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告訴,你跟我有聯系。”
“南城。”
安紹遠還想勸他。
“你不用再說了,我主意已定。”
“好,我不說這事,可你的病嗎?治嗎?”
“不治了。”
他不想去化療,不想掉頭發,不想虛弱得不能自理。
“你讓我怎麼說呢?”
安紹遠認為病還是要治的。
“我決定好的事不會再改了。”
“付南城,我一直認為你很勇敢,果斷,沒想到你是個懦夫,你有沒有想過,反正都是死,為什麼不能去治,你不治,最后的結果不也是死嗎?你既然能坦然地面對死亡了,為什麼不能在死亡中爭取一線生機?”
“我的心很,暫時不討論這些事,有機會再聊。”
他怕他堅固起來的念頭會被他們改變。
“南城,我不能答應一直替你瞞著,如果哪天我繃不住了,我可能會告訴煙煙。”
“如果你敢這樣,以后你連我也聯系不上。”
“南城!”安紹遠沉聲了他的名字,“你的孩子,你也都不要了嗎?”
“求你,不要再說了,好嗎?”
他本不敢去想。
想到孩子們,心臟都快要痛死了。
他哪里舍得不要他們。
尤其是他的小嘉言。
那麼乖,那麼可心,他多想看著,寵著長大。
將來親手把到另一個的男人手里。
他連一秒都不敢去想。
每想一秒,都如萬箭穿心。
“安總,你還是別說了。”
金姿過后視鏡,能看到付南城臉上的悲痛和眼中的破碎。
“行,我不說了,再見。”
安紹遠把電話掐了。
都是多年的好友,付南城的一切,他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實在是不到一對好不容易走到一起的恩夫妻,因為這樣的事而分開。
車安靜了下來,付南城靠在椅背上,閉上雙眼。
此時,對于金姿來說,也是非常心痛付南城的。
他對姜煙的的,真的再也容不下另外一個人。
連曾經他以為的是池盈,他也未曾為池盈難悲痛過。
如今想想,曾經的是多麼的不自量力。
金姿沒有敢說話,連安紹遠都勸不了他,更加沒有辦法勸他。
車子駛到訂好的酒店門口,金姿泊好車,扶著付南城下車。
進去后,領了房卡,先送付南城去他的房間。
付南城讓幫忙扶著他悉了一圈房間的布局。
他的空間還是十分靈敏,只要走一圈,他就能記住。
“付總,要吃點東西嗎?在飛機上,你什麼都沒吃。”
“不,你去休息吧。”
金姿便去了的房間,付南城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
靜靜地回憶著。
很怕,哪一天,他的記憶會如同他的眼睛,突然就沒有功能了。
哪怕是要死去,他也不想忘記煙煙和他的孩子們。
他想要永遠記著他們,死去的時候,也要思念著他們。
姜煙這個時候,也沒有睡覺。
拿著手機,給付南城的微信發消息。
只顧著想找他,都忘記要聯系他了。
一次發了好多信息。
都是希他能回來。
希他能面對自己的病。
希他不要丟下。
不要丟下他們的孩子。
如果他一直不回來,怕會撐不下去。
但消息發出去后,全部都石沉大海。
久久都沒有等到付南城的回信。
坐在地板上,靠著床,終于忍不住哭出了聲。
他怎麼可以這麼狠心,把留下。
他到底知不知道有多他,多離不開他。
他這是把的心都挖走了。
不就是一場病嗎?
陪他啊。
那麼多事都過來了,怎麼這一件事都他們的就抗不過去了呢?
真的快要瘋掉了。
痛骨髓。
原來并不是不會讓人心痛。
相分別,也會讓人這麼痛。
比不還要痛。
得到的,往往都不想失去。
以前他眼里只有池盈的時候,喜歡他,知道一直都得不到回應,難過,卻也沒有這麼難過。
哪怕后來嫁于他,生下孩子,池盈一回來,他毫不猶豫地選擇池盈,要跟剛生完孩子的離婚,很痛,卻也沒有現在這樣的痛。
相過,擁有過,才更怕失去。
幸福,一可及,只有那麼一點點的距離,才更是死人的一稻草。
真的不愿這麼孤獨地想念著他。
想他在的邊。
無論是怎麼樣的,只要他在就好。
可是,他走了。
那麼靜悄悄地,毫無癥狀地,離開了。
哭得泣不聲。
為什麼要這麼的痛?
為什麼的幸福總是那麼的短暫?
到底做錯了什麼?
自問,沒有害過人,從小到大,都待人和善有禮。
這些不幸,為何要找上。
想不通的事太多。
想不通才會崩潰。
誰能解答的問題?
不知道哭了多久,渾渾噩噩地睡了過去。
甚至第二天早上,顧南風在外面按了好久的門鈴,都沒有聽到。
嚇得顧南風去找酒店要的房卡。
進門后,發現昏倒地板上。
顧南風抱起,飛也似的沖上車,趕去醫院。
好在,沒有什麼大事,是悲傷過度引起的。
等醒來的時候,顧南風著紅腫的眼睛,心疼聲問:“你是不是哭了一夜?”
“南風哥,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此時,顧南風也不想理解付南城了,就是特別的生氣。
付南城一走了之,知不知道煙煙要經歷多痛苦。
顧南風忍著難,安:“不要怕,也不要難過,一定能找到他的,嗯?”
的眼淚又一次掉落下來,哽咽著說:“我覺我可能找不到他了……”
他那麼聰明,如果他想要躲起來,肯定很難找得到他。
“不會的,煙煙別怕,我已經派了很多人在外面找了。”
之前有甜,現在就有多痛苦。
一生,最甜的時刻,最幸福的時刻是他給的。
最痛苦的時刻,最悲傷的時刻,也是他給的。
這些事,全部都變了刻骨銘心,永遠難以忘卻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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