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初步判斷懷孕

迎上那道意味不明的眸，莫名幹咽了下。

時隔一個月，那晚的記憶頭一次不由分說的鑽大腦。

第二天睜眼，聽到浴室裏潺潺水聲，回憶像流水般湧大腦，撿起服落荒而逃。

往後好幾天，都跟散架了一樣，從腰腹到膝蓋到小再到腳腕，沒有一個地方是不酸脹的。

當時就不該被迷。

但現在的狀況，更讓人石化……

走廊裏舒緩的古典樂不知疲倦。

忽然一道聲音裹著電流響起，語速極快，“沈醫生，連環車禍，3個病人比較嚴重，初步判斷是大面積傷和骨折，還有一個肺部破損，大概20分鐘後到急救室。”

溫檸這才看到他的手機顯示正在通話，只是聽起來有些模糊。

“我馬上到。”

他回複的幹脆利落，掛掉後看了眼腕表，單刀直，“抱歉溫小姐，醫院臨時有一臺手，賬單已經付過了，是我爽約，下次一定專門道歉。”

周舒桐看旁的人恨不得進帽子裏的樣子，果斷替接過話茬，“那您忙！”

禮貌點頭，目送冰山離開。

沈淮序穿過走廊，周舒桐剛準備問怎麽回事，溫檸突然覺一惡心從胃裏反湧，幹嘔一聲，轉頭就往洗手間沖。

周舒桐被這反應驚到——這相親對象不醜也矬的。

至于惡心這樣？！

跟在後，慌忙闖進洗手間扶住：“你這是咋回事？”

溫檸帽子已經甩在一旁，出一張蒼白的臉，氣息虛弱，“就是忽然覺很惡心。”

周舒桐急急忙忙蹲在旁邊，“你今天還沒吃啥呢，是不是最近寫文太走火魔了？”

溫檸搖搖頭，又想起下午的猜測，“不知道。”

周舒桐輕拍著的背，“就說你悠著點兒吧，嚇得我還以為你現在對帥哥都惡心了。”

不說還好，一說溫檸覺胃反湧，又抱著馬桶幹嘔起來。

周舒桐震驚，“不是吧，你還真是對男人反胃了，前幾個相親也沒見這樣啊。”

“……”

溫檸埋著腦袋，吐的要死不活。

周舒桐看這個樣子，越發覺得不對勁，一臉嚴肅，“你別告訴我，你姨媽從上個月到現在都沒來吧？我記得你之前一直準時的。”

溫檸斂眸搖頭，“……沒有。”

周舒桐冷不丁有一個猜想，瞬間瞪大了眼，低聲道：“溫檸，你不是懷孕了吧？還是跟那個陌生人？”

從餐廳出來，兩人急急忙忙到藥店買了驗孕棒，周舒桐還是被溫檸慫恿進去的。

原本路上好好的，但是到了藥店門口兩人腳步齊刷刷頓住。

後者眨著晶亮的大眼睛，語氣矯造作，“我就知道桐桐最檸檸了。”

“我覺得我們也可以暫時

絕五分鐘。”周舒桐看著嚴實到親媽都認不出來的裝扮，以及自己赤條條什麽也擋不住的臉，難得掰扯起來。

擰了半天，最後還是周舒桐忍住恥，沖進去又沖出來，“快進去，快進去，以後吃飯我要跟江阿姨坐一桌。”

當然主要還是溫檸撒起來，沒人抵抗得住。

第一次用驗孕棒，小心翼翼捧在手裏，有如千斤重。

好容易按照作弄完，溫檸著屏氣凝神，生怕呼吸會影響到結果。

等待的時間漫長難熬，腦海裏全是那兩個字，還有這兩天的種種不對勁。

直至此刻還有種不真實。

但手掌卻不自覺地覆上小腹輕輕，幻想起裏面真的有個生命。

溫檸站在一旁，無法控制的搜索起懷孕的帖子——

像個麻木又必須尋求依賴的人。

對所有答案都不滿意，又無法停止點開下一個帖子，但到頭來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麽。

那個念頭一旦産生便揮之不去，像個時刻懸于頭頂的達克裏斯之劍。

看到眼睛發酸，溫檸洩了力，直接蹲到地上，那天匆匆忙忙，甚至都來不及思考。

避/孕/套避孕的概率也不是百分之百，或許就是禍不單行了那個倒黴蛋。

也可能是那人本不會用、也可能是他最後離開自己時，沒有清理幹淨……

當然也可能，本就沒有懷孕……

門外的人也好不到哪去。

當初還是先看到渣男出軌的消息，但除了那天溫檸買醉痛哭了一場，後來的一個月，沒看到溫檸掉過一滴淚。

人走出來，周舒桐小心翼翼打量著的臉，嗓子也因為張而微，“怎麽樣啊？”

