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中,水汽繚繞。
這里遠遠沒有溫泉宮寬敞,本來也不過是皇后姜南枝一個人的盥洗室。
屋子里本來也有一個容納一人的泡澡桶,已經被搬走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剛好容納兩個人的泡澡桶。
水面上漂浮著的花瓣,隨微波漾。
容司璟微微蹙眉。
與他對坐在沐浴桶中的姜南枝,只香肩,綿長墨長發披散著,已經卸掉妝容,未施黛,但卻依舊得人。
沒想到剛才一直急著想要泡沐浴桶的人,這個時候卻一言不發。
倆人是一先一后進來的。
也就是說,姜南枝已經比容司璟多泡半刻鐘了,得先離開。
這泡澡舒服,但也不能貪了時辰,對子也是不好的。
“不對。”坐在對面英俊年輕的帝王,突然搖了搖頭。
姜南枝:“什麼不對?”
容司璟:“跟夢中的景不同。”
姜南枝:“……”
這人到底想起來多啊。
實在是不想因為泡太久,而讓皮變皺了。
所以姜南枝突然微微起,朝容司璟這邊游了過來。
容司璟:“……”
他其實想起來一些,但在那些記憶片段中,他有一些太過分了,竟然鬧得沐浴桶都裂開了。
突然地,容司璟心中有一些不自在。
他家稠麗的皇后,就這樣游了過來,一點一點靠近。
容司璟的結,上下了一下……
然后,他還閉上了眼睛?
姜南枝角微揚,可沒急著做什麼,而是那樣看著容司璟英俊的臉龐上。
那細微的表,泄了他的張。
倆人都歡好多次了,這人偏偏總是有本事,一本正經的。
你要說他因為失憶了吧,可失憶后,倆人也沒親啊。
剛才在庭院中,就親過了。
每次都弄得好像第一次房花燭夜。
惹得姜南枝總是覺,自己好像是那要圣僧還俗的妖一般。
容司璟等了一會兒,什麼都沒等來。
他睫輕了兩下,到底沒忍住,睜開了眼。
卻看到了他家皇后,明明距離很近了,但卻停在了那。
看著他,角微揚。
容司璟水下的手,下意識虛握著。
“枝枝?”
“陛下,怎麼了?”
容司璟抿了抿角,沒好意思說。
畢竟在他想起來的記憶碎片中,在沐浴桶的時候,是枝枝緩緩地靠近了自己。
那的子纏上來的時候,他都能聽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
可是這一次,枝枝并沒有靠近。
就那樣俏生生地看著自己,角含笑,眸靈。
容司璟沉默了一瞬,下一刻猛然手臂了過去,把人給拉自己懷中,親了上去!
他真是該死啊!
怎麼能夠,每次都讓枝枝主呢?
既然已經記憶起了那點點滴滴的意,既然已經再次上了,還要矜持什麼呢?
尤其是,一想到上一世可能過的苦,容司璟就愈發心疼。
那吻,也就愈發纏綿。
對于姜南枝來說,好消息是,這次的木桶很結實。
并沒有像那一次一樣,四分五裂。
但壞消息是,姜南枝覺自己可能不太‘結實’,快要累癱了。
這次的容司璟,明顯比上次在溫泉宮的時候,要兇猛許多。
姜南枝記得他的眼神,深繾綣之中,還夾雜著濃郁的憐。
其實早就發現,容司璟有一些不對勁兒。
這種不對勁兒,不影響他對的意。
或者說,這種不對勁兒,甚至加劇了他對的意?
想著想著,姜南枝就因為太過于疲倦,索放棄思考,先去睡覺休息吧。
等醒了再想。
所以,等到姜南枝陷沉睡中的時候,并沒有聽到深擁著的男人,十分愧疚地說了一句話。
“枝枝,對不起,上一世沒來得及你。”
容司璟并不知道上一世自己對枝枝的,但他卻足以想得到,上一世被困在廣平侯府跟姜家的枝枝,肯定不會快樂。
所以,都怪他。
就算是枝枝當初被迫先嫁給了沈徹,他也可以君奪臣妻啊!
當晚,容司璟又做了一個夢。
他現在每次做夢,都會下意識地瞪大眼,想要知道這些夢境是不是他的記憶碎片。
在夢中,容司璟一龍袍,高坐在龍椅上,眼底都是淡漠。
白芷低聲道:“陛下,那些大臣們都在外邊跪著,說如今天下大定,容步封余黨已經都伏誅,您也該選秀,充盈后宮,誕下皇嗣了。”
容家嫡系的人,已經沒剩下幾個了。
旁支的也不多。
除了有一些容家人不好活不久的外,其他的想要奪權的,都被容司璟給殺了。
是的,容司璟自己就殺了許多姓容的。
現在外邊已經流傳,如今坐在皇位上的,可是一位暴君!
在夢中,容司璟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暴君自己,坐在龍椅上笑。
但眼底都是悲涼。
“朕要娶誰?他們難不以為,朕娶了妻,生了子,就會下渾的暴戾?還是他們想要把自家族子送進宮,想著母儀天下,他們自己加進爵?”
“不過是一群自以為是的東西!”
“為什麼,總是要來管朕呢?”
饒是跟著容司璟多年的白芷,此時也眉眼之中都是懼。
坐在龍椅上的暴君,可能下一刻,就會讓人將門口跪著的大臣,全都砍了!
容司璟醒來后,還有一些沉默。
畢竟昨天晚上這個夢,跟枝枝是一點關系都沒有。
而且,也跟自己過去的記憶,應該也是一點關系都沒有。
畢竟,他失憶前,容步封之禍還沒有結束。
所以,也是上一世的事?
上一世,他最后了一個遇神殺神的暴君?
“陛下,您怎麼了?”
懷中的人兒醒了過來,因為昨晚太累了,現在剛醒來,聲音中都是濃濃的倦意。
還有點含糊不清。
可就是這樣一句含糊不清的話,瞬間讓容司璟的眉眼都溫下來。
他輕吻了一下姜南枝的額頭,“天還沒亮,枝枝再睡一會兒。”
枝枝可以多睡會兒,但是他不行,得起來準備上早朝了。
今天得跟群臣商議一下,附屬國雖然要送質子來,但是邊陲的防守,依舊不能松懈。
此外,還有就是接手西域五個城池的事。
以及……
突然一只小手,摟住了容司璟的脖子。
“陛下,能陪臣妾再躺一會兒麼?”
容司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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