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園子中的八角亭子，到繚繞湯池，再到塌錦被之間……

果真是折騰到了天明。

等到晨曦過窗欞，金傾瀉進來的時候，姜南枝轉過，一口就咬住了容司璟的肩膀。

渾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更是困得睜不開眼。

“都怪你，今天我可是有一堆的事啊。”

作為皇后，大年初一的事，自然多許多。

此外，還得看顧著孩子們，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被昨天晚上的煙花給驚嚇到。

還有，得去慈寧宮跟琳瑯宮，給長輩們行禮，雖然他們平時都免了姜南枝的禮，但這畢竟是大年第一天……

“都不去了，繼續歇著。等待會，我陪你一起去。”

姜南枝見他這樣說，也就不堅持了。

主要是太累了，手甚至比眼皮還酸著。

只是眼睛剛閉上，姜南枝猛然又想起來了什麼，再次睜開眼。

攥住了容司璟的寢，“阿璟，昨天晚上好多次……那我會不會再次有了？”

之前小心謹慎，都還是有了雙胞胎。

這一次，他們可是相當肆無忌憚來著。

姜南枝擔心容司璟會多想，以為不想給他再生兒育了，連忙又加了一句，“我是說，現在崢兒跟瑤瑤還小，暫時我們先不生了吧？”

其實自己并不想再生了。

但為了照顧容司璟帝王之心，說話還是講究迂回一些的。

容司璟握著的手，細細地親吻著的手指，“枝枝，有一件事，我要跟你坦白，你不要生我的氣。”

姜南枝眉心一跳，但面依舊如常，“什麼事？”

容司璟：“我知道現在孩子們還小，暫時不能讓你再有孕了，所以之前就讓神醫給配了一種香。行房的時候，只要點燃那香，就不用擔心會有孕……我先斬后奏了，枝枝你不生我的氣吧？”

姜南枝當然不生氣，反而還很高興。

歡愉之事，的又不是只有男人。

但卻不想再生孩子了。

只想把全部的，都給兒子跟兒便好。

姜南枝主攬住了他的脖子，“阿璟，那以后我們歡好的時候，就燃這香好不好？崢兒他們太小了，我想要更多的時間，陪伴他們。”

容司璟想起來生產時候的痛苦，恨不得可以替對方承，如今也是兒雙全，自然也不希再去承生產之苦。

夫婦倆達了共識。

他點了點頭，“好。”

姜南枝自是很高興，主湊過來，親了親容司璟的角。

而雖然戰了一夜，但力壯的年輕帝王，卻一個翻，反攻奪主，細細地親了一會兒。

姜南枝趕把人推開一些，“阿璟，我累了！”

“嗯，我知道。”容司璟跟額頭抵著額頭，有一些懊惱道：“誰讓你總招我。”

姜南枝：“……”

好在容司璟知道是真的累了，倒也沒有再折騰。

只不過在姜南枝要睡著了的時候，在耳邊輕聲道：“枝枝，我希以后每一年，都是如此過。”

姜南枝：“……”

倒也大可不必如此。

過年后，日子平靜了一段時間，很快就到了各國將質子送來的時候了。

據說這次送來的質子里面，竟然還有公主？

姜南枝在跟容司璟一起用膳的時候，聽到這件事，皺了皺眉。

“知道被送來的孩子，肯定是不得寵，甚至被排的，但自古以來送質子，不都是皇子之類的嗎？”

怎麼還會有公主？

這父母得是多狠的心？

姜南枝記得看過史書中，有前朝記載，有戰敗國將不寵的公主，送去敵國當質子，那公主在敵國盡苦楚。

小時候被打罵不止。

及笄后，更是不知道被多人侮辱，一次次落胎。

知道自己都是為了國家，所以才忍辱負重，努力活了下去。

可等到回國后，迎接的不是百姓們的戴，反而是嫌棄厭惡。

甚至一母同胞的皇兄，更是認為丟了國家的面子，賜了白綾，讓自我了結。

姜南枝當時看那書的時候，就對那公主，心疼得不得了。

所以一聽說質子團中，竟然有孩子，就趕道：“阿璟，到時候一定要吩咐宮人，對那孩子多加照顧。”

容司璟：“枝枝你且放心吧，我讓白芷專門挑選的人，去照顧這些質子孩子們。另外，我已經命人會查清楚，這些孩子中誰是被他們國家放棄的，我就會讓宮人多對他們好一些，希以后可以策反他們，為我們所用。”

容司璟做這一切，其實都是在為兒子崢兒繼位后打基礎。

他雖然也很想多一些時間，可以陪伴在枝枝邊。

可他卻不會像父皇那樣不靠譜，好像是把皇位當燙手山芋一樣，丟給他。

他要在崢兒繼位之前，將大楚治理盛世江山，掃平一切障礙。

姜南枝聽后，稍稍放下心來。

可還沒出正月里，質子團的人還沒到，京城中卻出了一件事。

康氏沒了。

姜南枝聽后也很是震驚。

雖然之前聽母親說過，那康氏子越來越不好了，可本以為會纏綿病榻一段時間。

等神醫有了消息，就讓他回來給康氏看一看。

誰曾想到，都沒有過出正月。

更讓人沒想到的是，在康氏還沒去世之前，有三位族妹，就已經住進了林家。

林妙菀來跟姜南枝說這句話的時候，表十分難看。

“康家是想要讓阿嶼在康氏那些族妹中，選一個做繼室。”

姜南枝皺眉，“這也是不是太急了一些？康氏對表哥本來就深義重的，倘若看到家族中這樣急切送人來，會同意？”

林妙菀搖頭，“我聽表嫂說過，康氏是不同意的，但這人子，又很在乎康家人，說不出半個不字。只不過阿嶼對那幾個姑娘，一直冷漠待之。有一次，還對康氏說，你給我努力活下去，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會再娶康家。”

這多是有一些鼓勵的意思。

不管之前夫妻倆發生過什麼，林嶼跟康氏到底有著結發夫妻的誼。

林妙菀：“本來剛過年，康氏稍微好了一些了，估計也是舍不得阿嶼。可誰想到，十四那天一早，人竟然就沒了氣息。”

姜南枝手中的茶盞微微一頓。

“讓人查驗過了嗎？”

林妙菀有一些茫然，“什麼查驗？”

姜南枝：“表嫂康氏，是否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