驗孕棒上，浮現出紅痕跡。

刺目至極。

但，只有一道。

“我靠，媽的，嚇死我了。”周舒桐是個律師，甚說髒話，但此時此刻顧不了那麽多，“就說嘛，哪能一次就中，那得是什麽概率。”

溫檸這一小時過得堪稱劫後餘生。

兩人說好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等回到家已經晚上8點。

剛坐下江士的電話就準時打了過來，“檸檸，你們今天見面覺得怎麽樣啊？”

溫檸如實轉述今晚的前半部分。

“小沈剛剛也跟我說了，醫生要理臨時狀況這也是沒辦法。”江士寬道：“人家跟我道歉了，媽媽把你微信給他，你們年輕人也可以再聊聊嘛。”

“媽，你別……”溫檸頓時警鈴大作，自知逃不過，哼哼唧唧撒，“我不喜歡他。”

那頭的江士“啊？”了一聲，“……這個也不喜歡啊？”

江士：“那我……”

溫檸生怕再來一，忙搶先道：“好了，這個結束就別安排了，而且過兩天了稿，我就回家了。”

寫書的時候，都在外面待著，一旦稿，就回家當全職兒。

跟這個討個乖，跟那個撒個，就能過上來手、飯來張口的生活。

江士問的幹脆利落，“你回來幹嗎？”

溫檸莫名其妙，“我工作結束了幹嘛不回去？”

江士咳了咳嗓子找補，“我跟你爸爸出去工作了，不在家，你休息就在現在的房子裏嘛。”

溫檸：“我這幾年稿費和改編的錢也不，都轉你們卡裏了，你跟溫老板在家裏種種花養養魚不好嗎？”

一個月前，一夜之間狗前任劈，或許屋偏逢連夜雨，再過幾天，江士也告訴家裏也沒錢了，所以自然就扛起了賺錢的重任 。

“我們就當一邊旅游一邊工作了，反正家裏沒人，你回來也沒人收拾。” 江士回的匆忙，“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說了，那邊有人我們呢，但是微信媽媽已經推給他了，不喜歡就客氣點拒絕吧。”說完直截了當掛了電話。

放下手機，溫錦生沉默了片刻，在一旁面難，“也就是周末人家基金沒收益，餘額寶才不進賬，也算不上投資失敗。”

“我們這樣騙檸檸，會不會太累啊？”

江佩雯短暫的遲疑後沒有毫搖，“我這以毒攻毒，那孩子打小跟個竄天猴似的上躥下跳，知莫若母，你看著就好了。”

這個兒從小就順風順水，沒吃過什麽苦，唯一的跟頭就是。以防沉浸失太久，當然得以毒攻毒。

溫老板還想說什麽，江士一個眼神掃過去

溫·氣包·老板低頭。

好吧~

聽老婆的~

——

掛掉電話後，手機導航自推送了一條同城消息。

溫檸點進去，新聞首圖是個穿著白大褂的影，剛好就是那個男人。

想起那通電話，通過微信，轉頭就直接拉黑。

但驗孕棒不能保證完全準確，溫檸點開搜索框找到醫院的公衆號，最近的都被掛完了，只能掛31的號。

三天後。

周舒桐下了班，特意買了烤鴨，來問溫檸這個居家辦公的卡文人士。

只是一開門，就看到溫檸滿頭冷汗，“你怎麽回事啊？”

“可能是要生理期了，肚子有點疼。”

“我也不記得你痛經過啊，疼多久了？”

“不清楚，早上起床肚子就有點疼。”

看顰著眉，神懨懨，周舒桐匆忙開車，兩人趕往醫院。

“醫生醫生，檢查結果怎麽樣啊？”周舒桐拽住急診醫生的胳膊，心急如焚。

們來的路上不知道哪個明星開演唱會，路上私生堵住路，簡直比喪屠城還要可怕，好容易到醫院，沒走兩步人就直接昏了過去，還是門診護士忙推了個椅過來。

急診醫生把報告單遞了過去，“放心，病人目前生命沒有大礙，就是……。”

周舒桐拿過單子，一堆的醫學名詞也看不明白，聽到轉折，沒等說完頓時慌了起來，搶問：“就是怎麽了？！”

醫生：“初步判斷急闌尾炎，但是B超顯示有孕囊，而且目前病人質虛弱，要跟婦産科會診再做詳細判斷。”

話音落地，為律師的本能讓敏銳察覺到了關鍵詞，“有……孕囊是什麽意思？”

醫生：“初步判斷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