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到了二十一層停下，莊念下電梯，另一邊的電梯也同時打開，寥寥幾個人走出來。

突然，有人撞了他的椅一下，溫明的聲音響起，“對不起對不起。”

莊念的可以走路了，椅是他曬太時習慣做的。

他從椅上起，轉過去笑笑說，“沒關系。”

語住，他微微一怔。

形小的生長發披散著，頭上帶著一定暗紅的鴨舌帽，上面寫著‘星星快餐’。

生也定定的看著他，笑的時候角有兩顆梨渦，“你好帥啊，我們可以加個微信嗎？以后一起玩。”

莊念再一次愣住。

他驚訝于生大大方方的模樣，也佩服的勇氣。

莊念沒拒絕，大方的掏出手機遞過去，“好啊，那我可以找你訂餐嗎？”

“可以可以，我何歲，何年何月的何，歲月的歲。”瞪著圓圓的大眼睛，要完全仰著頭才能看到莊念的臉，“你呢...帥哥？”

“自然不帥哥，”莊念笑笑，“我莊念，莊周的莊，想念的念。”

何歲笑的甜，一雙圓眼睛水水的，看上去很單純。

小家碧玉的模樣，格卻帶著些豪放在里頭，“你真幽默，我喜歡。”

拎著餐盒要走，莊念住，“那個...負責給你們店里送餐的，有沒有一個男生？”

莊念怕這樣突兀的問太奇怪，補充道，“是這樣，他的帽子落在了我的病房里，我想還給他。”

何歲狐疑的看著他，“我們家沒有其他送餐的員工，只有我。”

莊念，“...”

“這樣啊...謝謝。”

莊念魂不守舍的回到病房，第一反應是他的記憶出現了偏差，畢竟他有這方面的疾病。

可那頂帽子又是確確實實存在過的。

發微信問了周易，得到的回復是：

【辭職了吧，現在年輕人都沒什麼定。】

莊念只好作罷。

被落在后面的顧言徑直走了進來，隨手掉外套掛在架上。

莊念無事可做，窩在沙發上點開了電視機。

“你真的沒事可做嗎？”他眼睛盯著電視隨口說，“整天往這里跑？”

沒等到對方的回答，莊念邊的沙發一彈，凹了進去。

他往旁邊看，顧言不但了上，連襯衫也了，著上坐在他邊子。

莊念，“...”

顧言偏過頭去和他對視，又淡淡的轉開視線，“很熱，洗個澡就走。”

莊念遲鈍的眨了眨眼睛，木訥的將視線轉過去落在電視機上。

顧言的材，真的太好了。

勁瘦勻稱，曲起手臂吃勁兒的時候能看到大臂上凸起的筋。

肩膀很寬，坐在那也能窺見倒三角實的腹。

等到浴室的門關閉，莊念迅速抓起矮桌上空調遙控，將溫度調低了幾度。

和顧言呆在同一個空間里的覺他很不喜歡，仿佛空氣都變得焦灼了。

莊念左思右想，最后關了電視，回了臥室。

他對這個‘債主’一無所知，年齡，興趣好，從事的工作，家庭狀況，等等等等。

顧言在他面前展現出的格也似乎和他沉穩致的外表有些不同。

慣會口出狂言，經常撥挑逗，沒一點正經，就像個驕矜的富二代，連喜歡和都可以很廉價的那種花花公子。

說不定自己只是他想玩弄的其中一個罷了。

他躺在床上翻了個，不想再去琢磨外面的人，左手無意識的抹了抹右肩。

他的上有很多疤，除了肩膀，手腕，腹部也有。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很在意肩上這一條，甚至有一種病態的沖，想要撕開這里的皮，看看里面是否只埋了骨頭。

他的手在那道疤上，向窗外的目緩緩失了焦距。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推他的肩膀，“莊念，莊念！”

莊念回過神來，茫然轉過去。

顧言離他很近，眉心微微蹙著，儼然是一副擔心的模樣，這讓他莊念一時忘了要去拉開兩人的距離，呆呆的問，“我睡著了？”

顧言仍皺著眉，用兩只手拖住了他的左手。

“你在做什麼？”顧言滿眼的心疼。

莊念狐疑的看向自己的手指，驚的倒了一口涼氣。

他的五指頭上都沾了，右肩疼著。

原來是他在無意識的況下用手抓破了自己的皮。

看著那些，他突然覺得一陣惡心，手掌的溫度迅速退去。

他開始發抖，額上變得汗涔涔的，“我...我有點暈。”

他慌張的看向眼前的人，那人卻像夢里一樣變得越來越模糊，于是他用手去抓，攥住對方的手。

顧言立刻意識到什麼，隨手抓過薄毯包裹住他沾的手，“別怕，看著我，暈而已，別怕。”

“暈？”莊念以為自己聽錯了，懨懨的重復著，“你說我暈？我不是外科醫生嗎？”

莊念小時候有過暈的經歷，但只持續了一段時間就痊愈了。

那時候紅于他而言是傷口的，代表著疼痛和生命的流失，是痛苦的，所以他開始討厭，并且出現暈的癥狀。

現在又出現暈的癥狀，大概與他們出事那天發生的事有關。

顧言突自想著，從前莊念所的傷都與那個惡魔般的養父相關。

而現在，莊念的痛，都是為了他，是他造的。

寬厚溫的掌心輕輕蓋住了莊念的眼睛，顧言的聲說，“會好的。”

莊念眼前的整個被遮擋實，但他知道對方是想保護他，于是乖順的閉上眼睛說：

“如果是這樣，我恐怕短時間不能把錢還給你了。”

顧言的手掌又淡淡的煙草和薄荷味，很好聞，莫名讓人安心，他忍不住仔細的去嗅。

簡單的一個作，讓他在看見那一個剎那出現的心慌和懼怕通通消失了。

就連肩膀上的傷口好像都不那麼疼了。

這種覺很奇怪。

他的心臟酸酸，像是初見那個外賣小哥，又像是看到了那些破碎的夢。

“好。”顧言的聲音近了，呼吸撲在他的上。

莊念立刻意識到對方要做什麼，猛地在睜開眼睛眨了眨眼，目之所及是一片穿掌心的暖，橙紅的。

他的心臟沉悶的一跳，第一次見到顧言時那種心慌和不自在的覺又出現了。

莊念猛地推開顧言坐了起來，息有些急，眼瞼被蓋的發紅，細白的手抓住卡其薄毯，“我...”

顧言定定的看著他，突然再次手勾住了他的后腦，傾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