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枝眸子一頓,“人在哪?”
花朝:“薛子儀被放出來后,就跟他的養母跟弟弟,一起在京城西北巷街口,開了一家鐵鋪,以打鐵為生。據說之前薛子儀想要去京兆尹做捕快,但被拒了。”
他是想要重舊業,畢竟開鐵鋪,賺不了多銀子。
在家養母不好,養母的兒子還沒有娶親……
姜南枝半垂眼,“派人盯著他,別讓他離開京城。另外,你想辦法把薛子儀手腕上有疤的事,泄給丁一。”
“是。”
目送花朝離開,姜南枝在心中呢喃,希這個薛子儀對容司璟恢復記憶,真的有所幫助。
**
忙碌了一天的薛子儀,并沒有立刻去歇息,而是又跑去給養母李氏熬了湯藥,熬好后端到榻前。
“阿娘,今天覺好一些了嗎?”
李氏虛弱地笑了笑,“我這破子,就這樣了,有什麼好不好的,你以后也不要浪費銀子給我抓藥了。”
薛子儀搖頭,“生病了自然要吃藥,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怎能說是浪費銀子呢。”
李氏:“我這就是一個窟窿,吃多藥都是往里面白扔。你還不如把銀子攢下來,留給你自己跟小東娶媳婦的。”
薛子儀:“阿娘你放心吧,我已經給小東攢娶媳婦的銀子了,您早點好起來,還得抱大孫子呢。”
可能是抱大孫子這件事,太吸引人了,李氏竟然點了點頭,也跟著振作了一些。
當年他們遇上災荒年,多人死了,他們一家能夠活下來,就是命大了。
以后福氣肯定都在后邊了。
李氏有了氣神,左右看了看,“對了,小東呢?”
薛子儀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他開口道:“小東去幫忙運送抗東西了,晚點就會回來。”
“哦,這孩子,力氣也沒你大,他干力氣活,總歸是不如你的,下次讓他換點輕松點的伙計。”
“……是。”
薛子儀又回到了鐵匠鋪,嘆了一口氣。
小東哪里是干活了,他是去賭了。
而且,前不久,這小孩子還把他攢了許久才攢夠的十兩銀子給輸了。
再這樣下去,別說娶媳婦遙遙無期,就連給阿娘買藥的銀子都要沒有了。
好愁啊。
還不如之前在山上當強盜的時候,生活恣意一些。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敲了敲。
薛子儀還以為是薛東回來了,結果一抬頭,進來了一個陌生青男子。
男子丟了一個滿滿當當的錢袋子。
薛子儀聽著那銀子相撞發出的聲響,咽了一口唾沫,“這位客人,你是想要打制什麼鐵嗎?”
青男子:“我家主子知道你武功高強,很適合做護院,這是先給你的定金。”
做護院?
行吧,那肯定也比打鐵賺的銀子多。
薛子儀了錢袋,好奇道:“敢問你家大人什麼,住在什麼地方,需要我什麼時候去上工?”
青男子:“地址在這紙條上,明日你就將這鐵鋪關了,去府上當差。另外,大人會安排人,將你養母跟弟弟,給送到鄉下莊子上養著。”
這薛子儀就猶豫了。
他養母不好,之前好不容易從外地折騰到京城,主要是這里有大夫給看病。
至于弟弟小東,他也是一個不老實的,喜歡花天酒地,能愿意安心在鄉下莊子上?
還有……這莫非是傳說中的,變相人質?
薛子儀把銀子又推了回去。
“這樣看來,我不太勝任這件差事,還是請回吧。”
對方十分無語地了角,轉走了。
拐出西北巷,青男子上了一輛馬車,馬車上坐著一位矜貴的白公子,還有一個十來歲的漂亮小姑娘。
青男子低聲對那位白公子道:“主子,那薛子儀竟然拒絕了。但我相信,他堅持不了多久,因為他那個弟弟好賭,家里面已經揭不開鍋了。”
白公子:“嗯,那就再過幾日你再來一趟。”
“是。”
青男子退下去后,馬車又了起來,等到路過昔日姜家宅子的時候,卻慢了下來。
白公子推了推那個小姑娘,“錦,你還記得這里嗎?”
沈錦抬起頭,看著已經廢棄了的姜家大宅,的眼底閃過了一抹濃郁的恨意。
“我恨姜家所有人!姜應卿毀了我阿娘一生!”
簾子掀起的瞬間,照了進來,正好落在了小姑娘的臉上。
那竟然是一張跟姜南枝有一些相像的臉龐。
而坐在暗的白公子,正是如今化名為沈瑾瑜的陸子恒,他角微勾。
大楚的人在全天下追查他,但容司璟絕對不會知道,他就在他眼皮底下。
先不說殺父之仇,滅家之恨。
就是他心心念念了兩世的白月,卻已經被容司璟給霸占了。
容司璟,這一次,我肯定會功的!
**
“你說你找到手腕上有疤的人了?”
容司璟看著眼前的丁一,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丁一點頭,拿出了一張畫。
“陛下,這張畫上的人,之前跟叛軍有關,后來就給抓了,不過后來拷問了,他并沒有太大的過錯,后來服了勞役后就給放了。”
畫上人的手腕上,的確有一道月牙疤痕。
容司璟失憶了,之前的事不記得,但這不影響他讓人先去把這人給抓回來。
丁一立刻領命離開。
容司璟看了看時辰,又到了去坤寧宮用膳的時候了。
而找到了手腕上有疤痕的人,他心明顯好了許多,也可以跟枝枝說說。
想必枝枝也會很開心。
容司璟剛要出門,就看到了顧忘塵拿著一副棋譜進來,高興道:“師兄,你不忙政務了吧?我正好剛得一棋譜,我們可以探討探討。”
容司璟:“我沒空,你自己探討吧。”
他起出去,坐上龍輦就走了。
顧忘塵一愣,連忙拉住了旁邊的白芷,“我師兄這是怎麼回事,看著高興的樣子?”
白芷:“陛下要去陪皇后娘娘用膳了,自然是高興。”
顧忘塵:“他不是還沒恢復記憶嗎?”
對于能夠讓自家師兄破戒了的皇后娘娘,顧忘塵十分佩服,他這次奉師父的命令來,也是為了幫助師兄,盡快恢復記憶,以免師兄與家人們不和。
或者是被皇后娘娘,去父留子。
可這還沒恢復記憶呢,倆人就已經好得如膠似漆了。
那沒失憶之前,倆人得好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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