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兄，你這是何苦？”

王燦嘆息一聲，端起酒樽，朝曹的方向揚起，然后一飲而盡。

對于曹，王燦真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后世許多人言曹疑心重，心子黑，殺呂伯奢不眨眼，殺孔融不留，殺楊修更是心狹窄，無容人之量。

然而，這樣一個人，是否真是如此？

眼見為虛，耳聽為實，非后人揣測所知……

曹聽見王燦說話，搖了搖頭，猛地灌下一大口酒，自嘲道：“為先替我覺得不值麼？呵呵，為先多慮了，曹不是什麼圣人君子，不是什麼仁德賢人。相反，曹也有自己的私，這次把盟主之位拱手讓與袁本初，是無奈之舉。”

“但是，只要諸侯盟軍能夠擊敗董卓，救出小皇帝。大漢就有了再次中興的機會，到時候，百各司其職，朝綱運轉，涉及治理天下之重任，絕不退讓半步。誰上誰下，旦憑個人能力分高低。”

“這一次諸侯會盟，至關重要，不能有毫的差錯。而且董卓的西涼鐵騎非常厲害，若是我們不誠合作，恐怕還沒有和董卓戰，就已經被董卓各個擊破了。盟軍需要的是團結，而不是爾虞我詐，團結一致，才是重中之重。”

幾杯酒下腹，曹、王燦之間，更加熱絡了起來。

推杯盞，更顯熱。

曹目盯著王燦，沉聲問道：“為先，該說的，我都說了；不該說的，我也說了，現在到你做決斷了，為先意下如何？”

王燦笑說道：“不瞞孟德兄，盟主之位，燦本就是支持袁本初的。”

“哦，這是為何？”

曹眼眸一亮，好奇的問道。

王燦嘿嘿一笑，說道：“哪有這麼多為什麼？不過是利益驅使罷了。我沒有孟德兄那樣開闊的心，為大局著想。率領士兵從漢中出發，不愿萬里前來討伐董卓，是想借討伐董卓的機會，打出王燦的威名，讓天下人皆知王燦之名。”

“燦決定選擇袁紹做盟主，說來有些好笑，大軍快要抵達盟軍營地的時候，袁想要招降我。我不從，便與袁一戰，雖然戰勝袁，麾下士兵也有所損失。袁紹為了拉攏我，給了一萬石糧食、一千套鎧甲、一千柄鋼刀，一百匹戰馬，如此大方之人，著實罕見，因為這個原因，選了袁紹做盟主。”

“況且王燦為漢中太守，有能力為大漢略盡綿薄之力，還是可以的。”

王燦也不瞞，直接說出了討伐董卓，以及選擇袁紹的原因。

不過，王燦的話也是半真半假，假的是為大漢略盡綿薄之力，真的是打出王燦的威名，以及袁紹的慷慨支持。王燦欽佩曹的心氣度，卻不會將心中真正的想法出來。若是王燦直接說出練兵、練將，然后準備推翻大漢朝，曹肯定是第一個拔刀相向的人。

聽完王燦的話，曹怔了怔，旋即朗聲大笑。

“好，好，好一個人王為先。”

曹掌贊嘆道：“這世上之人，誰人無私？誰人是圣人？為先一席話看似放不羈，卻也是人之常，為先中人，以為甚為有理。做大事的人，實現自己目的地同時，為朝廷，為百姓，為大漢天下，盡自己的綿薄之力，這才是一個真正的人。”

驀地，曹笑聲嘎然而止，眉頭也蹙起來。

王燦見此，忙問道：“孟德兄，想到什麼難事了麼？”

曹點點頭，說道：“為先，你是蔡伯喈的弟子吧？”

王燦不明所以，老實的說道：“嗯，燦確實是蔡邕弟子。老師不僅將昭姬托付于我，還向董卓引薦王燦，若無老師，也無今日之王燦。”

曹嘆息一聲，道：“誒，都怪沒有考慮清楚，如今為先起兵伐董，董卓知曉之后，第一個遭殃的就是蔡伯喈了。不過聽為先之言，蔡伯喈將昭姬送到漢中，想必早就明白董卓暴，誒，伯喈殤矣！”

王燦還以為是什麼重要機，沒想到是蔡邕的事。

他笑說道：“孟德兄不用擔心，離開漢中的時候，燦就派人前往，接老師漢中居住了。到現在，想必老師已經出了，前往漢中了。”

曹眼眸一亮，豎起大拇指，贊嘆一聲：“為先目長遠，佩服！”

王燦擺擺手，說道：“哪是王燦的功勞，這不過是得益于奉孝和公達罷了。孟德兄，我來為你介紹，這是郭嘉郭奉孝，擔任漢中參軍一職，這是荀攸荀公達，擔任漢中郡丞一職，兩人才華出眾，都是我的左膀右臂，不可或缺之人。”

曹聞言點點頭，朝郭嘉、荀攸施了一禮。

或許是郭嘉太懶散的緣故，曹目掠過郭嘉，直接停留在了荀攸上。頓了頓，曹問道：“敢問公達，與荀彧，荀文若是什麼關系？”

荀攸捋了捋頜下三縷短須，笑說道：“荀彧乃是家叔，莫非孟德見過叔父？”

曹點頭道：“荀文若淡雅出眾，儀表不凡，又有經天緯地之才，豈能不認識。”

王燦話問道：“孟德兄，你在何遇見文若？”

曹打趣著問道：“為先，你乃是公達的主公，公達又是文若之侄，莫非為先還不知曉文若的事？”

王燦嘿嘿直笑，道：“文若、公達之事，乃是家事，我不便過問。”

其實，不是王燦不過問，而是荀彧對王燦有意見，讓王燦無計可施。

曹嗯了一聲，解釋道：“這一次諸侯討董，袁本初帶著麾下的文臣武將前來會盟，公達便在文之列。袁本初多次邀請我赴宴，我才與文若相識。”

認識？

王燦心中撇撇，恐怕曹這廝已經向著怎麼挖袁紹墻角了？

不過，這是袁紹、曹之間的事，王燦不會過多干涉，他有了荀攸、程昱、郭嘉三大謀士，已經是相當滿足了。荀彧的事，無非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強求不得。

酒過三巡，曹略顯黝黑的臉上浮起一抹漲紅之。

他站起來，朝王燦拱手道：“為先，晚上還有宴席，今日到此為止吧。該說的都說了，該做的也做了，這就告辭了。”

王燦站起來，說道：“孟德兄，慢走，恕不遠送。”

“不送，不送！”曹擺了擺手，晃悠悠的離開了中軍大帳。

待曹離開之后，王燦坐下來，目向郭嘉、荀攸，問道：“奉孝、公達，劉備、曹都見了，有什麼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