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還轉頭問顧謹川:“謹哥,你說是不是?”
顧謹川坐在靠里側的位置,正意興闌珊地擺弄著打火機,整個人看上去恣意又矜貴。
他悠悠開口道:“不記得了。”
楊婧儀表有點凝固,頓了頓,笑道:“嗐,我們都十幾年的朋友了,什麼白月不白月。”
說著,似乎為了證明自己和顧謹川關系不一般,又說:“小時候我有次被野貓抓傷了,還是謹哥你送我去醫院的呢。”
既然是青梅竹馬,那這些舉也應該算自然,可陶應然聽了,卻不由地看向顧謹川的方向。
但顧謹川眼睛都不眨一下,慢條斯理道:“嗯,這我記得。送你去醫院后,醫生說皮都沒破,再來晚點傷口都愈合了。”
楊婧儀:“……”
聽到這里,陶應然憋不住了,“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不小心引戰的亦策見狀,忙岔開了話題:“哎哎哎,我們來分組玩大話骰吧。”
楊婧儀眼睛一轉,指了指亦策和顧謹川,道:“好呀好呀,那我還要跟你倆一組唄。”
顧謹川卻說:“分組選人吧,公平點。”
于是大家先用黑白配選出兩位隊長,再由隊長選擇隊員。
好巧不巧,陶應然和楊婧儀為了兩位隊長。
“選隊員吧。”石頭剪刀布輸了的楊婧儀不服氣地努努。
就當大家都以為陶應然第一個隊友肯定會選自己老公的時候,沒想到居然小手一揮,指著南潯道:“我要。”
亦策瞥了眼顧謹川,以為他會不高興,但并沒有捕捉到他任何的緒。
楊婧儀以為機會來了,認真地又和陶應然猜了一局拳,結果又輸了。
大家都想,這次陶應然總該選顧謹川了吧。
沒想到陶應然卻說:“紀辭,跟我一隊。”
顧謹川的眉峰微微了一下,神終于有了變化。
連楊婧儀都很驚訝,口而出:“你怎麼不選謹哥?”
陶應然一臉懵:“啊?為什麼要選他?咱們目的不是要贏嗎?”
顧謹川涼聲道:“什麼意思?覺得我會輸?”
陶應然誠實道:“老公,我沒和你搖過骰子,不了解啊。”
是那種玩游戲必須贏的人,在不悉的局里,先要保證有南潯和紀辭兩位得意門將才安心。
“哦?”顧謹川的尾音打了個轉兒。
他表不似以往的清遠疏淡,呈現出一種乖張和鋒利之。
“可以。”
陶應然還沒回味過他這句“可以”是什麼意思,就連著輸了幾猜拳,只好看著楊婧儀把另外幾人都收了自己的隊伍。
看著巨大的人數差距,楊婧儀笑道:“陶小姐,認輸喝一半哦。”
哪想這句話直接挑起了陶應然的斗志,淡淡一笑,取過骰盅,道:“還不知道是誰喝呢。”
果不其然,游戲開始,陶應然這組勢如破竹,把對面打得落花流水,連續好幾局都是碾式地獲得了勝利。
最后楊婧儀那隊只剩下了顧謹川一人。
陶應然拍了拍紀辭的肩膀,道:“小辭,加油!拿出默契!打出配合!”
紀辭錘了下自己的口,抬了抬下,道:“靠我,你放心。”
哐。
清脆的撞擊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只見桌對面的骰盅向下,扣住了五個骰子,顧謹川幽深不見底的瞳眸閃過了一寒:“骰吧。”
紀辭被顧謹川這強大的氣場怔住,莫名打了個寒。
“三個四。”
“加一個。”
“那……再加一個。”
“開。”
“……”
紀辭輸了。
陶應然安道:“沒事沒事,還有我和南潯在呢。”
一分鐘后,南潯,敗。
陶應然:“……”
楊婧儀在一旁暗笑:“呀,陶小姐,只剩下你一個人了哦。你贏不贏得了謹哥呀?他可厲害了呢。”
陶應然最討厭別人挑釁自己,沒有搭理,而是晃了晃骰盅,對顧謹川說:“一局定勝負,咱倆就各骰一個骰子,點數大的贏。”
顧謹川并無所謂:“好。”
楊婧儀笑容更甚,想,搞笑,這不撞槍口上了嗎?那顆骰子顧謹川想搖幾點就搖幾點。
沙沙。
骰子落定。
陶應然看了眼氣定神閑的顧謹川,忽然有種不好的預。
但現在想什麼都沒用了,干脆直接豁出去了,視死如歸地揭開了骰盅——
兩點。
西八啊!陶應然心中無數只草泥馬呼嘯而過,這也、這也太背了吧!
看到這局面,楊婧儀等人已經開始提前慶祝勝利,還嘲笑道:“陶小姐,你們配合得真好,給我們送人頭呢。”
陶應然有點沮喪,紀辭只好說:“勝敗乃兵家常事,你的酒我都替你喝了……”
“用不著。”顧謹川的聲音忽然響起。
他指了指自己骰盅,道:“我這兒還沒開呢,著急喝的哪門子酒?”
楊婧儀也說:“對呀,要看看謹哥點數多大,才能定你們喝幾杯呀,別想逃酒……誒?”
話沒說完,就卡住了。
只見顧謹川皓白而突出的腕骨一轉,打開了骰盅,里面躺著的骰子向上的一面是一個紅紅的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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