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聞不到那悉的味道。
人眼波流轉,也小聲說:“可能因為爸爸沒給寶寶講故事,知道鬧也沒用。”
沈淮序低笑,拖著音調問:“哪個寶寶?”
溫檸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輕哼一聲,嗔道:“什麽哪個寶寶……你就一個寶寶還有哪個寶寶——”
電話那頭笑意漸濃,忽而開口道:“我哄你睡。”
溫檸抿了抿,也不是不行,換了個姿勢躺好。
故作姿態道:“行吧,你說吧。”
房間溫度適宜,夜風溫,男聲低緩和,仿佛耳邊呢喃。
那點忽然無人陪伴的不適,被低磁嗓音盡數抹平。
溫檸閉著眼,睫輕幾下後,在舒適的白噪音裏,很快就睡著了。
無論大的還是小的,一晚都平靜無波。
電話那頭逐漸只剩平穩的呼吸聲,清清淺淺,隔著手機聽起來卻格外清晰,帶著一種能讓人安定下來的能力。
沈淮序沒掛電話,就平放在桌子上。
電腦上又跳出來一條消息,是明天學彙報的主辦方。
【Dr.Ethan,明天演講的PPT需要您提前給到我,我們會幫您提前做好布置和安排】
——
沈淮序這一出差,就到了聖誕節假期的最後一天。
溫檸剛好也有一個組會。
是實驗室大家再悉一下,流一下假期的學和研究果,順帶也會聊一聊生活。
假期溫檸倒也沒有完全閑著,或者有時候看興趣領域的文獻,對而言,也是一種放松。
雖說二年級是正式的預開題,但那時候就是大家直接呈現研究方向結果了,所以基本上從現在開始,就得思考自己之後大概的研究方向。
溫檸有些忐忑,目前考慮的這個方向之前私下跟陳思雨聊過幾次,是緒如何引發人的攻擊行為,這個很興趣,不知不覺中也讀了不相關的東西。
但直接跟Maria彙報,這還是第一次。
雖然開學已經好幾個月了,但論文才是重回科研道路的第一站,所以溫檸深呼了口氣,鎮定開口。
把最近閱讀的一些文獻,覺得有意思的觀點,彩的研究結果都講了一遍。
有條有理,差不多分了半個小時。
沒想到Maria對大加贊揚,說分析的很好,還說自己當初沒看錯,是對這個學科有熱的人。
溫檸終于長呼一口氣,放松下來不,直到下一個實驗室員開口,陳思雨忽然湊過來跟說悄悄話。
“我有個好消息告訴你,你想不想聽?”
溫檸偏過頭,胃口一下被吊起來,下意識撒:“什麽啊?什麽啊?”
“你這次再重新回來,是不是要繼續念博士的?”
溫檸點頭。
從一開始就知道,小說作者不會為的職業巔峰,小說是記錄,不是生活,所以現實裏,仍然要有自己想做的事。
至于這個專業,只有三條主路,科研、教育以及國家公職人員,不論選擇哪個,想要更多的機會,博士都是不可跳過的選擇。
陳思雨這才松了口氣,“我碩士有一個同學,是在牛津換的,們那個實驗室,就是你剛剛說的緒調節理論方向,你要是真的興趣,我可以把微信推給你,剛好過完寒假,研一下就要開始博士申請了。”
溫檸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嗎?”
