霍地掀開被子,發蹭了一個多小時都起電了。
周易被嚇了一跳,看過去的時候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你別說,你現在這狀態,和你之前用的鑰匙鏈可以說一模一樣。”
之前顧言給他家里鑰匙的時候,那上面栓了兩只貓咪,一只溫順一只炸了。
雖然家里換了指紋鎖,但鑰匙鏈他還留著,好好放在屜里。
咔嚓--
相機響了一聲,周易拍了一張他的照片轉手發在了微信群里。
這個群莊念不知道,是陳慢和其他人用來搞事用的群。
陳慢負責出點子刺激莊念,顧言打配合,周易攪混水,夏青川負責給予心理方面的指導,讓事往大家希的方向發展。
當然,必要時刻也充當關系的啟蒙導師,和天真實的甜一番。
大家各司其職,都為了莊念這個小瘋子豁出去了。
天真:這就炸了,待會慢慢輕點【雙手合十】。
慢慢:你們兩個兩個下午有沒有個?門是開著的?
青川:...
顧言:??
周易:我靠,你們兩個開著門做不要臉的事兒了?
提到這個夏青川就一陣無語,回復了一個生無可的表。
陳慢出的鬼點子,說服夏青川的說辭就是:
--既然莊念不能接男之間的,那從心理層面來講,是不是多聽聽,多看看,慢慢就能接了?
--即使不接,起碼也不會再那麼抵。
--不給他刺激狠了,他要裝迷糊到什麼時候?是要讓我老板委屈死嗎?
--而且這一層只住了我們這幾個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又不會真的看到什麼。
--讓他聽聽,聽聽聲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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