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退到姜南枝被那個宮刺中的瞬間。
先是覺手臂疼,隨后周都開始疼了起來,視線也跟著慢慢模糊。
姜南枝只看到那宮眼底都是歉然,還開口說了對不起,隨后就被黑暗徹底吞沒。
怎麼形容那種覺呢?
這種覺特別像是當初拉著姜檀欣一起從城樓上墜落,死亡瞬間的模樣。
以為自己又死了。
心中還是有許多憾的。
憾沒有看到一雙兒,家立業,憾沒有跟容司璟,白頭偕老。
但說起來,其實比上一世,已經幸福了許多,得到了許多。
可是,人就是這般貪心啊。
之前沒有擁有過也就算了,如今擁有過了,哪里舍得放手?
不知道過了多久,姜南枝睜開眼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坐在榻邊的容司璟。
恍惚了一下。
才喊了一聲,“阿璟。”
容司璟轉過,看著眼底的茫然跟懵懂,心疼萬分。
他趕握的手,“枝枝,我在。”
姜南枝:“我這是怎麼了?”
容司璟就簡約地把蠱毒的事一說。
姜南枝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還讓我多活十天,我還以為自己要死了。”
容司璟皺眉,“不許說這種喪氣話,我是不會讓你死的!”
姜南枝:“好了,我信你,我也不舍得死。萬一我死了,你就開后宮,三宮六院的怎麼辦?”
本來是十分焦急的狀態,但是不知道怎麼了,看著姜南枝溫的眉眼,容司璟的心也跟著慢慢冷靜平靜下來。
“對,枝枝你一定不能出事,你如果出事了,我就會被別的人拐走了的,弄不好,以后都會影響崢兒的儲君之位!”
姜南枝手了容司璟的臉,“你胡說,你才不會。如果我真的出了事,你最多回去找木魚。”
你只會為我破戒。
容司璟握住的手,“所以,你忍心我孤苦一人,常伴青燈一輩子嗎?”
姜南枝搖了搖頭。
當然不舍得,這麼好的阿璟,以后孤獨一個人。
姜南枝掙扎著要靠坐起來,容司璟趕過來扶著。
“枝枝,你現在覺怎麼樣?”
“我有點了。”
容司璟立刻讓宮人去準備一些清淡的湯羹,他寸步不離地守在姜南枝的邊。
不一會兒,姜南枝吃了一點東西,稍微恢復了一點力氣。
冷靜地分析道:“那個宮在刺向我的時候,眼底都是愧疚。我還記得,這個宮從最開始咱們在東宮的時候,就在了。”
這樣的人,家清白,絕對忠心耿耿。
但又怎麼會突然行刺姜南枝呢?
這麼多年,皇宮之中有敵人的眼線,都被他們清理干凈了。
本不存在任何細作。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近期買通了這個宮。
或者就是,有什麼他們忽略了的。
容司璟:“對方無父無母,沒有家人,平常也沒有跟哪個宮人,走得很近。就連白芷都說過,這個宮平時兢兢業業,從來沒有出錯,也資質平平,沒有冒頭。”
就是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宮。
姜南枝也弄不清楚到底是誰要害自己。
按理說,現在應該也沒有什麼仇敵了。
容司璟看著這樣虛弱的模樣,心疼得不行。
他輕聲道:“枝枝,你別想了,給我,我一定會把幕后人揪出來的,你再睡一會兒?”
姜南枝渾難,沒有神,但卻睡不著。
應該是蠱蟲在傷害著的。
就在這個時候,太上皇跟太上皇后都趕來了,通過稟告后,倆人進來。
左華寧看到姜南枝虛弱的模樣,頓時眼眶一紅,“枝枝,你別,快好好地躺著!”
姜南枝虛弱道:“見過父皇,母后。”
太上皇本來一心寫自傳,平時任何事,都無法讓他離開自己的書房。
但是這次聽說兒媳遇刺,趕過來探。
只不過沒有在屋中停留太久,他就跟著容司璟一起出去了,留下左華寧在屋中陪著姜南枝。
容司璟還要去讓人審問今日來的賓客們,太上皇也知道兒子沒工夫搭理自己,他猶豫了一下,才不太練地安道:“阿璟,你別擔心,枝枝那丫頭有福氣,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轉危為安的!”
容司璟回頭看了看自家父皇,看著他胡子拉碴,衫上還有墨跡未干,很明顯是從書房趕過來的。
他點了點頭,篤定道:“父皇你說得對,枝枝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沒事的!”
這句話,更像是他安自己。
此時屋,左華寧的眼圈都紅了。
“哪個殺千刀的東西,竟然傷了你,他真是不怕被滿門抄斬啊!”
姜南枝:“母后,您別難,他們說我的蠱毒,還有的救。”
左華寧:“但你了這麼大的罪,肯定難壞了吧?”
姜南枝其實平靜淡定許多。
上一世都敢為了報仇,把自己摔死;這一世現在這點蠱毒之痛,倒也不算什麼。
現在唯一不想的就是,幕后人到底要利用去做什麼。
是了,對方沒有直接毒死,肯定是要拿那個母蠱做籌碼。
只是一個皇后,影響不了什麼大事。
所以,對方的目標,其實是在阿璟?
那麼,是國事?
左華寧也快速冷靜下來,“聽說,手的是原來就在東宮伺候的宮?”
姜南枝:“是一個春芳的宮,在刺向我的時候,滿眼都是愧疚,還說了一句對不起。”
左華寧:“春芳……”
東宮最開始撥過去的宮,都是左華寧信任的宮人。
如果是東宮老人,左華寧多有一些印象。
左華寧:“枝枝,那個春芳是不是容長臉,個子高高的,但是柳葉眉,整個人很穩妥的模樣?”
姜南枝:“對,是。”
左華寧漸漸想起來那個人了。
突然微微皺眉。
好像是想到了什麼。
不過,那個念頭也只是轉瞬即逝,很快就抓不住了。
這邊姜南枝突然咳了起來,打斷了的思緒。
左華寧趕道:“枝枝,你沒事吧?”
姜南枝一陣頭暈腦脹,看著左華寧都有一些重影了。
歉意道:“抱歉母后,我現在狀態不太好,恐是要吐,別臟了您的眼。”
一邊說著,一邊捂著咳,馬上要控制不住了。
左華寧比旁邊的伺候宮人,作更快地把銅盆端了過來。
姜南枝難得哇哇吐。
姜南枝知道自己狀態不太好,說什麼也不讓左華寧繼續在這里了。
左華寧就讓好好休息,起離開了。
回了琳瑯宮的左華寧,總是覺自己好像是掉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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