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太子妃的寢宮,鬧騰了大半夜。
姜南枝是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來,渾酸。
昨天晚上,太子的確是破戒了。
但又好像是沒有完全破。
姜南枝微微閉上了眼,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太子不想讓懷有他的子嗣。
姜南枝一手扶額,輕笑著搖了搖頭,心頭沒來由地涌起了濃郁的失落。
自己想要做太后這條路,怎麼就這樣艱難呢?
暮歲自然知道昨天晚上兩個主子做了什麼,兩位主子圓房了,他們這些下人自然是高興的。
暮歲端著服進來,給姜南枝梳妝打扮。
“娘娘,您今天是歇著還是去回娘家?”
正月初二,之前定了要回娘家,華側妃一大早就已經收拾好東西,帶著人出發回華家了。
至于岑良娣,如今岑家沒落了,無娘家可回,所以并沒有離開。
姜南枝回過神兒來,“要回娘家,不過不回姜家,回鎮國公府。”
暮歲:“那萬一姜家那邊怪罪下來……”
姜南枝輕笑,“有本事就來本宮面前怪罪,沒本事就憋著!”
上一世就是太在乎那些規矩倫理,各種忍,到頭來卻不落什麼好,反而還被認為人善可欺,然后得寸進尺。
如今是太子妃了,整個大楚,只有在皇宮中里頭那幾個主子跟太子面前,還是會收著一些的。
至于其他人,就算是長輩,也要看的心了。
姜南枝知道阿娘要出嫁了,所以又是整理了一大堆東西,讓宮人們都帶上,然后出發去了鎮國公府。
不過在離開之前,特意喊來了白芷。
“那柳如煙死了嗎?”
白芷:“回娘娘,人還活著,但狀態不太好,好像是突然變了另外一人似的,就說不上來是怎麼回事,完全不記得自己來京城后的事了,現在人還關在大理寺。”
姜南枝沉默了下來。
或許那個柳如煙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里了吧。
白芷弓著腰目送姜南枝坐上馬車離開,轉就回到了佛堂,太子殿下正盤膝坐在那,敲著木魚,手中拈著佛珠。
白芷發現,殿下又換了一串佛珠。
之前手腕上那串,估計是被水給泡壞了吧,也或許是因為別個原因……
木魚聲停了下來,容司璟睜開眼,漆深的眸子恢復了往常的波瀾不驚,他平靜道:“太子妃在做什麼?”
白芷一愣,“太子妃娘娘剛出發,去了鎮國公府。”
容司璟:“……”
看著表錯愕的殿下,白芷一愣,“殿下,難道今天你打算陪著太子妃去鎮國公府?”
太子妃會去鎮國公府而不是姜家,他們一點都不意外。
意外的是……白芷看著自家殿下英俊得泛黑的臉龐,小心翼翼道:“殿下,是不是昨晚,您跟太子妃娘娘不太愉快?”
按理說不應該啊,他們這些近伺候的,是遠遠地聽著那靜,都知道兩個主子昨天晚上,有多火熱。
容司璟皺眉頭,他突然發現自己讀不懂小太子妃了,怎麼比理政務還要難?
明明經歷了昨天晚上那樣的事,倆人都應該更親了一些才是。
怎麼會,一大早就自己收拾東西,離開了?不止不帶著他一起,就連早膳都沒有喊他一起用?
白芷見自家主子黑著俊臉不說話,也不敢多問,恰好這個時候明玄回來稟告事。
那邊百里越已經招了,這人畢竟是混江湖的,只要是利益足夠多,他就會見風使舵,本不會效忠容步封。
但是明玄他們都認為,這狐貍肯定還留有后手,不得全信。
其他侍等人,竟然都很剛,咬死了什麼都不說。
至于剩下的那個柳如煙……
明玄:“殿下,屬下懷疑那個柳如煙是裝的,怎麼好端端的突然就失憶了,什麼都不承認了,甚至連給太子妃娘娘下毒都不承認了!”
容司璟在聽到‘太子妃’三個字的時候,眉心了一下。
他記得小太子妃說過,那個柳如煙極有可能里存在兩個靈魂,會不會是這段時間的事,包括給小太子妃下毒,都是另外一個柳如煙做的。
但是如今那個柳如煙走了,剩下的這個剛剛醒來,的確是什麼都不知道?
又想起來小太子妃了,又想起來今天早上突如其來的冷漠了,容司璟眉頭再次皺起來。
他揮揮手,“你們都下去吧。”
“是。”
明玄跟白芷并肩剛走出門,明玄就忍不住道:“老白啊,你說殿下怎麼回事,好像很疲倦的樣子?”
白芷角一,“可別說。”
明玄:“咋了,關心主子還不行嗎?主子一看就是昨天晚上沒睡好,而且還十分勞,氣也不太好,整個人十分郁郁,就好像……好像是被妖給吸走了元氣的唐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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