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枝只得重新讓暮歲給自己梳了頭,換了裳,披了大氅,這才跟著親自掌燈的白芷走了出來。
姜南枝小聲問道:“白總管,殿下上的傷又嚴重了?”
白芷一如既往的滴水不,“太子妃娘娘您去了就知道了。”
姜南枝抿。
好吧,應該問題不大,如果問題大了的話,那就該是宣神醫來,而不是來了。
正巧,自己找太子也有事。
如今母親林妙菀已經功和離,姜南枝打算再去鎮國公府見一見母親。
最重要的是,那個柳如煙,以及一年后將軍府的慘案,得去探查一下,好找個突破口。
貿然跟表哥林嶼說,怕是不行的。
好在還有時間來謀劃。
姜南枝邁進門檻的時候,白芷在后將門給合上了,屋的蠟燭只點燃了三分之一,所以有一些昏黃暗淡。
更是有了一些曖昧的意思。
姜南枝一臉關切地走了進來,“殿下,您找臣妾是什麼事?您是子哪里不舒服嗎?”
容司璟知道小太子妃是裝的,但不知道為何,他卻很用。
他放下手中的佛珠,對著招了招手,“太子妃你過來一些,孤有重要的事跟你說。”
“是。”姜南枝乖巧地坐在床榻邊,臉上的跟溫,都恰到好,“太子殿下,您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太子妃,你大義滅親的時機到了。”
姜南枝聽后,連角的笑容都凝了凝,隨后狐疑道:“姜家打算謀反了?不應該啊,我祖父他們三個,都沒有這個本事。”
容司璟一時間有點沉默。
他不知道該如何評價,本來在朝中口碑十分好的姜家人,怎麼到了小太子妃口中,就是‘沒什麼本事?’
容司璟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角已經微微上揚了,但是后來又落下了。
他難得耐心道:“如今朝堂之上,很多人都開始倒戈站在九王爺那邊,姜家也搖了。”
姜南枝十分聰明,立刻明白過來,“也就是說,姜家心中最后的猶豫,就是我這個太子妃?所以,這兩日他們可能會來東宮找我?”
容司璟點了點頭,“太子妃打算如何做?”
姜南枝角一揚,笑容瀲滟認真,“當然是大義滅親了。”
容司璟被的笑容晃了一下,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他立刻轉過,從床榻旁的暗格中,出了一個錦盒,遞給了姜南枝。
姜南枝一愣正,該不是毒藥吧?
雖然說了大義滅親,但卻也沒有到手刃親人的地步啊。
最想手刃的人,也就是姜檀欣跟沈徹。
“殿下,這是……”
“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姜南枝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那個盒子,看著那個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玉石狐貍,頓時愣在了那。
容司璟表面上毫不在意,但是手中捻佛珠的速度,卻在不斷加快。
姜南枝很快回過神兒來,眼底跳躍著一抹微,臉上都是欣喜的笑容。
“多謝殿下的禮!”
容司璟別過頭去,“并不是故意給你刻的,只不過是隨意雕出來的玩意罷了。”
姜南枝歡快道:“臣妾很喜歡!”
容司璟不再開口了,他捻佛珠的速度,更加快了。
這一晚上姜南枝自然是留宿在了太子寢宮……隔著屏風的暖榻上。
而第二日東宮上下所有人就都知道了太子殿下的傷勢又嚴重了,其他三位選侍徹底坐立不住,三個人一起來到了太子殿下寢宮前。
華選侍猛然推開了攔住的小太監,擔憂道:“為何一直不讓我們見太子殿下?是不是你們這些狗奴才有什麼謀?”
旁邊的岑選侍跟李選侍,都沒有說話。
一個是不想強出頭,另外一個則是一直小心翼翼減自己的存在。
畢竟白芷不在,那個小太監就是一個守夜的,所以他被華選侍推得一個踉蹌,眼看著要攔不住人了,突然后傳來一道輕喝。
“是誰大膽在這里喧嘩,驚擾了太子休息?”
姜南枝領口剛系好最后一個扣子,邁步走出來的時候,臉頰上還殘留著一抹淡淡的紅暈。
本來就稠麗絕的容,此時好像是被滋潤過一樣,讓三個從未被太子臨幸過的選侍,頓時臉都變得十分難看。
心直口快的華選侍更是手指著,哆哆嗦嗦道:“太子都傷得那樣了,太子妃你竟然這樣不知檢點,還拉著太子做那種事,你是妖轉世嗎?”
姜南枝輕扶了一下釵,笑容灼灼,“華選侍是夸本宮麼?”
華選侍一噎著。
自知自己不會說話,連忙求助似的回頭看了看邊倆人:李選侍不說話,岑選侍本來也不想說話。
但是昨日家中來信,讓岑選侍確定好太子殿下的真實況,倘若太子殿下真的不行了……他們岑家好趕往九王爺府中送貴!
岑選侍心如刀割。
明明是岑家最完優秀的貴,如今卻要了棄子。
所以,岑選侍是多麼希,太子殿下無事啊!
上前一步,對姜南枝福了福,十分擔憂地說道:“太子妃娘娘,妾等無意頂撞,只是太擔心太子殿下了,所以特意來看看,希可以見到太子殿下一面。”
看看吧,明明目的是一樣的,但說出不同的話,所以聽到耳朵里,就有不同的覺。
姜南枝目掃過另外兩人,“你們也是這種想法?”
華選侍跟李選侍都點了點頭,們懷有不同目的,但的確都想要親眼見一見太子。
姜南枝:“本宮沒有辦法答應你們,但可以進去替你們問一問太子殿下的想法,你們先在這里候著吧。”
轉就走,淡金的袂輕掃過臺階。
華選侍不爽,剛要上前一步再開口,但卻被岑選侍給攔住,沖著搖了搖頭。
們只是選侍,說簡單了就是東宮的妾,實在是不能沖撞太子妃,只能夠聽從太子妃的命令了。
而這邊容司璟抬眸,看到姜南枝去而復返,俊眉微挑,“太子妃怎麼回來了?”
姜南枝:“殿下,三位選侍來打探您的狀況,您是見還是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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