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你。
也許是風的原因,陶應然忽然覺得鼻尖有些酸酸的,悄悄地吸了吸鼻子,然后彎起角,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喃喃道:“我也你。”
顧謹川卻好像讀懂了的語,放下相機,走過去俯吻住了的。
周圍很安靜,一切都在此刻定格,他們分著彼此的呼吸和心跳,良久,才稍稍拉開了一點距離。
有曖昧摻雜進空氣中,不控制地發酵,縷縷地向外擴散。
那一瞬,也許是到了蠱,陶應然挪開眼,鬼迷心竅地抬了手,順了順顧謹川額前的碎發,再度與他眼神撞上時,才作一停,而后緩緩收手。
顧謹川頭微,停滯幾秒,似乎是下了決心,暗暗做了個深呼吸,向后撤了半步。
陶應然微愣,剛要近他,卻看到顧謹川已經朝自己出了手。
接著,他將從地上拉起,指著桌上熱氣騰騰的晚餐,道:“山上條件有限,只能委屈你了。”
陶應然走過來一看,嚯,這哪是條件有限,這絕對是資富啊。
主食是油蘑菇意面,配菜是牛排和蔬菜,旁邊放著水果和酸,甚至還備了紅酒和提拉米蘇。
接過顧謹川遞過來的叉子,真誠地說道:“認識你之后,我才意識到,以前我是委屈自己的胃的。”
顧謹川也拉了一把折疊椅在對面坐下,道:“快吃吧,不然都要涼了。”
日落西下,暮沉沉,山頂的風有些涼,溫度卻不曾減弱分毫。
晚飯過后,顧謹川收拾完畢后,便回到帳篷里,坐在了陶應然的邊。
雖然山里的夜很冷,但帳篷里點著燈,又有暖爐,非常暖和。
“剛才日落的時候,云層看上去很稀疏,估計晚上也是個好天氣。”顧謹川焐著陶應然的手,一面哈氣一面說。
陶應然笑著往顧謹川那兒挪了挪位置,然后小腦袋一歪,靠在了他的肩上。
“嘿嘿,我好開心呀。”
顧謹川溫地注視著:“我也很開心。”
他調暗了帳篷里的燈,接著把天窗的簾子揭了開來。
“眼睛要先適應一下黑暗,這樣才能看見晚上的星星。”
線黯淡,陶應然的視線也有些模糊,可是現在卻不似以前那般恐懼。
倚著顧謹川,突然說:“你知道嗎?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看星星。”
顧謹川側眼:“以后只要你想,我就來陪你看星星。”
陶應然笑了,語氣中卻帶著一憾:“也不用啦,因為我也不知道我看不看得到。”
頓了一下,繼續說:“小時候,總聽別人說越暗的地方星星越亮,有一次我就鼓起勇氣,上了屋頂的天臺,想看看一閃一閃亮晶晶的星星到底是什麼模樣。結果我很失,因為我只看得見一片黑暗。后來我又試著抬頭去找月亮,發現即使是十五的月亮,在我眼里也是模糊的。自那以后,我就很會仰夜空了。因為我怕縱使是萬千銀河,對我來說也不過是迷惘混沌。”
顧謹川握著的手了。
察覺到了他緒上細微的變化,陶應然趕忙說:“但營我真的很喜歡的!你能陪著我,我就很滿足啦。”
顧謹川沒有說話,而是側過去翻找什麼。
半分鐘后,他突然把一個東西塞進了陶應然的手里。
“這什麼呀?”陶應然好奇地擺弄起來。
“微夜視鏡。”
顧謹川將天窗拉開一條,接著攏著的手,把夜視鏡放到了的眼前。
“然然,從這里看。”
陶應然條件反地眨了眨眼睛,下一秒,就怔住了。
在眼前的是漫天的繁星,還有無盡的銀河,像是鋪在天空中的碎銀,浩渺而磅礴。
那一刻,萬籟俱寂,蒼冥深邃。
時的流轉在此刻漸緩,連呼吸都仿佛和宇宙同頻。
忽地,有什麼劃過了天際,拖著長長的尾,在深夜中轉瞬即逝。
“流星!”陶應然短促地呼聲里掩不住喜悅。
“顧謹川你看到了嗎!是流星呀!”
“嗯,看到了。”顧謹川低沉溫的聲音響起。
“哇!又有一顆!這是流星雨嘛?”陶應然恨不得飛到天上去看個真切。
顧謹川單手托著下,瞳中只映著的臉龐。
“是,然然快許愿吧。”
“那~我希……啊,不對不對,愿說出來就不靈了!”陶應然有點語無倫次。
放下夜視鏡,閉上雙眼,十指叉,虔誠地擺在前,在心中默念——
希媽媽和阿公健康,希顧謹川出平安,還有,希我可以一直陪著他,就像他陪著我那樣。
許完愿,悄悄地睜開了一只眼睛,但是沒有夜視鏡,仍舊無法看清顧謹川的臉。
不過,顧謹川卻看得清清楚楚。
那整片宇宙中最亮的星并不在天上,而在陶應然的眸中。
他輕輕地笑了一聲,問道:“你看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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