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念對他們暗的撒狗糧行為看的不是很懂,怎麼趙田陳說句悄悄話話就把脖子都說紅了?
他很快聯想到自己,皺了皺眉,發自靈魂的探問道,“難道我窮到連請大家吃快餐的錢...都沒有了嗎?”
周易瘋狂搖頭,“那,那什麼,我去聯系外賣,今天晚上大家都推了工作,我們一起吃飯吧。”
晚上五點整,醫院搭配的營養餐和星星快餐的外賣一起送了過來。
莊念的還沒有力氣,走兩步就要在椅上歇一歇。
就算這樣,他還是親自等在門口。
外賣小哥今天不但帶了暗紅帽子,還蒙了黑口罩。
莊念眨著桃花眼,笑了笑,“謝謝,辛苦了。”說著就去接外賣小哥拎著的四菜一湯。
顧言輕輕皺眉,將菜拿的老遠,“病人拿什麼外賣。”
他抬起臉來對著周易一挑眉,不咸不淡的嗯了一聲。
“得嘞。”周易一拍手,三步并作兩步上前接過外賣,“辛苦這位...外賣小哥哥啦。”
說完場面話,他推著顧言向外,站在房門對著的另一面墻邊,湊近顧言道,“我是想來接你的,可莊非要親自等著。”
他有些詫異的看向莊念,周易又在耳邊說:
“我和醫生咨詢過了,莊在醒來以后只見你一次就對你有好奇,或者好,這是件好事,說明他潛意識里還記得你。”
周易抿了抿,“但還是不能太急,盡量不要讓他到過大的刺激,否則...不排除他會昏迷,或者再次把所有事都忘了。”
顧言點了點頭,發現等在門口的莊念還在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莊念認真的時候薄薄的會抿得很,樣子很乖,像高中課堂上最惹老師疼的那一種好學生。
顧言口罩下的角輕輕牽起,對周易說了一句‘知道了’,而后邁著長兩步并作一步,上前抱住了莊念。
見了兩次被抱了兩次,莊念有些狐疑的仰著下問,“這是...你們快餐店的企業文化嗎?”
顧言笑出聲,“算是吧。”
那笑聲很輕,很有磁,聽進心里麻麻的。
莊念抿了抿,有一瞬間他的腦子里好像空了,又像在反反復復重復著同一件事。
他跳的想著,無論他們從前認不認識,對方口罩和帽子下面的那張臉,一定很帥。
接下來幾天,莊念都會以各種借口定同一家外賣。
醫院和邊的朋友不準他吃他也不氣,一邊看著別人吃,一邊吃醫院給他配的餐,還吃得津津有味的。
直到有一天,邊的人忙了起來,他再也沒有了定外賣的理由。
他這才后知后覺的想起來,每次都是周易打電話訂餐,他連那家快餐的電話都沒有存。
本來就不準他吃外面的實,想必也是要不來的。
于是就此作罷。
那之后他開始意識到,夏青川他們三個已經把他當了一項工作,照顧他陪著他要花費很多力。
于是他開始更努力的參加復健。
他的雙還是沒什麼力氣,活范圍大多是在臥室,不過每天都有人定時推他出去曬太。
有時是夏青川他們中的一個,有時是護工。
他也開始意識到每天住在這間豪華病房里開銷巨大,對金錢的流失產生了不小的恐懼。
從陳設上來看,這間病房里設備一應俱全,滿屋的家設施都盡顯高端質,恒溫空調、二十四小時的空氣凈化及保系統。
怎麼看都更像是一家五星酒店的總統套房,而不是一間病房。
別說他暈著,就算醒來了也實在不用住在這樣的地方。
提過幾次換房,周易都以沒有普通病房為由拒絕了。
一無形的力涌上心頭,同時也讓他有些憂慮不安。
“無功不祿,這些花銷我要還的。”莊念琢磨了好半天,對周易說,“如果有空的話,我想看看這一年來的消費賬單。我想知道我到底欠了那個...‘債主’多錢。”
他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只好跟著趙田陳稱呼那人為‘債主’。
他開始關心錢的問題,開始像周易打聽他有沒有房產或者是別的能變現的東西。
睡著的時候就算了,既然醒過來了,別人的錢總要還的。
可當他拿到那張七位數賬單時,氣焰瞬間滅了下去。
“我為什麼會窮到這種地步,連房子都沒有?”任莊念心再強大,也難免被眼前的現實挫敗,“存款也只有這麼一點點,我不是很牛的外科醫生嗎?難道沒人送紅包嗎?”
周易從后面推著他,聞言一怔,抖著肩膀笑出了聲。
這種話以前的莊念是絕對不會說的。
“當時送紅包的人要從這里排到江邊,你從前要是有這覺悟,別說一套房,四套五套也有了。”
莊念聽周易笑出了聲,自己也覺得好笑,搖了搖頭,“算了,我想那位好心人應該會同意跟讓我分期付款的吧。”
周易噗嗤笑了一聲,見莊念像從前一樣幽默,甚至比從前還開朗,他心里高興,口而出道,“你放心吧,顧言不會收你錢的,他又不是圖你還他錢。”
“顧言?”莊念皺了皺眉,從椅上轉過頭去,看見周易復雜又驚慌的表,“我的債主顧言嗎?”
周易瞪大眼睛觀察他的反應,好在莊念并沒有什麼異常。
明明是值得高興的事,但真見莊念對顧言這個名字沒有任何反應,周易又沒由來的一陣難過。
糾結的很。
莊念沒看他糾結到五扭曲的神,轉回去繼續問,“不圖錢,那他圖我什麼?”
莊念突自想著,有錢人一擲千金,其中應該不乏那種惜才的。
對方又是個男人...
“大概是圖我的才華吧。”他用玩笑的口吻突自說著,“畢竟我從前那麼牛,死了可惜。”
周易,“...”
怎麼失憶了之后變得臭屁了?
有點可。
“不過該還還是得還。”莊念說,“慢慢還,我有手藝,他不用怕我跑了。”
莊念來曬太的位置在一層東南門的位置,這里修建著古古香的朗庭,兩邊種滿了花草綠植,線也好。
他四看看,挑選最佳躺尸的地兒。
倏地,余里出現一個人,帶著暗紅帽子,在他的視線里一閃即過。
他沒再定外賣,但卻常常看到那個人。
有時是匆匆的背影,有時是一張側臉,有時甚至像短暫的對上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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