陳思雨笑笑,“科研圈子就這麽大,你還質疑我的人脈渠道啊。”
溫檸撒似的解釋,“當然不是啦——”
陳思雨又道:“這可是個好機會,剛好他們在接負責人,團隊也在重建擴招,你要是早點申請,到時候研二的力就會小很多,說不定一畢業就直接無進組。”
溫檸知道,碩士與博士還是相差甚遠,到了博士,經常會出現,一個人研究的課題,大概這個世界上只有10個人能明白在研究什麽,也有可能,這個方向的研究者寥寥無幾,只有個位數。
也因此,博士的導師和實驗室更為關鍵,大家的研究方向要更加一致。
目前索邦的方向,雖然使用的理論相同,但這裏更偏向在社會層面的適用,牛津的那個實驗室也關注過,更偏向于心理治療以及法律領域的使用。
的確,牛津的實驗室要更符合的期待一些。
想到這裏,陳思雨再次強調,“博士選好實驗室,無異于結一次婚,我見過不人都是念了幾個月又換組從頭再來,不過你現在況特殊,在國外念博士肯定是要有所取舍的,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實驗室員分完畢,兩人的對話也適時結束。
但溫檸的表也在臉上僵了半瞬。
不是很做計劃的人,也不未雨綢繆。
船到橋頭自然直、車到山前必有路才是溫檸過去25年信奉的。
不管發生什麽,或好或壞的,等上了路再說。
但現在不一樣了。
不再只是自己,結了婚,有家庭,還是一個待出生小姑娘的媽媽。
那天晚上,沈淮序提到了試婚協議,把話題含糊了過去。
縱使和他之間,已經不是最開始認為的塑料夫妻,但
不知道這樣的可以維系多久。
不能欺騙自己,無法否認自己喜歡他,也無法忽視沈淮序對的在乎。
可是,仍舊對這段關系有著強烈的不安全。
他們彼此的人生軌道叉的太過匆忙,對平常人而言,什麽時候結婚,什麽時候生下孩子,都是在權衡好職業以及生活狀態以後,才做出的選擇。
可他們不是,一切都是風雨俱來,沒給人片刻息的空間。
電影裏,主人公擁抱是圓滿的大結局,可現實裏,那只是一切的開端。
很清楚,現在對有兩個選擇,索邦畢業,回過念博士,或者申請牛津。
如果想要獲得更好的資源,出國讀博才是最優解,國外留學的經歷和資質將來也會獲得更高的資源配置。
但現在,無法做到只考慮這個書想不想念。
如果去到牛津的實驗室,博士則3年,多則4、5年,沈淮序也只是恰好在這裏公派,碩士畢業的時候,他是要回國,繼續回到醫院做手的。
長達3年,他們能堅持下去嗎?
有太多異地、異國無法堅持下去的例子。
博士很忙,他在醫院的工作也很忙,兩地分居尚且不算什麽,還有寶寶,那時候也就才剛剛一歲,需要照顧,而照顧一個嬰兒所需要的時間和力是無法計算的。
如果去牛津,無論是離開爸爸還是離開媽媽,對寶寶的長而言,都不那麽有利。
而且寶寶跟著一個人,和單親家庭又有什麽區別。
一場會議,整個後半場,溫檸的腦子就沒停下裏過。
直到手機傳來震聲。
溫檸打開,是一個悉的頭像。
【沈淮序:下課了在教室或者圖書館等我一會兒,我去接你】
【溫檸:你回來了?】
【沈淮序:改了航班,提前了】
溫檸盯了片刻,回複了個【噢】
會議結束,溫檸收拾東西離開,陳思雨最後還不忘跟代,讓好好考慮考慮。
溫檸微笑告辭。
出了走廊,腳步卻不知不覺往一個方向走。
早在剛到黎的時候,沈淮序就跟說了實驗室的位置,但開學這麽久,次次都是沈淮序來接,還沒去過他的實驗室。
溫檸按著位置,慢悠悠往實驗室的方向走。
這裏的建築風格和平時上課的地方不太一樣,看起來更現代,都是棱角分明的線條,一路走過來,好像是從十五世紀的博館,穿越到21世紀的現代化會議廳。
只是到了醫學院走廊的玻璃門,才意識到,不是六大的學生,是進不去的。
溫檸怔了一瞬。
終于意識到一孕傻三年是什麽意思。
糾結著是要打個電話,還是原路走回去。
一擡眼,卻見走廊裏一個穿著實驗服的影。
男人姿修長,舉手投足間都是穩重的氣息,兩人的目毫無意外的對上。
幾天不見,他好像看起來更好看了一點。
沈淮序用卡片開鎖,虛掩著把人攬進走廊避風,聲問:“不是說去接你嗎,怎麽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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